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你!是不是有病啊?

“程清宴?你怎么又回来了?”戚栩满脸疑惑地看向他,本来就有些昏沉的脑袋,这会儿根本就想不明白,已经离开的程清宴为何又回来了。

程清宴迈着两条修长的腿,几个大步,就来到了近处。

“是车队出了什么事吗?”戚栩追问道。

“车队没什么事,正在往六等区去。”程清宴沉声应道。

“哦。”戚栩面色一松,“那你回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程清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正色道:“我答应了你娘,要护你周全,你若是生出什么意外,我回去没法向她交代。”

戚栩眸底划过一丝困顿,这人什么时候和自己的娘亲关系这么好了?

到底还是没问出口,而是向程清宴解释,自己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远离车队,独自行动,也是怕传染车队的其它人。

现如今,药材本就紧缺,不能再让更多的人感染了。

所以,在程清宴想要继续往前靠近的时候,戚栩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却忘了身后的溪流。

“你别……啊……”

戚栩想要阻止的话还没说完呢,就一脚踏空,身体向后倒去。

程清宴眼疾手快,冲过去,想要抓住她,可戚栩怕他被自己传染,一直保持着距离,到底还是差了一丢丢。

溪水不深,但戚栩重心不稳,后仰着入水后,整个人还是被溪水给没过了。

双手扑腾着想要站起来,慌乱之中,抓住了什么,就死死地拽住了往上爬。

身子刚起到一半,腰就被人揽住了,再一晃神的功夫,就稳稳地靠在了程清宴的怀中。

“咳咳咳……”戚栩落水的时候,被呛到了,猛地咳了几声后,就抬手去推程清宴,“你别离我这么近,小心中招!”

程清宴好似没听见她这话般,将她拦腰抱起,往岸边蹚过去。

“咳……程清宴,你是不是没听清我的话?”戚栩有些急,语调都拔高了。

程清宴依旧是神色如常,我行我素:“听见了。”

戚栩蹙眉:“听见了,你还不把我放下,离我远一些。”

谁知程清宴忽然,低头,凑近了她的小脸,一副无所谓的口气道:“已经离的这么近了,要中招,也会中招,离开也没什么用。”

“你!是不是有病啊?”戚栩撇开自己的脸,小声嘟哝着。

程清宴将人放下后,就去了一旁的林子,不一会儿,就拾回来一堆的柴火,寻了处地儿,燃起了火堆。

还在火堆边支起了树枝,方便戚栩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烤干。

戚栩本来就感染了流感,身体难受的紧,如今,再落个水,被小风这么一吹,简直是雪上加霜。

即便是后面将衣服烤干了,也没能阻止她病情加重。

程清宴很快就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与之前充满活力的状态不同,这会儿的戚栩就好像突然蔫吧了,抱着胳膊蜷缩在石头边,脸蛋呈现出异样的潮红。

戚栩头晕的厉害,她没想到自己身上的这病来的如此猛烈,站起身子的时候,脚步不稳,差点又摔了。

好在,程清宴这次,将人牢牢地接住了。

“你现如今这身体情况,自己一个人骑不了马。”随时可能从马背上摔下来。

“我没事,缓一缓就好些了。”戚栩有些嘴硬。

可在这件事上,程清宴就由不得她了:“你生病了,脑子不够清醒,对事情的认知也不够清楚,所以,你的意见,没有用。”

说罢,程清宴就抱起她,朝着自己的马匹大步走去。

戚栩都快要烧糊涂了,连挣扎起来都没什么力气了,那力道对于程清宴来说,和小猫挠他的力道差不了太多。

路上,程清宴怕她吹风,病情再继续加重,将自己的长衫脱下,将人牢牢都包裹住。

“我带你,去找云茯。”

戚栩在马背上距离地颠簸着,越发地难受了,发干的唇瓣溢出不舒服的呻吟声。

程清宴知晓她不舒服,可他不是医者,没有办法替她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只能低声安抚:“你再忍一忍,待到了六等区,一切都会变好。”

然而,事情并未按照他的预想去发展,半道上又忽然来一场春雨。

程清宴担心戚栩淋了雨,病情会进一步加重,不敢冒这个险。

只得在附近找了一处山洞避雨。

戚栩靠在程清宴的怀里,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两人接触间,程清宴探到她手背烫人的温度,脸色往下又沉了几分。

他记得戚栩在交易点替那些人治疗的时候,曾说过,若是烧的厉害,不去干预,很可能会对脑子造成伤害,把人烧傻了。

那现在戚栩的状态,应该算是烧的厉害吧?

程清宴脑海又回想起戚栩说的那些降温的手段,在洞内找了个空地,将人放下后,便又出了山洞,在附近砍了几截竹子,去接了点水。

程清宴再回到山洞时,戚栩已经昏睡了过去,脸和脖子都被烧红了。

程清宴用水将帕子沾湿,轻轻地覆在了她的额头。

过一会,就换一次。

可降温的效果不是很好。

戚栩身上的温度还是烫的厉害。

程清宴盯着她异常潮红的小脸,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在心底做了个决定。

“事发突然,程某不得已而为之,抱歉了,戚栩姑娘。”

程清宴用沾了水的帕子,在戚栩的掌心手腕处轻轻地擦拭,紧接着是脖子,耳后,撸起袖子的手臂……

戚栩的身体发育的太好了,甚至比同龄的小姑娘都要好,即便是躺着的,有些地方的起伏也太过明显了。

程清宴是个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不可能装傻充楞,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他只能一次次地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云茯和戚寒洲的妹妹,那也算是自己的妹妹吧。

戚栩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上了。

后背正抵在程清宴的胸膛之上。

她记得自己之前好像是在山洞里躲雨来着。

还记得迷迷糊糊之间,有人用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额头,那掌心有些微微的凉意,也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