“对不起,末将职责所在,不能听从。”
王开随身拿出一张纸:“看清楚了!”
他丢了过去,参将接住,展开一看,上面是军机处的手令,是直接代表皇帝的意思的。
孙德进:“此是何物?”
“军机处的手令。”
“你……你怎么敢伪造军机处的手令,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哎呀,你懂什么。这些生意只要做成了,上下打点个几千两银子,就蒙混过去了。伪造军机处手令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人多了去了。”
将军不敢怠慢,乖乖让开了路。
王开以为事情可以简单收场,当他回到财神阁的时候,发现乔天腹在这里等着。
傻眼了吧,兵部是乔天腹分管的,有任何军情,他第一个知道。
王开紧张片刻,上前施礼:“下官参见国公大人。”
“王开,你是赵浩的人,我本不想跟你计较,可是当下皇上刚下达了禁海令,你就搞事,还假用军机处的手令,骗了守将,放船进码头,还装货,是么?”
“国公,您这都是从哪儿听说的啊,我怎么会呢。”
“别跟我云山雾罩的,兵部已经收到消息了,你这点小
九九,还能瞒的过我么?”
王开如鲠在喉,上前倒茶:“就是一点小生意,您老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不就圆过去了嘛,您和我老叔那么多年的交情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
乔国公也带来了一张手令,是直接撤掉他财神阁管事的职位的。
一看东西,王开傻眼:“国公,您这是?”
“我就是看在赵浩的份上,否则,以你的罪,应当斩首。我给老赵面子,只是撤了你的职位,放你一任县令,你去济南府吧。”
撤职没什么,但是这个生意怎么办,船发出去了,三个月后回来,到时候谁来帮他接手。
王开心急道:“国公,您比把我逼上绝路啊,给我个方便吧。就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离开财神阁,离开京师,走的远远的,您看成不成?让我过了这一关,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军机处的手令已经给你了,你现在就走,一刻也别耽误了。听着,这个事,我会替你兜着,但那单生意,就此作罢。”
说完,乔天腹就走了。
作罢?有那么容易么,不是要把人给活活气死么!
失去财神阁管事的
职位,王开要亏多少钱,他了怎么对自己那么多下家交代呢。
夜深人静之时,他跟几个朋友在八大胡同里喝酒。
这些人,有两个是瀛国人,剩下来的,也都是商会里的朋友。
“你被撤职了?这……怎么会弄成这样呢,那咱们的货怎么办,生意怎么办?不是全都打水漂了么?我可投了七千两银子啊!”
“是不是你办事太操之过急了?”
“你别这样,你说话啊,我们的钱,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
王开厉声打断,还拍了桌子,醉醺醺的:“还说我呢!你们以为我不难受啊?!我十几万两银子呢!现在都来说我了,早干嘛去了!你们之前一个劲的催我!现在呢,出事了,说我着急了?真特么的,一个个全是特么的混蛋!”
人群冷静下来,这个事还是很不得劲。
“靠赵浩不行么?”
“他什么事都求自保,说要替我还上钱,我用得着他还钱么?到时候我不得再还给他么?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被坑的太死了!”
瀛国商人:“唉,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我给你出个主意,可以让我们大家都能得好。而且,不需
要走船,在中原,一样可以做生意。”
“是么?”
所有人都看着两个瀛国商人。
他说:“相府的库房里,那么富有,赵浩自己有多少钱,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么大的库房,随便拿出几件东西,就值几万两银子了。”
靠!这不是偷么,还要去赵浩府上偷,太丢人了。
王开:“我才不干这种事呢。”
“你已经违反了朝廷的律法,甚至是欺君之罪,你还介意什么呢?有了足够的钱,离开京师,自己去过逍遥日子。反正,赵浩也是个心里没底的人。他收藏了很多古玩字画,一幅画,可能就值数十万两银子,你不动心么?你这是近水楼台啊,还要做什么生意。”
“赵浩对我还算不错,我不能做这么没良心的事。”
瀛国商人哈哈大笑:“良心?良心值几个钱,从你经商的时候开始,就应该知道,良心是最不值钱的,商人要讲良心的话,全都喝西北风吧。”
“我才不做这个事呢,喝酒吧。”
嘴上说不做,可是缺钱啊,王开若不还钱,这帮人还不活吃了他。
回到家中,思量了半夜,他依然觉得,从赵浩家里弄几个字画
出来,也不丢人,一是亲戚,二是自己本来也是被赵浩给搞的做不成生意的。
次日一大早,他就带了一些酒水,到赵浩家中,赔礼道歉。
“老叔,都是我不对,我糊涂了,财迷心窍,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赵浩:“唉……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已经算回头是岸了,我还是很看重你的。但你假传军机处的手令,让国公给知道了,我就帮不了你了。好在他还算给我一个薄面,没把你怎么样,还让你去做县令。你去了济南府之后,一定要痛定思痛,做出点样子来让我瞧瞧。”
“老叔,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走,今日,我想留下来吃顿饭,也跟老叔母道个别。”
“应该,你去吧。”
王开今日可是特地打扮了一般,他知道相府有几个丫鬟对自己有意思,只是过去瞧不上她们而已,现在得放下身段了,靠丫鬟,才能打开库房的门。
他经过了厨房,看到了相府权利最大的丫鬟,明心,还是夫人房中的。
朝前一走,他故意撞翻了丫鬟的托盘。
“王大人……”
“明心啊,别叫我大人,我马上就要离开京师了。来,我帮你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