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乔天腹站在他的立场,做的事情没有错,争夺天下,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你为了收揽月国,难道没有杀死月国人?你杀了多少人?”
陈阳:“这是两码事,不可同日而语,我杀人是为了少造孽。”
“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没有深究其理。你让天下人归顺,避免国与国之间的杀戮,可在你这个举措之后,各个诸侯国之间却产生了新的争斗,各国都不打仗了,对外是有了假和平的约束,可是对内呢?各国王子之间,为了争夺王位,相互毒害,这样的阴谋绝不比战场上来的少。死人是不可避免的,太平年代,依然会死很多人,人命如草芥。”
皇后嘴里说出这番话,陈阳欲哭无泪了。
“皇上,放了乔天腹吧,让他赋闲在家,退出朝政也就是了。”
陈阳疲惫了:“我要去上朝了,回头再说这件事。”
“那你记得吃饭,我就在这儿等你。”
早朝。
陈阳一句话没说,只让李太监吆喝,说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谁知,乔天腹一事,已经不胫而走,在场的很多大臣都知道了这个情况。
其中,兵部侍郎就第一
个开口:“皇上!臣有事启奏!”
“说吧。”
“乔天腹无辜圣恩,串谋弥罗教,图谋不轨,如此伪君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威慑天下!”
陈阳:“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乔天腹被抓还不到十二个时辰,怎么就让外人知道了,皇宫里的事,顷刻间就传了出去。
“皇上,臣是听刑部的人说的,乔天腹关押在刑部大牢,臣当然知晓。”
另一个女官走出班列:“皇上,乔国公之事,尚未查明,不可妄动。国公对我朝贡献极大,且在军中威望极高,不可草率行事。”
“非也!那乔天腹的功德,也是仰仗陛下的隆恩圣宠,陛下给他权利,他才是国公,陛下不给他权利,他什么也不是。得到了陛下的恩宠,本应该报效朝廷,可他呢,暗通弥罗教。那弥罗教用药人荼毒天下,去年的药人之祸,死了数百万的民众,这个数字简直是骇人听闻!一百多年来,大小征战都没有哪一年会死过这么多的人,大多都是无辜之民众。因此,乔天腹的罪行,罄竹难书!”
这句慷慨激昂的话语之后,众多官员都开始激动起
来。
“皇上!不杀乔天腹,臣就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以明心志!”
“请皇上以朝廷律法为重,以天下安危为重,处决乔天腹,虽然他有功德,但陛下可以赐他一个全尸,性命断不可留!”
“没错!若乔天腹如此大罪都可豁免,那我朝的律法又用做何来,岂不成了空设!”
大多数人都想杀乔天腹,保他的人,也就一两个。
被他们这样说,陈阳反而更希望有人站出来力保乔天腹了,他喜欢站在弱势的那一边。
陈阳:“列位臣工,还有没有其他人想说话,一个一个的说,不要抢着来。”
赵浩进前:“皇上,臣以身家性命求皇上不杀国公。”
说着,赵浩跪下了。
“为什么不能杀,说个理由。”
“理由就是,乔国公从皇上登基之后开始,一直很守本分,为国为民操劳。且他手握京师兵权,皇上多次微服出行,他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造反,可他却没有这样做。仅凭这一点,也足以证明他的为人正直。”
陈阳:“是个理由,那他私自炼药,你又怎么说?”
“他是炼药,皇上也确实搜出来了,可那些药俱在,还
没有被运往外地。乔天腹是前朝遗臣,臣也一样。他心向王氏宗族,正表明了他心地光明,如果他不是那么信仰坚定,又如何做的了国公呢?请皇上念及国公一直一来的辛苦,饶他不死。”
隔壁官员不服气:“相国大人此言差矣!人可容,但天不可容,国法亦不可容!药人害民,几乎让我朝毁于一旦!”
“江大人,几乎让我朝毁于一旦的不是弥罗教,而是月国人!请你想清楚了再说话,不要信口胡言!”
“但那些药总是能害人的吧?药人的可怕,你不是不知道,亏你还是军机大臣,当朝首辅,却为了一个想要荼毒天下之人说情!你眼里还有没有皇上!心里还有没有江山社稷!”
没力气了,赵浩跟一个三品官吏去吵,没那个心气,他要的是皇上的一句话。
“传旨……”
群臣叩首,等待旨意。
陈阳:“眹意已决,乔天腹暂停爵位,剥夺一切职位、权利,许他留在家中,无眹旨意不得外出。就这样,退朝。”
这算什么旨意?跟没说一样嘛,只是夺了职权,没有说杀还是不杀啊。
其实,赵浩得到这个结果,已
经很满足了,他想,今后只要别人不开口进言,求皇帝杀了乔天腹,就保持现状也挺好,让老乔在家中颐养天年。
午饭的时候,他去大牢里接乔天腹。
“老乔啊,今日就不给你送饭了,回家去吃吧。”
乔天腹:“怎么,皇上现在愿意相信我了?”
到了这会儿,赵浩忍不住要骂人了:“乔天腹!你这个人,真是冥顽不灵!嘴上说一套,自己又做一套!现在你还要装,你家里的那些东西已经被搜出来了,就在那口枯井之下!”
被查出来了,乔天腹的心往下一沉:“那你是来送我去法场的么?”
“送法场也轮不到我来,今日上朝,皇上罢免了你的所有官职,让你回家休养,回府去,我陪你一起,路上,我有事要跟你交代,你真是气死我了!”
马车走的晃晃悠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公,如今就是个小民百姓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可真刺激。
赵浩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一直说到马车抵达国公府。
后来,赵浩便不说了,他要去给皇后谢恩。
乔天腹进入家中,妻子和一应家奴都看着他,还以为他要被处死。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