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事。”
苏恒收回手机,神情淡淡。
陆怀夕平静地看着那泛着蓝光的镜片后的眼睛,“苏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突然的疑问,让对方显然一愣。
“什么。”
苏恒抬眼,定定地回视她。
陆怀夕捕捉到他的迷茫,忙又轻笑改口:“没什么。”
为了掩饰尴尬,她别开脸,心虚的厉害。
下午三四点,外面的小雨停了。
苏恒不知给谁打了电话,很快一辆挂着南洋车牌的银灰色轿车来到别墅。
“我带你去你要去的那个地方。”
苏恒示意她上车,顺便往她随身斜跨的小包里塞了一瓶花露水。
陆怀夕正疑惑,他道:“这边蚊虫比较多,提前预防。”
两人坐在后排,车子一直向前开。
不知不觉进入主城区,街上的繁华,与国内还是差了一截。
或许是她这个在中国生活习惯的人,来到这边,只感觉空气都很不适应。
没有距离,也不知道这车子要开多久。
陆怀夕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恰在这时,她的手机震了一下。
原来是陆钰给她发的消息:事情办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陆怀夕点开对话框,犹豫两秒,回复:正在进行中。
随后,她摁灭。
忙又想起,手机上有高德地图。
她将田秀姨妈家的地址输入上去,很快搜到结果。
只不过,看上去显示有问题。
“这怎么没路了?”
疑惑之下,陆怀夕问旁边的苏恒。
他扶了扶眼镜,目光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水路。”
陆怀夕讶然,“要坐船?”
“嗯。”
正说着,车子忽然转弯停下来。
陆怀夕抬头向车窗外一看,入目的是一片很宽的大河。
周围除了雾蒙蒙的山脉,就是沿河的葱郁的植物。
此时,天色看起来也有些发暗。
陆怀夕看了时间,有些担心。
“这个点,晚上会不会没法返回?”
“先过河。”
苏恒打消她的疑虑,领着她上了一条很简陋的小船。
在河上行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对岸一排低矮的黑色的木头民房。
小船划到岸边,苏恒先上去,然后,接应陆怀夕。
刚站在地上,就有一只不知名的黑色甲壳虫趴在她的手指上,吓得陆怀夕心头一惊,连忙拍掉。
想到苏恒给的花露水,她连忙打开对着四周喷洒。
苏恒在前面引路,她跟在后面。
不知是刚下过雨的缘故,羊肠小道显得十分泥泞。
穿过一片一米深的青植,来到一条木板路,进入一个小村寨。
与此同时,也看到来往背着背篓的行人。
他们的衣着都是少数民族服饰,有些老一点的男人也都戴着耳环。
苏恒拦住其中一位大叔,用当地的语言不知说了什么。
对方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苏恒双手合十,以示道谢。
随之,告诉陆怀夕,“前面拐弯第一家就是。”
陆怀夕提前拿出手机,给女同事发消息,还不忘拍一张照。
苏恒瞧见,小声提醒:“表嫂,在这里还是不要乱拍摄。”
陆怀夕想到秦观棠的邪乎,忙收了手机。
找到田秀姨妈家,家门上了锁。
“有没有电话?”
苏恒问。
陆怀夕再一次拿出手机,田秀没有回她消息。
“没有。”
她四下环顾,“这么晚了,外出也该回来了。”
“也不一定。”
苏恒叉着腰,站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朝周围扫了一眼,“这边的人靠河吃饭,他们通常会采摘一些水莲带到城市周边售卖。一天没卖完,会在那边过夜。或许……”
他说着,看向田秀姨妈家上了锁的门。
陆怀夕抬头看天,“要不,我们不等了,还是先返回去。”
苏恒稍作犹豫,“好。”
趁着月色刚蒙蒙亮,他们又上了船。
送他们来的车,还在另一岸边等候。
见他们回来,司机忙下车,帮苏恒开车门。
陆怀夕拉开车门,又回头朝寂静的河里看了一眼。
车子驶离,走的夜路。
苏恒接电话,全程飙英文,好像都是法律那方面的事。
陆怀夕无聊,打开手机,发现手指破了一点皮。
不疼不痒的,她好奇用手抹了一下,发现是有血,还是黑色的。
顿时,陆怀夕不淡定了。
她赶紧翻包找纸,擦了擦,终于不再流血。
想到刚上河岸手上趴的小黑虫,猜测是那时候被咬的。
陆怀夕也就没太在意。
恰巧,女同事田秀回了她消息: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得问我妈。
陆怀夕偏脸看了还在接电话的苏恒,低头给田秀回复:不用了,我在这边碰到个熟人。
其实,她深知找田秀姨妈会比苏恒靠谱一些,毕竟那是当地人。
苏恒也只是比她多来过几趟南洋而已,知道的也并不太多。
回到住处,陆怀夕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让你陪我白跑一趟。”
苏恒要准备晚饭,她赶紧过去帮忙。
苏恒看着她,面色严谨,“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去到地方,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从船上下去,到那些民舍前,苏恒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
陆怀夕苦涩一笑:“我不是说了,我朋友……”
苏恒拆穿:“表嫂,一个朋友不至于你这么不辞辛苦吧?”
陆怀夕嘴硬:“确实是朋友。”
苏恒见她洗菜,便站到一旁,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看他好像很累的样子,陆怀夕主动道:“你到外面歇着吧,我来做晚饭。”
苏恒重新戴上眼镜,“我没关系。”
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