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三里街逛到十一点多,陆怀夕想走,秦观棠拉着她进了一家陶艺馆。
彼时,距离关店也就一个多小时。
店内差不多也都是小情侣,正在做陶艺收尾。
老板看到他们,本以为只是进来参观的,没想到,秦观棠径直来到了做陶艺的机器旁。
“做什么?”
秦观棠问陆怀夕,她看起来似乎也对陶艺很感兴趣。
老板见秦观棠不像一般的人,也不着急下班关店,而是上前介绍:“你们做完,可以烧制。”
陆怀夕忙说:“我们不在这边,只是过来出差。”
老板继续道:“那没关系,你们到时候留下地址,可以邮寄。”
陆怀夕没话说了,看向秦观棠。
他冲她歪头示意:“开始吧?”
“我不太会。”
陆怀夕看着陶艺机器,再看旁边的小情侣已经做好一只精小的陶罐,有些退缩。
老板热心地给他们分别递了一件围裙,“这个好做,几乎不用怎么学。我看这位先生……”
“我会做。”
秦观棠接走老板送的围裙,穿在身上,先一步在拉胚机前坐下。
陆怀夕只好硬着头皮,在他旁边另外一台拉胚机前坐定。
秦观棠看起来就是个熟手,陆怀夕跟着他的样子一步步来,先将手打湿,拍打陶艺专用泥。然后用转盘开始将泥做成型,不知是她手劲过大还是怎么的,陶泥在她手里根本无法成型。
再看秦观棠,陶泥在他手里已经渐渐出型。
陆怀夕重新尝试发现还是一塌糊涂,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秦观棠说:“怀夕,你过来。”
“……”
陆怀夕不解。
他起身时,拉胚机也跟着停了。
秦观棠拉她过来,坐在他的拉胚机前,他拿着她的手放在即将成型的胚泥。
这一刻,周遭的时间好像停止了。
陆怀夕神经紧绷,整个心思都在泥胚上,完全没了自己的思想。
随着拉胚机的旋转,在那贴着她手的一双大手的掌控下,一只小小的陶罐渐渐成型。
最后做了精修,拉胚机停下,秦观棠说:“好了,完成。”
陆怀夕看着精巧的陶罐,打心里有些佩服,这男人常年穿梭生意场上,竟然还会做这个。
“来,这个也做了。”
秦观棠叫她。
陆怀夕鬼使神差在他面前坐定,手放在泥胚上,准备修补自己做毁掉的陶罐。
秦观棠在她身后,属于男性沉稳的气息不断在她耳廓喷洒,陆怀夕脸颊红了红。
她忽然有种置身时光静好的感觉当中,享受着这短暂又难得的一刻。
另一个陶艺做好,已经很晚了。
店里除了店长,就剩下他们俩。
秦观棠去找店长,陆怀夕则去水池洗手。
等她到吧台,秦观棠已经结账,并跟店长留了地址。
出来的时候,陆怀夕问:“多少钱?”
秦观棠挨的近,伸手环住她的腰,“便宜。”
陆怀夕抗拒地挣脱,与他保持距离。
街道不少店面已经熄灯,只有酒吧还在营业。
秦观棠不顾周遭的目光,无赖地又去牵她的手。
陆怀夕甩了一下没甩开,直接被他拽着往前走,就像一对正在怄气的小情侣。
陆怀夕被气笑,“秦观棠,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秦观棠昂着脸,听见不回应。
三里街的街道很长,到路口,司机已经等在那里。
上车前,秦观棠忽然抱了陆怀夕一下,“晚上到我那儿。”
陆怀夕一愣,没等拒绝,就被秦观棠拉着上了车。
回酒店的路上,陆怀夕不顾司机在,说:“我明天上午还要见客户。”
秦观棠靠着背靠,眼睛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动也不动。
陆怀夕见他不回应,扭头瞥他。
外面路灯的光影,在车内不断闪过,秦观棠那张俊脸,这一刻显得莫名的冷淡。
陆怀夕也不再多言,从包里拿出手机。
上面只有柳云婉一条微信:我明天去找你。
半个小时前发的,陆怀夕打开对话框:我在外面出差。
发送后,她关了手机。
逼仄的车厢,在这时响起秦观棠的声音:“你最好跟她保持距离,不要还像两年前一样傻乎乎的。”
秦观棠偷看她回消息。
陆怀夕扭头斜了他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秦观棠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陆怀夕却有些心气不顺,“说到底,你是不是还得感谢她。不然……”
说到这个,她自己有些绷不住。
正好,车子到达他们住的皇腾酒店。
陆怀夕推车门下去,快步进了酒店,摁了电梯,秦观棠疾步追来,在她之后跟着进了电梯。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看她的婚姻。”
“这还不是你家那个亲戚的错。”
“是,但她也有责任。”
秦观棠的语气稍缓。
陆怀夕不想就这个话题与他争执,在所在楼层到达时,抬步迈出。
谁知,秦观棠跟在后面,“今天估算……”
“现在太晚了,等我明天写了数据发给你。”
陆怀夕没等他说完,头也不回回了房间。
秦观棠没再跟着,转身进了电梯。
第二天,一大早陆怀夕就走了。
秦观棠找来,才知她已经退房离开。
上午的客户是另外一家公司,见面的地点是对方公司。
陆怀夕到的时候正是上班时间,正好参观了公司的规模。
谈好结束是中午,客户要一起吃饭。
陆怀夕没有拒绝,等到餐厅,秦观棠也在。
“闵总。”
“秦总,这么巧?”
没想到,他们认识。
陆怀夕低着眉,不想看秦观棠。
客户征求她的意见:“陆小姐介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