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赵浩不只是看重钱财,便不会有后来的事。
财神阁的管事只给那二人一个轻巧的差事,让他们负责账目,谁知财神阁运往川州一带的饷银,尽数被劫。
两人做事干净,又没有直接接触到钱财,所以与他们无关。
他们做的,不过是向外传播可靠消息,账本上的信息就是最真实的事实。
这笔银子,有四百万两。
管事赵宽跪在赵浩面前,听候发落。
他是管事,出了任何事,他就得顶罪,那是四百万两银子啊。
“我怎么吩咐你的?让你掌管财神阁,是看重你不贪财,做事尽心尽力,可是结果呢?!这笔银子是用来赈.灾的!你就不能派几个得力的人去么?!”
“义父,今年大旱,好几个州府都要运送银子赈.灾,户部那边忙的焦头烂额,孩儿这里也是一样啊。我确实是派得力的人去办的,可消息说,他们尽数被杀,我……”
赵浩不想听:“你跟我解释这些没用,银子丢了,我是大罪!虽然陈阳跟我关系好,但几百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那是川州几百万百姓的救命钱!”
“是……”
“你让我怎么去跟陈阳解释?
”
他老婆来了:“老爷,土匪劫财,这谁能抵挡的住啊。财神阁的银子都有印记,打着国库的号呢,土匪就算拿了,也不会花的出去啊。”
“妇人之见!人家就没法子去溶银子了?重新铸造,还是四百万两!”
赵宽思来想去:“义父,我总觉得,跟那两个新来的人有关系,他们来之前,财神阁几年没有出过问题,现在一朝出事,不能不查。”
“那我问你,他们接触过银子么?”
“没有。”
赵浩笑着:“对啊,人家没接触过银子,你怎么能说是人家打劫的呢?他们又不会武功,怎么对付的了朝廷的差官。再说了,这两个人就没离开过京师。”
“可是……他们负责署理账目啊,他们知道银子是运往哪里的,日期,这些可都是很重要的事。”
这瞬间,赵浩懵逼了,难道真是这二人捣的鬼。
问题要出在他们身上,赵浩可难辞其咎,是他非要推荐这两个人的,硬把他们塞入了财神阁。
“你、你快!先把他们给转移走,让他们做做文案什么的,别让他们管账了!”
“此举不算釜底抽薪,还是让他们离开财神阁为好,要是
再出现什么差池,不光对摄政王不好交代,对满朝文武也不好交代。”
饷银被盗,陈阳不知道,但是军机处的人是知道的,六扇门的人也知道了,锦衣卫也明白。
四百万两的事,能瞒得住么。
锦衣卫衙门,齐飞坐在木制轮椅上,神算婆子坐在他的对面。
“财神阁运往川州的四百万两银子被劫了,一行四十三人均数被杀,齐统领可知晓?”
锦衣卫的眼线现在比六扇门要多的多,齐飞还是提前知道的呢。
“我知道这事,但财神阁是赵浩所辖,你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遭人怨恨。”
不同衙门的人,去提人家的得失,是很容易让人不痛快。
婆子却说:“赵浩是不会上报的,朝廷里多有人对他不满,发生这样的事,他肯定选择息事宁人。”
“那是四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他能息事宁人的了?只怕这一刻,满朝文武都知道了吧。”
“谁知道都不打紧,关键是陈阳会不会知道,只要他不开口,这事就没人能制得住赵浩。而且,赵浩是个精明人,他不会劫自己,什么样的人,敢打劫朝廷的银车呢?”
齐飞琢磨道:“绿林
人士没这个胆子,一般的武林高手也不敢,跟朝廷做对,他们是自讨苦吃。拿了这些官银,无处去花,必须自己重新熔铸,所以,要查个清楚,比登天都难,任何州府的人都有可能做。”
“唯一可查的,就是财神阁的内部,极有可能是监守自盗。”
“你还在怀疑赵浩?”
“不,我怀疑是得知运送银车时辰的路线的人,近日,有两个人被赵浩安插到了财神阁,这二人嫌疑最大。我的想法是,秘密拘押他们,暗中审讯,不扩大事态。”
有种,财神阁的人也是朝廷命官。
不请示,不上奏,直接私自拘押朝廷命官,严加审讯,这等于是在打赵浩的脸啊。
不管事情查出来是什么结果,相国大人都脱不了干系。
齐飞:“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你这是玩火。”
“抱歉,我就是这样的人,而且,我的人已经出手了。”
“……”
为了绝对保密,神算婆子命人将这两个家伙带到了城外的一处偏僻地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都是绿林好汉的打扮,人绑缚在马车上。
傍晚时分,婆子才骑马来到。
掀开马车帘子,那二人惊恐的发抖
。
“大……大王,我们没钱。”
“没钱?刚打劫了官府四百万两银子,你们会没钱?扯特么淡!来人呐!把他们给我拖下来!”
两人被拉到马车旁边,荒郊野岭的,寂静无人,只有这里十几个蒙面人士,都带着刀兵。
婆子一脚踏在马车的踏脚板上,手持长鞭:“呵呵呵,本大王要一百万两银子,交出来,就让你们活命。”
“我们真没有!”
“你们是弥罗教的人吧,胳膊上的印记骗不了我。这弥罗教已经五年没有兴风作浪了,你们是替谁办事?”
两个人相互一看,不敢说出实情。
“不说?好啊,本大王是出来混的,没银子,就杀人灭口。弟兄们,把他们两个人砍了!然后丢到山里去喂狼!”
“是!”
“别!——我们真没有银子!银子是别人劫的!大王,我们不敢撒谎啊。”
“弥罗教不是没主人么,你们替谁做事。”
“有主人!来了个新主人。”
婆子一歪脸:“新主人?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这江湖上还有本大王不清楚的么,说!”
“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他很厉害,还给我们吃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