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里为原点,嘈杂的声音骤然一清,似乎这一整层都安静下来了。
灼热的血液在皮肤下的血管里流通,穆闻泽小口小口地吸食着,细微粘稠的吞咽声在安静的环境下被凸显得愈发清晰。
三个男人都在看他。
苏宁渊基本都将技能都强化在身体上,此时伤口处已经不在继续渗血了,看上去还隐隐有即将愈合的趋势。
穆闻泽不满地用虎牙在那里磨来磨去,但他的牙太钝,咬的让苏宁渊只觉得发麻。
苏宁渊便主动偏头划破了更深的一道口子。
他能感觉到夫人柔软微凉的唇肉贴在皮肤上,滑腻的舌尖不断舔舐在伤口处,苏宁渊指腹触到了npc莹润细腻的颊肉,呼出的热气尽数扑洒在敏感的脖子上。
酥酥麻麻的,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
也香的让人目眩神迷。
一束冷冰冰的视线看了过来,银色短发的高级玩家神色捉摸不透。苏宁渊漫无目的的思绪这时才想起来思考起来塔维的话:他的未婚妻在这里。
未婚妻……小少爷?
虽然他对塔维这个脑子有病的强抢民男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未婚夫的行为很嗤之以鼻,但他瞬间便想到了晚餐时的那位小少爷。
这么一想,之前觉得不对劲的事情就渐渐明了了。
不是夫人和小少爷像,而是他们就是同一个人。那么……白天的小少爷,为什么会是现在的夫人呢?
忽然很有脑补天分的苏宁渊下意识填补完整剧情:
古堡男主人,就是莱奥曼看上了自己的小儿子,强迫小少爷成为了自己的夫人……嗯,再细想细节的话好像不适用于这个网站了。
“穆穆,”塔维松了松领口,声音低沉,“像这种事情,应该是要直接来找我的,下次不要麻烦陌生人了。”
他凛冽的眸子注视着被抱在别人怀里的‘未婚妻’,对方还安静地缩在那里,恍若未闻。
穆闻泽听不进去别人说话,只含着那片颈肉咬。
他的本能告诉自己,那两颗牙能够扎破皮肤刺进去,用中空的牙齿吸食,但实际上他根本咬不穿,并且流血的面积很小,只能用舌尖一点点地卷着吸。
苏宁渊和医生的血不一样。医生的血感觉偏淡而且冷,还有股苦涩的味道。苏宁渊的味道却很热,有种在大夏天的太阳底下吃火锅的感觉。
穆闻泽感觉自己都要热出汗了。
苏宁渊面带微笑,有些得意地扬扬眉梢:“夫人当然是更喜欢我的,啧啧啧,哪来的普信男?成天做白日梦。”
他摸索着单手把npc头上的最后几个发卡拆下来。
面纱帽上一股那个叫雷诺的npc味儿,苏宁渊摘下来后就给悄咪咪扔远了。
小npc软软的发丝蹭着他的下巴。
苏宁渊调整了下位置,让他在自己怀里趴的更舒服。他手一动,托着腿根的指尖却触到了带着潮意的腿肉。
衣服都湿了,穆闻泽刚刚的不是错觉,真的出了一身汗。
交还被握在雷诺手里的手,都汗津津的,泛着粉的指尖在清冷冷的月光下垂着,涩的要命。
随后又被主人觉得不舒服似的抽回去了。
塔维敛了敛眸,心中顿时生出了奇怪的、不舒服的感觉。
他视线下滑,不由得落到‘未婚妻’的过膝袜和衣摆中间的那一截毫无遮拦的地方。
被另一个男人肤色不同的手挤压着,从指缝间露出些雪白的腿肉,强化后优越的视力甚至让他可以看清细小的汗珠,附着在皮肤上颤抖着下滑。
“——啪、啪、啪。”
雷诺笑着拍了拍手,他不着痕迹摩挲了一下指尖,挑眉笑了下:“打扰一下各位。”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雷诺·卡瑞杰。莱奥曼先生生前向我借走了一笔钱,我们签订了协议。”
他风流锐利的眉眼轻佻:“若是莱奥曼无力偿还欠款,或者因为意外去世的话,那么我作为债主,可以得到他所拥有的一切。”
伤口处的血止住了,穆闻泽下意识舔了最后一下,将头抬起来后便听到男人满是笑意的声音:
“所继承的一切,自然也包括您,我的夫人。”
在npc的眼中,穆闻泽是玩家。
玩家需要收集线索,就算重要性有待商榷,但古堡男主人的欠债,自然也算是一条线索。
“虽然对莱奥曼先生的去世深感悲痛,但请原谅我作为一个商人的身份,还是把合同带过来了,就在我的房间,当时莱奥曼好像写过借债原因,不过记不清具体是因为什么了。”
他风度翩翩地伸出一只手,“夫人要去看看吗?”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半晌,最终,另一只修长白软的手如他所愿地落入了掌心。
穆闻泽将胳膊环在他脖子上,腰却还被另一个人紧紧搂住,苏宁渊没放手。
男生俊美的脸沉着,眉头拧了起来,十分不悦的模样。
穆闻泽拍拍他的手:“松开。”
苏宁渊:“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雷诺笑开:“绝无虚言,夫人跟我去一趟就知道了,毕竟也损失不了什么。”
苏宁渊直直看着穆闻泽,半晌后才放开了手。
雷诺正要带着夫人离开,银发男人冷感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地询问:
“那么,我的未婚妻为什么会成为别人的夫人。”
穆闻泽偏头看他,想了想,因为饱腹后有点发懒地拖着声音回答他:“白天是你未婚妻,晚上是别人夫人。”
他说的是实话。白天小少爷,晚上是夫人。
“咳咳。”苏宁渊绷不住呛了一下。
……NTR?
雷诺勾了勾唇角,环住他渐渐远离了剩下两人的视线。
夫人的房间在顶楼,雷诺抱着他慢慢往回走,“如果夫人困的话可以休息一会儿。”
古堡的钟声突然又响了起来,四点了,今晚的追杀游戏结束。
“明天见,晚安夫人,祝好梦。”
最后一道钟声消散后,雷诺的怀中骤然一空,只有他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
穆闻泽这一觉睡得很深,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窗帘紧紧闭着,他走过去拉开,刺眼的阳光顿时从窗外直射过来。大概是十一点多钟的样子。
门适时被人敲了两下,金色头发的管家指挥女仆推着推车进来。
“早安,小少爷。”
泽亚尔看着小少爷光着脚踩到地毯上,穿着一身白色的类似蕾丝裙的睡衣侧身看过来,漂亮的像个小王子。
他顿了顿,过去把剩下的窗帘都拉开。
穆闻泽看着他,有点不情愿地问:“今天还要下去?”
他虽然不讨厌人多,但在这个世界里总有点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依附着古堡,寄生在每一个人身上。
“不用,”管家笑着把推车上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小少爷应该是不喜欢和他们接触的,那就不必下去。”
“现在请稍微洗漱一下,可以用餐了。”
淡淡的香气从推车里溢出来,穆闻泽过去看了眼准备的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原因,他现在没感觉到饿,就睡久了有点没精神。
泽亚尔拿出拖鞋来让小少爷穿上,看他打着哈欠去了浴室。
等穆闻泽从房间里出来,早餐……应该说是晚餐已经被摆在桌面上了。
身着燕尾服的管家拉开椅子,然后去取了梳子帮小少爷简单地把头发扎成了一个小揪揪。
穆闻泽喝了口牛奶,看到角落里放着的东西后抬了抬下巴,问管家:“那个是什么?怎么放这里?”
泽亚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大概有半人高的画像,反着放在角落里。
“那个是先生的画像,一直挂在您房里,前几天让我摘下去的,不过没有拿出去。”
莱奥曼?
穆闻泽来了兴趣,故事的背景就是以莱奥曼的去世而展开的,他还不知道这个先生长什么样子。
“拿过来……”穆闻泽止住声音,他想了想,“不用管了。”
影视里都会这样,主人公或者配角突然发现一张奇怪的照片图片之类的,然后突然有种不舒服的膈应感,没准儿藏着雷。
穆闻泽咬了片火腿肠,准备等到吃完在看。
管家微笑道:“好。”
穆闻泽还盯着那个画像看,昨天好像听管家说过,大少爷就住在正好是画像那一侧的隔壁。
“大少爷没出来过吗?”
管家没有纠正他应该是‘哥哥’的称呼,“大少爷不爱见人,老爷去世之前就很少见到他,不过大少爷和夫人关系很好。”
穆闻泽动作一顿,皱了皱眉,没在问什么。
他还穿着早上的那件睡衣,管家守在一旁看着他吃完。
穆闻泽正要回到床上无聊地让系统给他放电影打发时间,便听到了管家优雅温和的声音:“晚上是有虫子吗?”
他目光落在小少爷锁骨处,含着关切道:“好多红色的印子。”
穆闻泽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眼,昨天被那个怪医生吸过的地方,不仅没有消下去,有的还微微带些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