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老交情了,我当初救你,可是一文钱也没受过啊。”
婆子嗯着点头:“所以我才没让你受刑啊,来这儿喝茶,你干脆点儿,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咱们相互间也好说话。”
“我是王氏一族的追随者,那些药,我是……”
婆子打断他:“得,这些话你就别跟我说了,你是忠心,但却没多少人性,被你害死的人,不计其数,你救的人可没你杀的人多。我请你喝茶,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还指望我放了你?太天真了。”
想来,也是没有退路了。
堂堂药王,江湖上备受尊敬的神人,一把年纪了,却也怕死。
真验证了那句老话,越是年岁高的人,就越不想死。
他说:“我制作了两个配方,现如今,全在我手里掌控着,我把他们交给你,是不是就能放了我了?”
“恒春.药铺的那两个伙计,是怎么回事?”
“我不懂你的意思。”
“城里发生了药人事件,就在前天晚上,是你做的么?”
薛顶天摇头:“当然不是,我成天闷在屋子里,一直不出去的。既然是药人,那肯定是其他弥罗教的人干的,我只负责研制配方,
我不需要直接制作药物,这不是我该做的事。那个……我想问问,我能活命么?”
“你不但可以活命,还能衣食无忧,但你得被软禁起来。”
罢了,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啊。
他这才喝了一口茶:“婆子,我的事,能保密么?要是让弥罗教的人知道我现在这样……那我可就倒霉了。”
这话说的,夸大其词了,像他这样的人才,留着就是吸引阴阳子和其他教中高层人员的,得到顶天药王,就等于占有了一切先机,得到他要比得到千军万马都强。
“你留在六扇门内,我会找人一直看护你,我现在要进宫去见陈阳,你等消息吧。”
神算婆子离开了。
没有想到的是,神算婆子刚走,就有一名捕头私底下见了药王。
她忘记了陈阳说过的话,弥罗教有九万人之众,是无孔不入的。
薛顶天还坐在屋内发愣,门嘎吱一下开了。
“药王。”
他呆呆抬头:“怎么,神算婆子刚走,你来干嘛,不会是她改主意,要杀我了吧?”
这个捕快将腿搁在凳子上,撩起裤子,一个弥罗教的印记显现。
“你是弥罗教的人?”
“不才
弥罗教四等护卫,一直暗藏在六扇门,神算婆子是厉害,可她千算万算,也绝算不到六扇门的十三太保之中,居然也会有弥罗教的人。”
“你要干什么?”
“您是药王,是天下间的奇才,数日前,弥罗教新任教主阴阳子传来消息,让我们这些人保护好您的安全。不想您这么容易就被抓住了,我得护送您离开。”
薛顶天以为不妥:“这能行么?这里可是六扇门,里三层是外三层,那么多捕快、捕头,还有衙役,你能救我出去?”
“我知道有个后门,你可以从那边走,出去后会有人接应你。我会制造你已经逃离京师的假象,让旁人无法捕捉。而后,你可以再我们另外安排的地方,继续研制药物,几天后,我们的人会送你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去处。”
“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
门外有人经过。
是个捕快,还问了:“牛捕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南宫统领吩咐,任何人不得探视他的。”
“哦,呵呵,是这样,他这屋里有一条蛇,我来帮着抓的,不信你过来瞧瞧。”
懵懂的捕快才进门,就被他拧断了脖子。
此时,
神算婆子刚刚进宫,将薛顶天的事情告诉了陈阳。
心血来潮,陈阳想看一看药王的风采。
半个时辰没到,他们就来到这边,只能见到一个捕快的尸体,屋内空无一人了。
“小文!”
小文,是捕快的名字,在六扇门里,他地位很低,因为武功差,不过人很实在,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上前一摸脉搏,婆子无望摇头:“没气了,被人给杀了。”
陈阳:“这是自己干的吧。”
“应该是,外头的人没有发现有陌生人进入,除了自己人,谁能进的来这里,又能精确的找到这里,时间太紧了。这件事,除了我之外,只有为数不多的二十来个人知道。”
陈阳查看着尸体:“刀都没出鞘,脸色镇定,一定是自己人了,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给杀死的。”
“他的武功虽然不高,可也学了一些你给的秘籍,不至于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个人,必定是他尊敬的人,大概率是六扇门的十三太保。唉,可惜了。是我的疏忽,死了个人,还放跑了薛顶天。”
六扇门内一番查找,除了死了的人,一个人都不少。
那二十多个有嫌疑的人俱在
。
这些人,多数是神算婆子挑选出来的,还有几个跟随过陈阳,各个都算是忠义之士,不管胡乱怀疑谁,都会令人心浮动。
最简便的办法,就是脱衣服了。
二十来个人,站成三排,上身、下身衣服全都解下来,最后什么都没发现。
其实不然,神算婆子心思灵动,她看到牛捕头的腿上,有一块红色的痕迹,是被手指刚刚抓过的,位置红印的大小,与弥罗教印记相仿。
“牛捕头,这是怎么回事?”
“哦,有劳统领惦记,被蚊子咬了一口。”
“蚊子?你穿着那么厚的衣服,还会有蚊子?这蚊子的嘴巴得有多长?”
“我……”
“拿下!”
后头几个捕头上前,将牛捕头死死摁住。
他的印记是用东西涂抹上去的,平时是不用这个的,因为六扇门的每一个人隔断时间都要进行身体查验,这是陈阳定下来的规矩。
“统领!我无罪!我无罪啊!”
“当着摄政王的面,你还敢说自己无罪么?不要狡赖了,这件事就是你干的,是你杀了小文,说!你把薛顶天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牛捕头依然装的很委屈:“我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