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回。”
程峰憋了半天,很不利索地说了三个字。
陆怀夕没有再为难他,选择挂了电话。
隔天,陆钰和陈澄早早去了机场,然而等了一天,并没有见到秦观棠。
陆怀夕一天下来,直到下班,没等到人,她再次去了秦氏集团。
程峰不在,更没有看到秦观棠的影子。
——
一个月后。
秦观棠回来了。
得知消息的陆怀夕,第一时间赶去秦氏,却被楼下前台拦住。
“这位小姐,没有预约,你不能进去。”
陆怀夕懵了。
她们之前是见过她的,怎么现在不仅拦她,还换了称呼。
“秦总。”
就在她怔愣的瞬间,那前台冲着门口的方向,恭敬迎人。
陆怀夕转身,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秦观棠,身后还跟着四名黑衣保镖。
他一身深色高定西装,英俊挺拔,矜贵不凡。
“秦观棠。”
脱口而出的刹那,陆怀夕再也绷不住,红了眼眶。
然而,男人停住脚,扭头的瞬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一言不发,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静谧。
陆怀夕欲出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双脚像是灌了铅,怎么都抬不动。
同时,她看着隔着几米的男人,震惊替换了满心的疑惑。
他不认识她,他为何会是那种表情?
突然的,陆怀夕觉得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又回到了原点。
原本就没什么交集的两人,被人强行扭转了人生的轨道,处在两条平行线。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秦观棠收回目光,领着保镖继续往前走。
“秦观棠,我是陆怀夕!”
陆怀夕终于控制不住嘶吼一声。
男人的脚步,这一次怎么都没有停下。
走到楼梯口,步入专属电梯,彻底没了踪影。
陆怀夕的心漏了一拍,随之是疯狂的想要抓住什么,可越是这样就越失去更多。
站在一楼大厅里,眼泪失控,刷刷往下掉。
原以为她对他只是因为孩子,相较于爱情,更多的是亲情。
直到,从他说的出差,到今天为止。
她发现她早已深深地爱上这个男人,将他当成生命中的一部分。
但是如今,就在刚刚,他那么冷漠,完全就不认识她。
秦观棠,就算说不爱了,不想再爱了,也要有一个缓冲时期的。
陆怀夕捂着心口,紧咬着嘴唇,免于自己再次失控。
为了不让人继续看笑话,她顾不上擦掉脸上的眼泪,失魂落魄地走出秦氏大楼。
浑浑噩噩不知怎么回的济明资本。
因为状态极其不好,引来不少同事的猜测,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刚进办公室,趴在办公桌上抽泣。
陆钰从外面推门而入。
他走近,“发生什么事?”
陆怀夕坐起,慌乱地拿纸擦眼泪,强颜欢笑,“没事。”
陆钰看着她那红得发肿的眼睛,皱紧眉头,“没事你哭成这样?”
陆怀夕擦了擦鼻涕,再次强笑:“真的没事。”
“你说没事,那就是有事。”
陆钰坚持,眼里全是坚定的光。
陆怀夕盯着电脑屏幕,怎么都无法掩饰心中的酸楚。
一想到秦观棠看她时,冷漠的眼神,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掉。
陆钰看着心疼,一步过去,拿了沙发边方几上的抽纸。
陆怀夕接过,抹掉眼泪,终于控制住情绪,抬起红眸,“秦观棠回来了,现在就在秦氏,但是……但,但是,他好像变了。”
陆钰听着她的话,再看她的表情,整个人的神情皱成苦瓜状。
“回来不是好事,你为何说变……,变什么?”
陆怀夕正视他,“总之,不是我认识的秦观棠,他,他……我说不明白。”
“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陆钰终于意识到什么,反问。
陆怀夕自己也说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出差一个月,联系不上,现在突然回来了,整个人对她的那种疏离感,就好像从来不认识一样。
“我找他。”
陆钰见她也说不清楚,耐不住,匆匆离去。
他走后,陆怀夕好一会儿,才慢慢冷静下来。
既然回来了,他总要回家的。
——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下班,陆怀夕没有回凤凰城,而是去了香兰街的房子。
从下午五点,一直等到天黑,秦观棠都没有出现。
漆黑的客厅里,陆怀夕犹如木头一般坐在沙发上。
忽然,手机闪了一下亮光,进来一通来电。
眼眸转动,看到上面的号码,她抬手僵硬地拿起接通。
“夕夕,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是公司加班吗?”
母亲的话,给她冰凉的心注入一丝热流。
“妈,十一呢?”
“在看电视。”
“她自己?”
“不然呢?我在做饭,她一个人也挺无聊。”
听着电话,陆怀夕仅存的一点希望破灭。
秦观棠没有回这儿,也没有回凤凰城看十一。
“你们不用等我,忙完就回去。”
“好,那你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陆母叮嘱,挂了电话。
陆怀夕吸了吸鼻子,木然地站起。
离开时,她特意改了这边房子的密码。
秦观棠如果回来,打不开门,一定会主动联系她。
驱车驶离这里,中途又返回秦氏集团。
此时,大楼一片漆黑。
她不死心,还是下车去问值夜班的保安。
“秦观棠走了吗?”
“早就下班回了。”
早就?
陆怀夕肩膀一塌,脚下踉跄。
她没再看那保安一眼,转身落寞地走开。
晚风袭来,夹杂着一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