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柳云婉动了一下，勉强睁开眼，看到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陆怀夕看到办公桌上的烧酒瓶，不适地皱眉捂鼻。
柳云婉在片刻，坐起身，脸颊两片陀红。
“你怎么来了？”
“你的事都上新闻了，我能不来么。需要多少钱？”
陆怀夕没有看到罚款金额，但也能想到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她这两年有一点积蓄，希望能帮得上忙。
“不用你操心。”
柳云婉很抗拒，甚至都不想给她一个眼神。
陆怀夕以为她是因为被查封，所以心情不好。
“这里面有十万，你先拿去用。”
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零。”
她离开，柳云婉懒懒地掀开眼皮，看向桌面上的一张卡，眼睛直勾勾地依旧充满了迷茫。
然而此时，站在服装厂外的陆怀夕，转身抬头望向二层。
数日前，这里发生的一幕，至今让她胆寒。
柳云婉，她的这个表姐，小时候就是一身反骨。学习成绩差，索性早早退学，进入社会。
靠着先天的优越长相，让自己混得不那么差。
只是可惜，也没有太好。
如果，她努力上进，绝不是现在的境况。
一声叹息，陆怀夕转而回了车里。
她没有将柳云婉最近发生的事告知母亲，但因为有阵子没到家里，陆母到底还是关心问起。
陆怀夕刚到家，还没放下包，她母亲从厨房出来，“云婉有阵子没来，这周末你让她来家里吃饭。我准备包点饺子，这孩子小时候最喜欢吃。”
“好。”
陆怀夕应的有气无力。
洗了手，在客厅逗弄哟哟和沈昕的那只狗崽。
抱着其中一只，给沈昕发微信：你爸爸好点没？
等了几分钟不见人回应，陆怀夕打开客厅的电视，抱着狗坐在沙发上。
陆母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说：“沈昕的狗在家里有段时间了，他爸的病还没好吗？作为朋友，你抽空也去探望探望。”
“我知道。”
陆怀夕答应。
晚饭后，她趁着天气凉快，在确定沈昕父亲所在的医院，便买了一束花过去。
夜晚的医院显得很安静。
沈昕径直去往住院部，谁知在走廊遇到一个熟人。
本已经经过，对方转身叫她，“陆怀夕？”
陆怀夕回头，看清对方，明显一怔。
“曹总。”
“你来看沈叔？”
曹飞目光略过他，看向旁边的病房门。
陆怀夕点头。
曹飞朝她走近一步，“沈叔现在在休息。”
说着，视线落到陆怀夕捧在怀里的花。
“要不给我吧，我帮你拿进去。”
陆怀夕稍作犹豫，将其递给他。
她在走廊等着，不一会儿，进去的曹飞出来，明显有话要跟她说。
“我们去前面坐会儿。”
陆怀夕跟上他的脚步，在医院大厅停留。
“沈昕这两天不在兰城。他爸在海外有个公司，这一病倒，他只能赶过去管理。”
怪不得，她发的消息，沈昕一直没回。
陆怀夕点头，表示知晓。
曹飞看着她，又道：“当年，你离职后去哪儿了？现在再见，看你变化好大。”
陆怀夕莞尔，“出去读书，毕业后，就又回来兰城。”
曹飞抬眉，似有诧异。
“挺好的。现在哪个公司就职？”
陆怀夕直言，“济明资本。”
“这个公司……”
曹飞那诧异的神情，变为意外。
“现在做金融？”
“嗯，金融分析师。”
陆怀夕说出这个职业，反而有些骄傲。
毕竟从前，她在曹飞公司虽说老板没怎么为难，但是同事之间并不多愉快。
如今，她再也不是两年多前只能当个实习生的职场新人。她现在有实力还有海归傍身，她已经一跃成为职场精英，用最短的时间打败同批新人，在金融行业占得一席之地。
聊到这里，曹飞见时间差不多，“我还有事，你要不……”
“我也一起。”
沈昕不在，她也不好意思出现在他父亲的病房。
从医院出来，相互打了招呼，分别上了自己的车。
看到曹飞离开后，陆怀夕没有启动车子。
她打开手机，微信上，沈昕的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出于一个朋友的关心，陆怀夕摁住语音说：“沈昕，海外那边怎么样？今天来医院探望你爸碰到曹总，才知道你在忙家里的产业。”
发送后，她也回了家。
出电梯的时候，特意往隔壁看了一眼。
那边房门紧闭，不知道有没有人。
殊不知，在她下楼去医院的时候，程峰就来了这边。
除了送文件，还传达了秦观棠交代的事。
“秦总，那个标识就跟小孩子玩的贴画一样。或许是陆小姐童心未泯，才贴在车上玩的。”
“车不是她的。”
秦观棠点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缭绕。
他打开手机点了屏幕，随即又放回桌上，“这是她开的车的车牌，你调查一下是谁的车。”
“秦总，陆小姐应该不认识许青女士。”
“凡事不要那么肯定，我也希望一切只是巧合。”
程峰低眉，没再接话。
秦观棠吸了几口烟，望向外面的幽眸，微微眯起。
好半晌，他道：“你回去吧。”
程峰颔首，转身离去。
秦观棠在椅子上坐着，面对着阳台外的夜景，直至吸完一根香烟。
这边的房子面积还没香兰街的大，但他住进来这些日子，莫名感觉很空虚。
尤其是想到陆怀夕就在对门，碍于她母亲在，他始终不敢露面。
现在，他母亲不再阻碍，反倒她母亲成了障碍。
——
陆怀夕最近在看房子。
甚至在工作期间，浏览房产推送。
柳云婉的事，到底还是汪慕笙给她摆平，只不过服装厂办不下去，她的网店也要面临整改。
陆怀夕给的十万，她没用也不会用，以邮寄的方式给她送回了家。
正好陆母在，从快递员那里接走卡，她还有些疑惑。
谁给怀夕送钱？
陆怀夕下班回家看到银行卡，还有些生气，以为柳云婉嫌弃钱少。
电话打过去，那头显示关机。
先是在餐厅跟人打架，其次是服装厂被查，这一切的一切，不免让人联想到跟苏嫣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