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腹：“跪下！”
秦海跪下了，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端倪，他无颜面对国公。
“海儿，当初我向皇上举荐你，让你来看守瓮城，本以为你会尽心替皇上效力，为朝廷效力，可你呢，都做了些什么！弥罗教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助纣为虐！”
秦海声泪俱下，唇口颤抖：“叔父，我爹在世的时候，就说过要效忠王氏。您曾经也是王氏的股肱之臣，难道您忘记了么？您这个国公，是谁赏赐的爵位？陈阳是个篡位之徒，您怎么能……”
“住口！朝廷的更替，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的，只要是为了天下百姓，谁做江山都行。你读了十年的圣贤书，却不明白这个道理。王家的江山也是从杨家手里抢过来的，原先的王家只不过是杨氏一族的家奴，要说陈阳篡位，难道王氏的祖先不也这样么？你根本不明白天下两个字的含义。”
“我是不明白，但是，祖上食的是王氏的俸禄。”
江山这种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从来就没有肯定的说辞。
乔国公禁闭双眼：“我瞎了眼，居然看中你。如果我要你现在随我效忠皇上，赎
你的罪孽，你可愿意么？”
“侄儿无罪。”
“混账东西！我该一剑杀了你！”
秦海大义凌然的回道：“叔父，侄儿这条命，是您给的，若无您的相助，侄儿早已流落街头，早已饿死、病死了。侄儿父母早亡，您就是侄儿最亲的人，只要您一句话，侄儿立刻自刎，但侄儿没罪。”
“你——”
要杀秦海，乔天腹舍不得，就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何况是个大活人呢。
可他这般固执，国公没了心气：“南宫统领，我拿他没办法了，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样的反叛之人，要杀要剐，都听你的。”
自己做不了的难题，丢给神算婆子，她哪儿能做这个事，皇帝陈阳的意思，可是要收揽此人，一旦杀他，弥罗教中人就会有所警示，后面的查案会更加复杂。
“秦将军，瓮城，乃我朝廷的要害所在，军需粮草全是从这里运出去的，各地的粮草也是运到这儿来，弥罗教的人用了你，怕是为了想要征战，一到关键时刻，我朝军队的粮草便无法接应，是也不是？”
秦海：“呵，南宫统领心思缜密，既然您都猜到了，还需要继
续问我么。不用费心了，我是不会效忠陈阳的，杀了我吧。”
杀人何其简单，这么盼着想死么。
婆子抽出剑，对准秦海的脖子就是一下，蹭！秦海胆怯了，人的本能反应，就是浑身一机灵，六扇门的大统领，还能不懂这个么。
“秦海，怎么样？死的滋味儿不好受吧，一剑下去，你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你杀了我吧，不用吓唬我！”
婆子低头微笑：“六扇门的人，不喜欢杀人，人死了就不好玩了。通常，我们喜欢折磨人，让这个人尝遍所有的酷刑，直到他愿意服软。我看过六扇门的审讯记录卷宗，有一人，在刀口的折磨下，活了三十一天，直到他愿意说出真话，这个人最后还得救了。有人说，进了六扇门的审讯室，就出不来，其实那是谣传，谁都能走的出来，因为我们不杀人，只是把人折磨的不像个人。”
“你……”
“可是，他又是个人。每次到了痛苦的关键时候，这个人就恨不得自己不是个人，想想看，如果让你去经受这些，那得多痛苦啊。”
秦海愤怒的叫着：“我可以自尽！让你们什么
都得不到！”
他叫了，喊了，其实就是崩溃的一种表现。
婆子拍着他的肩膀：“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死不成，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你会体会到的。”
这里远离京师，所以无需舍近求远，就在这里动手，还好她有所考虑，多带了两个六扇门的捕快前来。
“来人呐。”
两名捕快进入，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了地上。
像是刷子，而且是铁板刷子。
婆子：“看到了么？这个东西，可以洗刷你的身板，在你身上反复的摩擦，将你的皮肉给一点点刷下来，直到露出骨头的那部分。还要告诉你，这个真的很疼，非常非常的疼，我一定会让你活着的。”
秦海再一次的颤抖：“不，不！直接杀了我！我要死！”
说罢，他抓起腰间匕首，狠狠往自己的心窝子刺去！
速度太慢了，婆子一下便拿住：“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死了就不好玩了。”
“叔父！叔父救我！我不想被他们折磨！”
乔天腹冷眼一撇，他看出婆子是在吓唬这个家伙，也说道：“哼，救你？你这样的不肖子孙，我救你干什么，救
了你，等你来害我？”
“不！叔父，侄儿害谁都不可能害您的！”
“你害朝廷，害皇上，害百姓，难道不是害我么？你这个孽畜！咱们祖宗的脸面，全让你给丢尽了！”
秦海跪走到国公跟前：“叔父，我全说！我愿意归顺皇上！求您了，别让他们折磨我！”
“那你说，你在翁城，究竟为了什么事，弥罗教让你做什么。”
“药……药人。”
“你说什么？！药人？！在哪儿？！”
在秦海的带领下，他们往瓮城的地牢而去。
瓮城修建之初，是用来拘押人犯的重地，所以地牢是现成的，而且规模很大，后来才被废弃，用作粮草囤积的大本营。
从城墙的边角过去，有个暗门，直同地下，火把照亮，发现的是一条宽阔的走廊。
这里的两边都有铁门，里头放着的，便是一个个蒙着身子的药人。
药人在一年前已经全部肃清，谁能想到这个事还没完没了了，一下子多出这么多药人，肯定是药人的配方给泄露出去了。
国公指着一扇门：“打开。”
这个门内，有十几个僵尸一般的药人，蒙着脸，全身上下以铁链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