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江南最有名的说书人,莫过于铁嘴余长青。
此人被誉为博古通今,无事不晓,而且为人乐善好施,还收养了两个孤儿,在当地名声非常好。
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陈阳没有表明自己是朝廷中人,只说是武学爱好者,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人前突然消失,不发出任何声音,武功高强者也察觉不到。
“余老先生,请赐教。”
余长青摸着胡须,尤为困惑:“突然消失,不被发觉,那就是瀛国的忍术了啊。”
陈阳:“瀛国忍术,在下了解,必须借助烟幕,可我所遇到的人,是没有借助烟幕的,因此才来请教。”
“你稍等,我想一想……不是瀛国忍术,那就只能是道家法门了。”
“道家法门?”
“不错,就是道术,土遁、水遁,就这两种。”
雅儿好奇:“天底下还有这等功夫?没听说过啊。”
余长青笑了笑:“这很正常啊,道家功夫不属于武功,不能与人交手,只能用来坑蒙拐骗,用于逃命谋生之用,是为江湖豪杰所不齿的,不入流,所以没人会去在意这些事。但道家本领用来逃命,真是无可比
拟,连瀛国的忍术也比不上。”
说完,他还有些得意了:“我中华之技巧,以武、术来说,博大精深,又怎么能是区区瀛国可比的呢。”
“余老先生,若要破除这种本领,应当怎么办?”
“破除?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我只是个说书的,我又不懂道家本事。不过我知道一个人,曾经开过道馆观,年岁大了,在药人事件中,他的弟子全死了,这个人懂得不少道家本事,你可以去问问他。”
咚咚咚!
“爷爷,张爷爷来了!”
小丫头在门口叫嚷着。
余长青一拍脑勺:“看看!真不经念叨,说到就到了。老张才是你们要找的人,他跟我有多年的交情,经常找我下棋聊天。”
张老头七十来岁,身体还行,就是走路有点瘸,脸上的褶子也多,人很消瘦,看面相,应该是活不了太久了。
“老张啊,这两个年轻人想了解一些道法的本事,你就不吝赐教吧。”
张某人已经不是道士了,可是提起自己的本事,他还是浅笑着坐下来,摆摆手:“我的那些本事啊,早就跟不上年代了。当初我学习道法的时候,为的是混口饭吃
,师傅就是这么教的,可是啊,小门小户的本领,难登大雅之堂,早年我还偷过东西呢。”
他说的很是惭愧,不想提起那些往事。
陈阳:“这位道长,你的脸色很差,像是有疾病缠身,我虽不懂医术,但也能从你的脸色看出来。”
“唉,绝症,治不好了,现在也就是托日子,慢慢混呗。”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有病就得治。我这儿虽然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不过一粒药下去,能让你多活个十年不成问题。”
余长青和张道士不敢相信,天底下,还有这样神奇的药物么?
没等陈阳拿出来,余长青这个博学的老头就拍案定音了:“血菩提!是也不是?!”
平常百姓,谁听说过这玩意儿,纵观武林大派,又有几个人见识过呢。
雅儿:“老人家,不愧是江南第一铁嘴啊,一猜就中。”
当陈阳拿出血菩提的时候,两个老家伙都看愣住了,血菩提,是听说过,可他们哪有机会见到这么稀罕的玩意儿呢。
“红光微微,热气环绕,真是血菩提。年轻人,这玩意儿,可是稀世之宝啊,天下间一等的奇药,可解百毒,可提
功力,你是怎么弄到的?”
陈阳:“我帮过一个朋友的忙,是好友相赠。张道长,你拿去吧。”
张道士摇摇头:“那怎么行,如此贵重之物,千金不换呐,老朽行将就木,何等何能,能承受得起如此宝贝。你莫要拿我开玩笑了,我可买不起它。”
“是我赠送的,而且,这并非是血菩提,只是用血菩提制成的药丸而已,是从大内里弄到的。一颗血菩提,可制成百粒药丸,所以,它也并不是价值连城,但对于你的身体,还是大有帮助的,药性温补,不会有副作用。”
张道士:“那……那老朽该怎么感谢你们呢?”
雅儿插嘴道:“简单啊,教我相公一些道家法门,他这次来,可是来拜师学艺的。”
余长青:“呵呵,老张,人家带着这么好的东西来求你,你可不能小气啊。”
“哪里,不知道你想了解些什么东西呢?”
陈阳:“道家的藏身术。”
“哦……明白了,可是,我看你气息深重,武功绝不寻常,既然有这么好的武功,何必还要学什么道家的本事,这不是舍高就低么?”
“实不相瞒,我有一仇人,本
来都快要抓住他了,可他却突然消失了。所以……呵,只能来讨教道门的高手了。刚才余老先生向我推荐了您老。”
道门之法,本就是投机取巧的招数,不算大本事。
张老头一句话就点破了其中的奥妙:“道门之法,均是障眼法,虚假之术而已。如果这个人在你眼前突然消失,那是他钻到了地底下,还在原地,他根本没有离开。因为土遁是利用全身力道钻入泥土,怎么可能再进行挖掘呢?人毕竟不是虫子啊,如果是江湖上的钻穴之功,那就当老朽没说。”
雅儿突然起身,脾气大了:“那个家伙!他根本没有离开过,没有逃跑!只是钻入地下了!当时天色晦暗,咱们也没有靠近查看一下他钻入的地方。我们是被自己给蒙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呐。
张道士又说道:“你不是说,没听见声音么?他要是真的跑了,在地下钻洞,那是会发出很多声音来的,而且会让地面出现松动。年轻人,土遁之法,其实也就是这么简单,要不然我怎么说这是骗术呢,越是恶劣的天气,这种方法越是奏效。”
可恶的无名,很会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