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听见慢悠悠的音乐声,书被放在了床头柜上,小姑娘窝在床上睡的香甜,就是不太老实。
被子都被她蹬开夹在双腿中间,露出了她凹凸有致的娇躯,上面布满了他留下的痕迹。
洁白的手臂上,那颗鲜艳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不见。
罗勤耕红着脸走过去,轻轻从凤婉兮怀中抽出被子给她盖上。
小姑娘被他的动作给弄醒了,睡眼朦胧的看向他,软软糯糯的嘟囔着,“罗勤耕~”
同时,双臂缠了过来,罗勤耕揽着她顺势坐到了床头,凤婉兮钻到了他怀里依恋的蹭了蹭。
“嗯。”罗勤耕拎着被子给她包上,害怕她着凉。
“你去哪儿了?去找那位姑娘了吗?”凤婉兮埋在他颈窝里,闷闷的问道。
“没有!我和她没关系。”罗勤耕脸黑了一下,他跟夏安妮真的没关系,都问了一晚上了,怎么还在问啊?
“真的吗?”
“嗯。”
好吧!他承认之前是对夏安妮有过好感。
不过一个美女总是对你柔声细语的献殷勤,哪个男人会没有点好感呢?对吧!
而且那是之前了,他也只是有过好感而已,又没啥!
他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他没错!
凤婉兮笑着蹭了蹭他的脸颊,“那你去哪里了呀?”
“去了洪家,然后去看了昨天冒犯你的男子,他死了。”
凤婉兮看向他,小脸惨白,“死了?!”
“对,他跟你一样也中了合欢散。”
罗勤耕直直的盯着凤婉兮,观察她的神色变化,见她被吓得面无血色,不像撒谎才抱入怀中轻拍哄了哄,“别怕,你已经没事了。”
“嗯。”凤婉兮紧紧搂着他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你们昨天是怎么中了药吗?”
“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和小翠逛街,看到你和那位姑娘,便进了酒馆,喝了一杯那登徒子端来的酒就那样了。”
“你喝了那人端来的酒?”罗勤耕眉头皱起。
“嗯,小翠买酒没回来,那登徒子端了两杯酒过来,我就喝了。”
“三岁小孩儿都知道,陌生人递来的东西不要碰,你怎么胆儿那么大还就喝了!”罗勤耕生气的教训道。
“我就看到你和那位姑娘有说有笑的,生气难过,没想那么多!”凤婉兮垂着脑袋缩了缩脖子,乖乖认错。
罗勤耕气结,张了张嘴道:“以后陌生人的东西不准碰!”
“知道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凤婉兮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小手勾着他的手轻轻晃着。
“以后去哪儿都把小翠随身带着,还要叫打手暗中保护,你的相貌有多招人,你应该知道的。”罗勤耕严肃的叮嘱道,翻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嗯嗯!我以后不出门了,不生气了好不好嘛?”凤婉兮贴着他软软的撒娇道。
“嗯。”被凤婉兮磨的没办法了,罗勤耕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之前怎么没感觉到这小姑娘这么磨人啊!
“听你的口音,好像是苏州人啊?怎么会在东江?”指腹摩挲着凤婉兮光滑的肩头,罗勤耕状若无意的问道。
“苏州人吗?我不知道哎!我是跟着部队、流民来到的东江,他们要来这里,说东江比较繁华安定。”凤婉兮依偎在他怀中,把玩着他的手指说道。
“你也不知道?”
“嗯!我之前受伤失去了记忆,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凤婉兮拨开后脑勺的头发,给他看伤疤。
罗勤耕仔细瞧了瞧,是在后脑勺看到了一处比较陈旧的伤疤,还看到了旁边比较新的伤疤,“这是怎么回事?”
“嘶!”凤婉兮小脸皱了一下,“被茶馆老板娘推的撞到了。”
罗勤耕皱着眉头,拳头紧了紧,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揽着她靠回床头,“那你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
“这个。”凤婉兮把脖子上的玉佩拎起来,“这块玉佩一直戴在我脖子上,它的背面刻了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罗勤耕凑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是刻着“凤婉兮”和生辰八字。
这块玉佩的质地很好,看样子她的出身非富即贵,不过她也太小了吧?!
“你,才16啊?”
“应该是。”凤婉兮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看的罗勤耕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除了这块玉佩,还有其他东西吗?”
“其他东西都被我当掉了,用来付了医药费和生活所用。这块玉佩感觉对我很重要,就一直留着了。”
“没有人认识你,找过你吗?”
“没有,听医院的护士说我是别人从河边捞上来的,我在医院待到痊愈也没有人来找我。”
“河边?你那时候在哪里?”
“云南。”
“云南?”云南和苏州相距甚远啊!
罗勤耕感觉凤婉兮的身世扑朔迷离的,“那你还记得什么?”
“不知道了。”凤婉兮迷茫的摇摇头,“只是有时候会下意识的感觉这个我知道,我会,我懂。那时候部队会允许我跟随,也是因为我懂医术。”
“你懂医术?!”
“嗯。”
“那你怎么不去医馆谋生?”怎么看医馆都比茶楼卖唱要好很多。
“去过,老板的儿子看上我,要给我下药,被我逃掉了。”凤婉兮垂眸落寞的说道。
罗勤耕抱住她拍了拍,吻了吻她的额际,“以后我会护你周全。”只要你不是坏人。
“嗯!二当家,我只有你了,不要丢下我。”凤婉兮紧紧搂着他,依恋的蹭了蹭他的脖颈。
“嗯。我明天处理完事情,带你去买东西。”
“买什么东西啊?”凤婉兮抬起头满脸疑惑。
“成亲用的东西。”他都把人家小姑娘睡了,不给名分不太好。
“好!”凤婉兮答应的特别响亮,笑的非常开心的捧着罗勤耕的脸“啵”的亲了一口。
罗勤耕还是头一次听到凤婉兮说话那么大声,有些诧异的看着笑的傻兮兮的她,但回想起昨日她大胆的举动,也觉得正常,自己不禁也跟着笑了。
“时候不早了,下去吃晚饭吧。”
“好!”凤婉兮红着脸在罗勤耕的注视下,穿上里衣,然后向他伸手。
“?”罗勤耕不懂什么意思。
“扶我一把,我穿裙子。”凤婉兮咬了咬唇,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罗勤耕哑然失笑,两手卡在她腋下,将她抱着放到地上,勾唇道:“我给你穿。”
“好!”凤婉兮红着小脸扶着他的肩膀,任由他摆布。
可是罗勤耕拿到衣裙却懵了,“这怎么穿啊?”
呃(=_=)他真不懂!
现在很少有女子穿袄裙了,都是穿的简单的学生装、旗袍或者西式服装,他真的不知道这层层叠叠的要怎么穿上去。
虽说昨天他脱过,可脱跟穿又不同,更何况还是那时候。
他听小翠说,她在服装店买的和订的衣服都是袄裙,时下流行的旗袍和西式服装看都没有看,难道她是清朝权贵人家的小姐?
“里衣我穿上了,现在把衬裤系好,将马面裙系好穿上,裙门在身前正中间,再将凤尾裙穿在马面裙的外头,再穿上外头的短袄就行了。”
在凤婉兮的指导下,罗勤耕笨拙的给她穿好衣服,又让她坐下给她穿鞋。
握着凤婉兮肉肉的小脚,罗勤耕忍不住捏了两下,才放进小巧的绣花鞋里。
她没裹足,可是看行为举止也不像旗人,她的耳朵上也只有一个耳洞啊!但那时汉族女子大都裹足的,可真是奇怪。
罗勤耕这样想着,起身抱起凤婉兮就要出去,凤婉兮连忙出声道:“哎等等,我还没把头发盘起来呢!”
说着,便挣扎要下地,罗勤耕见她站都站不稳,一把将她捞起,放到了桌子前的凳子上。
桌子上只有一把木梳、一团红绳和几根丑丑的木簪,说是木簪都是抬举,就是几根光滑的木棍,其他什么都没有,连镜子也没有。
凤婉兮拿起木梳,一下又一下梳理着披肩长发。
泼墨青丝在那双小手下,用木簪固定简单的盘在了头上。
“好了。”凤婉兮回头笑着看向罗勤耕。
“你昨天不是上街买东西了吗?怎么没买点珠花钗环?”看她头上只簪着丑丑的木簪,其他地方都空空荡荡的,罗勤耕忍不住皱眉道。
小翠、小芳她们都戴着珠花什么的,连王妈也时常换戴耳饰,她倒是一点也不爱俏啊!
“我买衣服买鞋已经花了很多钱了,这些不用买了。”凤婉兮乖巧的笑了笑。
“你不用这般拮据,你是我妻子,不说大富大贵,寻常人家的生活水平我还是可以给你的。”罗勤耕摸了摸她的小脸,弯腰将她抱起,“明天我回来后带你去买。”
“好。”凤婉兮搂着他,笑的暖暖的,“谢谢二当家。”
“不用谢!”罗勤耕微微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现在你怎么不直呼我名字了?”
“我,”凤婉兮红着脸弱弱的道:“意识不太清醒嘛!”
“清醒了就不敢叫了?”
“不太礼貌嘛!”凤婉兮瞥了他一眼,“你不喜欢我叫你二当家吗?那叫你什么?夫君?官人?”
看她垂眸娇羞,罗勤耕勾唇笑道:“随你,都可以。”
“可是好像这两个称呼太宽泛了,谁知道我叫的你啊!那个姑娘叫你勤耕,我不想叫。”
见她气鼓鼓的小模样,罗勤耕忍俊不禁道:“要不叫我允卿吧。”
好久没有提到这个表字了,竟有些陌生。
“允卿?”
“嗯,我的表字。”
“别人知道吗?”
“除了我家人和同学,只有你知道。”在道上混,大家都是直呼其名,哪里知道他的表字啊!
“真哒?那好,我叫你允卿。允,卿!嘻嘻(?˙︶˙?)真好听!”凤婉兮不停的念叨着,小脚一晃一晃,超级开心。
受她感染吧,罗勤耕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
楼下,小芳和小翠听到说话声和脚步声,抬头望去,就看到罗勤耕抱着凤婉兮走了下来,向餐桌走去,“开饭吧。”
“是。”
小芳和小翠点了点头,就转身笑着跑去了厨房。
三人将饭菜端来摆好,满脸姨母笑的看了看凤婉兮和罗勤耕才退下。
凤婉兮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愣愣的看向罗勤耕。
“我,这不是我让王妈做的,她自作主张,做了这些。”罗勤耕连忙辩解道。
他不是!他没有!你不要误会!他不需要!真的!(︶︹︺)
“哦!”凤婉兮忍不住抬手掩面而笑。
“我真不需要。”罗勤耕好生无奈啊!
“嗯,多吃点儿!”凤婉兮笑吟吟的夹了一块猪腰放进他碗里。
罗勤耕无奈扶额,也不解释了,给她盛了碗鸡汤,“先喝点汤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