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太星所住的地方,是个孤独的屋子,位于一处雪峰的顶端。
只有三间房子,用石头做的,简单却很实用。
在旁人的指点下,陈阳和皇甫兄弟、蔡茂,一起来到了这里,看着简陋的屋子,很难想象,那老家伙竟然在这个地方住了一辈子。
运气好的是,居然没遇到雪崩,大概是地质比较特别吧。
屋内也没有任何可以烤火的东西,所以,这屋子一年四季都是寒冷刺骨的,连屋内的石块上,都有厚厚的冰霜。
陈阳:“他的内力,我尝试过,寒气很重,但他的身体却有一股温热,不知道是什么功夫。”
皇甫灭:“鬼知道他练了什么武功,他不一定会来到这里啊。”
陈阳:“我觉得他会回来,你们看墙壁上的图案。”
石头墙上没有文字,却有像易筋经一样的武功招式,是简易的小人,属于一种内功。
蔡茂靠前,摸索着这些图案:“这是用手指雕刻的,用指力在石头上刻画,我的天呐,他的功力能做到这么深厚。”
实话讲,陈阳的功力也能做到用手指戳穿石头,可要在上面刻画图形和书写文字,就不是件容易的
事了。
细看之下,这内功修炼的穴位、筋脉路线,有些像易筋经。
但又不全像,易筋经是阳刚之气,这画的是截然相反的套路,是至阴。
蔡茂:“他要是不回来的话,咱们就在这里苦等么?”
“你可是来报仇的,怎么还泄气了,等就等吧,没什么,皇甫兄,你们兄弟二人没必要留在这儿。”
“那不行,黑白太星用我们的名号来杀人,败坏我兄弟的名声,现在不只是你们要跟他算账,我们也得杀了他。”
恍惚间,皇甫冲闻到了什么东西,他的鼻子异常灵敏,顺着气味儿去找,在石床的底下,找到了几个发红光的果子。
“这是……”
陈阳:“血菩提,血菩提怎么会长在这种地方,我只在云南的凌云窟里见过。”
血菩提长在石头上,这陈阳已经知道了,但谁也没规定,它必须长在云南啊,这东西的生长规律,目前还没得到考究。
陈阳拿起一颗,掰开,闻了闻:“不错,是血菩提,只是,里头好像有人血的味道。”
蔡茂:“是么?我来闻闻。”
人血……是人血!
他闻出来了。
陈阳:“怪哉,血菩提怎
么会是人血的滋味呢,我曾经服用过多次血菩提,用来增强功力,恢复伤势。”
想来,那黑白太星就是用人血来恢复伤势的,难道说,天下间所有的血菩提,全是以人血为种子来发芽的?是人血被藏在石缝之内,用了特殊的办法进行浇灌和培育,才长出了这种可以增强功力的果子。
真是不能想想,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
他拿了一颗,放入口中,轻轻咀嚼:“味道一点没变,恍惚间,是有一种人血的味道。”
吃后,他又吐了,自己在凌云窟吃的那种血菩提,是没这种古怪味道的,这不,身上还带了两颗,拿出来一对比,这个石屋里的血菩提,颜色更加鲜艳,但红光程度是差了不少,好像是还没成熟的果子一样。
也可能,它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品种。
外面风雪很急,陈阳闭眼细听,有人过来了。
他走出门,向山下皑皑白雪的地方看去,雪地上,一个蚂蚁大小的人,正在朝山坡上走,还拄着拐棍,他的腿已经埋在雪地里了。
皇甫灭:“是他,黑白太星,这老家伙真的回来了。我们现在去杀了他!”
陈阳:“不
急,让他先累一阵子,等他跑上山来,起码消耗掉一半的体力,咱们就坐在屋里等,蔡茂,去烧水,喝茶。看看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吃。”
屋里有酒,还有剩下来的半只熊腿。
等了半个时辰,脚步声临近了,满口寒气的老头推开门,瞧见屋内四人,真叫一脸蒙蔽。
“……”
陈阳:“老家伙,我们等你好久了,坐下来喝一杯?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在这儿吃喝,实在不好意思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蔡茂提剑就刺了过去:“老贼,还我夫人命来!”
黑白太星不慌,双手合十,夹住了剑锋,并退出了门外,蔡茂跟着追了出去。
皇甫灭想要动手,陈阳拦住了他:“用不着你动手,老家伙的气力已经不够了,他杀了蔡茂的老婆,让他自己去报仇吧,杀妻之仇,旁人不可越俎代庖。”
“我担心蔡茂不是太星的对手。”
“放心,在风雪里走了那么远,他内力是高深,但岁数大了,体力也跟不上了。”
三人走出石屋,观看着二人比武,不,应该是生死较量。
蔡茂招招都攻击老头的要害,打的他是连连后退。
“老
贼!”
黑白太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不到,我会死在自己家门口。陈阳!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苦苦相逼!就算我杀了蔡茂的老婆,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
陈阳:“跟我没关系,我什么时候说过跟我有关系了?我陈阳做事,一向是随心所欲,看谁不爽就要扁,看谁爽就要帮。在京师的时候,我就答应过蔡茂,帮他报杀妻之仇,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这个老混蛋,练功就好好练功,干嘛要伤及人家的性命。武林之中,就是多了你这样的混蛋,才会有那么多人由好变坏。”
“饶了我,放过一命,我……我把我的武功心法给你!”
陈阳大笑道:“老犊子,你当天底下的人都喜欢你的武功心法啊?用人命来练功,还洋洋得意,你白送我都不要。蔡茂,他已经快不行了,杀了他吧。”
“多谢。”
蔡茂持剑飞向了老头,他没有抵抗之力了,闭着眼等死。
然而……不知道哪儿来了一发内劲,将蔡茂的剑给打开了,跟着,风雪中一个灰胡子老头跃了过来。
太星仰望着:“师弟,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