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配?”
秦观棠一声嗤笑,敛下眼底的赤红。
他现在恨不能抽他爹一个嘴巴子,将这不负责任的秦国华打醒。
可他不能,得忍着。
“许青没什么目的,她也不需要。人到了一定年纪,只想着安度晚年。倒是你,现在整个秦氏掌管着,已经够累了,就别太操心别的事。”
秦国华低头,轻声说着。
秦观棠抬眸,已经隐忍到极致。
忽然似想通了一般,看向床上的母亲,语调轻和:“妈,你丈夫不管你,你还有儿子,你要记得不管你以前怎么干涉我的自由,但请以后不要再那么操心。我和怀夕已经是夫妻,我们的女儿你们的孙女现在还在发烧,我得回去照顾着。”
话罢,没再看他们任何人一眼,转身开门出去。
但是他随手从外面将门上了锁。
宅子是仿古建筑,都有特质的锁芯,外面锁了里面打不开。
秦国华本也想跟着走掉,拉门的时候发现不对劲。
“啪啪!”
他猛地拍门,秦观棠已经下了楼。
下到最后一个台阶,他定住脚朝客厅望去。
许青还坐着喝茶,一边等着秦国华下来。
“许女士,你要等的人,怕是今天等不到了。我妈前两天受了惊吓,秦国华今晚要留下来陪她。”
“……”
面对秦观棠的霸道,许青放下茶杯,倏地站起。
不等她开口,秦观棠再道:“刘姨,送客。”
佣人低头上前,对着许青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青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朝他走近,神情依旧优雅从容,“观棠,你这样自作主张真的好吗?”
秦观棠冰寒的面上,更冷几分,“这是我的家事,就不劳你一个外人操心。”
许青别开脸,沉默片刻,又转回目光,“观棠,你怕是忘了什么。”
秦观棠直视她的眼睛,迫人的气息浓重,“你这辈子都别想。”
“好啊,我等着。”
许青挑了挑眉,得意地从他身边走过,出了门。
秦观棠定在原地一会儿,走近刘姨,“上去告诉秦国华,今晚好好陪着他老婆,否则我让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许青。”
驱车回香兰街的房子的路上,秦观棠半道想起许青话里的意思,猛地一个急刹车,随之皱紧了眉。
他怎么忘了,钥匙!
同一时间。
许青独自驾车回去,她并未因为秦国华留在秦宅,而有所生气和失落,反而更着急钥匙。
那是她能换得秦氏股份和进入董事会的关键。
既然秦家的人都没有那东西,这老爷子到底放在了哪里?
难不成,随葬了?
有了这个疑惑,许青赶回家的第一时间立即往外打了一个电话。
——
秦观棠到家,一楼漆黑一片。
他上楼,主卧的门虚掩着,床头灯亮着,陆怀夕和小团子已经睡下。
他将大衣脱下,退去一身的冷意,这才走近床边。
伸手探小团子额头的时候,陆怀夕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
“点滴什么时候输完的?”
秦观棠问。
陆怀夕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拿床头桌台灯下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她又躺回去,“有十分多钟。”
说着,她也伸手摸了孩子的额头,“出了汗就退烧了,不过,到夜里两三点还是得看看烧不烧。”
秦观棠换好衣服,钻进被窝狠狠地亲了她的额头。
陆怀夕被他莫名的举动弄得,完全没了睡意。
“发生什么事了?”
下一句,又急道:“你怎么睡这边了,那边才是你的位置。”
话一出,抬手就推他,“十一得睡中间,不然晚上容易掉床。”
秦观棠雷打不动,反而还狡辩:“她跟你们睡的时候,一边不是也没挡着。”
陆怀夕翻个白眼,起身要越过小团子,被他一下从环住腰,“掉不下去,床大呢。”
最终,陆怀夕被他给捞回怀里,紧紧拥着。
陆怀夕担心小团子,还是伸手给她整理了被子。
床头灯关掉,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就在陆怀夕以为秦观棠睡着的时候,他冷不丁地问:“两年多前,你怎么跟许青认识的?”
陆怀夕看着窗帘露出的缝隙亮光,喃喃:“原本不认识,就是路上碰到的。”
“碰到的,你都敢跟她走,你真是不要命了。”
“当时……”
当时很冷,也就是这个季节。
临近年关,她瞒着母亲,独自一个人来到兰城,只为见他一面。
“都过去了,不想再提。”
短暂沉默,陆怀夕吸了吸鼻子,闭眼强行入睡。
秦观棠温热的呼吸在她耳侧萦绕不断,却没再说话。
黑暗里,他望着某一处,心底陡然发狠。
许青她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在谋划,只可惜她可能要失算了。
陆怀夕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一觉到天亮。
睁眼看到外面的光亮,第一时间去摸小团子的额头,好在不烫。
虚惊一场,她又安心地躺回去。
此时,才发现身边没了秦观棠的身影。
她也不睡了,跟小团子掖好被角,下床洗漱。
楼下,秦观棠在做早餐,哟哟蹲在厨房门口观望。
爱屋及乌大抵如此。
其实,秦观棠对猫狗这些宠物并没什么兴趣。
但是哟哟是陆怀夕养的,所以他也觉得他很可爱。
“睡过头了,夜里没醒。”
陆怀夕端着一杯水,进了厨房。
秦观棠在煎牛排,抬头说:“我醒了,还喂她一点水。”
陆怀夕看着他,忽然眼神明亮。
这一刻,她觉得他是那么的接地气,再也不是初次见面,高高在上、气势逼人、不好接近的有钱人。
“做饭的男人是不是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