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荨目光淡漠,一脸平静的说:“我若不跟来还不知道以后我所寻到的食物,都会一点点落入你的手里了,论不要脸应该是你才对!”
说完后又把目光投向刘婆子,“阿奶,你怎么能把我们辛苦寻来的东西拿来接济别人呢?要知道现在你可是跟着我们这边吃饭的。”
刘婆子听罢一阵脸热,随即硬气的说道:“你婆母都没有说什么,我可是你们的阿奶,那么多只野鸡我拿一只又怎么了,说到底你还是没拿我当长辈看,这一点东西我都做不得主了是吗?”
沐千荨听出了刘婆子话里的意思,是说她一个小辈没权过问这件事,说她多管闲事了。
“你是偷拿出来的吧?再说了这是我辛苦得来的食物,我就有权利干涉,如果是你一个人吃完这整只鸡我无话可说,可你不该拿来分给外人,这么做,你何尝把我们当一家人了?你像个长辈的样子吗?”
在她面前拿辈分来压她是没用的。
刘婆子本来有些心虚的,听了这些话便来了气,大声说道:“什么叫偷?我是光明正大的拿的,你一个小姑娘怎能如此小气?宁愿养一只畜生也不愿接济一下你二婶家,那畜生吃那么多肉你都舍得,这可都是人命啊,不比畜生尊贵吗?”
沐千荨知道刘婆子口中的畜生指的是小霸王,这么说她也没有生气,还是一脸平静道:
“不问自取便是偷,阿奶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这是我的东西,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小霸王虽是兽类,但它通灵性,没有它的帮忙,你还能有肉吃吗?
如果你这么心疼二婶这边,那你干脆到她这边来得了。”
“你意思是要赶我走了?”刘婆子瞪大眼睛逼问她,随即双手一拍大腿,然后大声哭嚎起来:“哎哟,我老婆子的命好苦诶,到哪里都遭人嫌弃,没人要,这没法活了呀!”
福生娘这时指着沐千荨的鼻子大声斥责:“沐千荨,你看你把阿奶气成什么样了,要是气出个好歹看你怎么跟你公爹交代!”
她的如意算盘是要把沐千荨吓跑,不然等会有人听到这里的动静过来,她让老人偷鸡给她这事得暴露出来了。
沐千荨翻了一下白眼,直接揭穿道:“怎么说是我气的她,一开始不是二婶先不要她的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中的打算,让阿奶过我们这边就是给你们拿食物,根本不是为了她好,你这么对她,她不但没有生气,还反过来心疼你们,真是可笑!”
福生娘心虚的眼睛飘忽不定,随即梗着脖子嘴硬道:“你……你胡说!娘过去那边不是顿顿有肉吃了吗?我这么做不是对了吗?娘哪像你铁石心肠,看着自己的亲人饿肚子都无动于衷!”
“既然这样,把你手中的鸡还给我!”沐千荨朝她伸出手来。
并不是自己真的铁石心肠,她是想让这些人知道饿极了的情况下,就会自己动手去寻找食物,不能让他们依赖习惯了。
“不给,娘拿给我的,凭什么给你?”福生娘把鸡死死的护在怀里,还警惕的预防沐千荨过来抢。
“别逼我动手!”沐千荨往前一步逼视着她说道。
这时突然窜过来一个人影,还没等沐千荨反应过来便被一只手一把推开,“竟敢欺负我娘,抢我娘的东西,当我不在了是吗?”
沐千荨冷不防的被这么用力一推,后退了几步,还踩到了一块石头,脚一滑,脑子里第一念头就是自己这一摔肯定摔得不轻。
她闭上眼睛,预感的痛感没有发生,只感后背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淡漠的眼睛,是便宜相公及时出现扶住了她。
“谢谢啊!”沐千荨淡淡说了句感谢的话。
刘书珩把她扶起来后冷声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
福生娘立马恶人先告状:“二郎你来得正好,你的好媳妇把你阿奶气成什么样了,还说赶你阿奶离开回到我这边来。”
“你为何要说这些话?”刘书珩听罢拧眉看着沐千荨质问道。
难道她这两日刚有所改变,现在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吗?
沐千荨面对他的质问直接无视他,直视着福生娘冷哼一声道:“二婶可真会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哄骗阿奶偷拿我们的野鸡出来给你被我发现了。
我说了两句阿奶不该这么做,阿奶就恼羞成怒,而你在一旁煽风点火,我问你要回我的东西,堂哥便冲过来把我推到,这就是整件事的过程。”
福生娘反驳道:“是你太小气了,娘心疼我们饿肚子给我们拿了只鸡而已,你就说难听的话来气她,你是不是说过让她再回到我们这边来?”
沐千荨一脸坦荡道:“我只是说如果阿奶这么心疼你们,可以跟你们过日子,并不是赶她走的意思,我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没想到你这么激动,故意把我的话曲解来岔开话题。”
福生娘一时语塞起来,声色讪讪的把鸡藏在身后。
刘书珩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沐千荨,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为了掩饰过去,他看向刘婆子道:“阿奶,你可听到了,沐千荨并没有赶你的意思,不过她说得也不错,堂哥有手有脚,不能总让别人养着他,你更不该拿着我们的东西来养他,要让他懂得什么是责任。”
刘婆子这次禁声不敢再说什么,更不敢直视这个孙子的目光。
刘福生听了马上不高兴了,大声道:“二郎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好吃懒做了?你不是带了几次猎物回来吗,在我面前嚣张什么?要不是你靠着个会打猎的媳妇,你还不是跟我一样,百无一用是书生!”
刘书珩没有理会他气得跳脚的样子,冷声说道:“仅此一次,以后再拿我家的东西,我要你双倍还回来!”
说完瞥了一眼沐千荨,示意她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