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想哭便哭

“嗷,那好吧。”

小丫头声音听着有些低落,大暴君有那么瞬间的后悔。

但说都说了,现在反悔他不要面子的吗?这丫头现在的确太嚣张了些,是该好好管管了!

御书房外,阎朝朝安静的和宁福公公站在一起,有些无聊的踢踢脚。

没多久,小丫头便抬头低声问道:“宁福公公,爹爹吃夜宵了吗?”

老太监摇了摇头。

“那我......”阎朝朝眼前一亮。

顿了顿,她似自言自语般小声念叨着。

“也不知道爹爹饿不饿呀。”

爹爹似乎还是很不开心,不希望被打扰的样子......可是到点啦,就算不开心也要休息哒!

朝朝鼓起勇气又敲了敲门,“爹爹,该休息啦,已经很晚啦。”

屋中沉默了一阵后响起脚步,灯灭了,没过多久房门便从里打开。

“走吧。”

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阎沧澜抬脚跨出,毫不停留便走了。

反正奏折他批改得差不多了,几乎还是那些事,也没什么好看的。

也就那群老家伙写得乐此不疲。

小丫头愣了一下连忙跟上,“来啦~”

虽然爹爹还是不开心,但能去休息就好啦!

然后让她想想怎么才能哄爹爹开心嘞?

......

阎沧澜走得很快,朝朝一路追着他跑,根本来不及思考。

但小丫头也确实完全没思路。

人类要怎么哄呀?

以前她还是毛茸茸小神兽时,好像哄过谁哒,就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蹭蹭他手心,他就笑啦!

超好哄!

要不对爹爹也试试吧?

“爹......嗷!”阎朝朝抬头看暴君爹爹。

视线正好错过脚下降了阶的路,直接踩空摔了个大跟头bia在地上。还撞到了鼻子,细嫩的手掌也被蹭破了皮,鲜红的血星点渗出。

小丫头爬起来坐在地上,生理反应疼得眼泪直流,连话都说不出,只剩抽泣。

“天呐!”气喘吁吁追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宁福公公,见状吓得惊呼。

大暴君也在听到小丫头痛呼声时转身,蹙眉大步走了回来。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竟还能自己爬起来。

阎沧澜极其小心地将人抱起,“这么这么蠢?”

嘴上依旧是不饶人的。

朝朝这次是真的摔疼了,低声抽泣的小模样可怜兮兮,叫人心疼。

大暴君脸色沉黑,对随后而来的宁福说道:

“叫昭阳殿宫女将小丫头的衣物送来。”

言罢,老太监还来不及喘口气接话,便见他抱着小家伙快步往寝宫行去。

十几个呼吸后,宁福终于喘过气儿来。

“是......”

真好,又多活了一会儿。

景阳宫,寝殿。

阎沧澜大掌钳制着小丫头双腕,右手拿方巾擦拭着她哭花的脸。

红润的脸颊沾上了丝丝血迹,是小家伙哭模糊了眼时下意识用手擦脸沾上的,泪水糊在伤口上疼得蠢丫头小手颤抖。

所以便被大暴君扼住了。

很快云春云夏便拿来了阎朝朝的衣物,打了温热的清水。

“你们先下去。”阎沧澜冷声。

他现在是不放心放开这蠢丫头手的,待会儿又犯蠢怎么办?

云春云夏面露心疼,将东西放到大暴君顺手位置,便应声退下。

记忆里,只有九公主活泼开朗的模样,从未见九公主哭过。

“别哭了。”大暴君凝眉说道。

只手拧了面巾,先将小丫头脸上抹了个干净,再重新清了面巾拧干擦拭她手上伤口和灰尘。

阎朝朝憋着嘴抽噎,眼中含泪,可怜兮兮。

“不是我想哭哒,我忍不住嘛......”

这次是真的太疼啦,哗的一下眼泪就流下来嘞。

“那是你蠢。”

“唔。”小丫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这跟她蠢不蠢有什么关系啊?爹爹大坏蛋!

殿外三人听得心都要碎了,陛下,我们恨你是块木头!

擦拭完伤口晾干,阎沧澜拿了金疮药拽着她手抹在掌心。

火辣辣疼让阎朝朝下意识缩手,但奈何大暴君早有准备,小手根本逃不掉。

小丫头憋哭憋的眼睛都红了。

阎沧澜抿唇盯着她,无奈道:“想哭便哭,别动手。”

虽这般说,大暴君一直捏着她爪子,阎朝朝就算想动也动不得。

小家伙鼻腔低呜了声,眼泪果真如开了阀门般流下,哭得稀里哗啦。

即使眼前模糊,阎朝朝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目光丝毫不动。

爹爹好奇怪嗷,一会儿不让她哭,一会儿又让她哭哒。

但爹爹是第一个让她哭哒。

原来不是她不会哭,只是以前没人会让她哭呀。

......

小丫头哭累了,站着睡了过去。

若不是阎沧澜拽着她的手,估计早就倒在了地上。

大暴君把人抱到软榻上,转身出去换了云春云夏进来,给阎朝朝擦洗换衣。

等阎沧澜换洗完回来,小丫头也收拾好了。

大概因为药粉粘着伤口疼,小手微微抓起扯到,又惯性松开。

她连睡着都紧紧皱着眉。

“陛下,可要让云春云夏将九公主带回?这般您怕是不好休息的。”宁福轻声问道。

阎沧澜摆了摆手,“不必,你们退下吧。”

就是这般他才要看好蠢丫头,免得伤口发痒她睡着了去抓。

到时又要疼哭了。

“是。”三人应声退下,灭了屋中烛灯,合门离开。

夜明珠暖白的光亮下。

大暴君轻轻把人抱到床榻,给她盖上被褥,自己也躺在旁侧,半靠在榻望着她安静的睡脸发呆。

这蠢丫头......还是笑起来好看。

“爹爹......”

“嗯?”阎沧澜下意识应声,但才发现小丫头根本没醒,只是在呓语。

“爹爹,不开心。”

男人愣神,“什么?”

大暴君还是第一次见到人说梦话,而且还这般清晰。

小丫头咿咿呀呀,还在继续叭叭,甚至还一蠕一蠕地拱到了他身边,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手臂蹭着。

“朝朝哄,爹爹,开心。”

阎沧澜望着她出神。

原来她刚开说的不开心,是说的他?不是她自己么。

他什么时候不开心了?

下午蠢丫头问他花魁时他的确恼了会儿,但恼的不是她,而是那些当街出言不逊的子弟。

还有,烟雨楼花魁,阎肆风。

似乎是因为没得到回应,小家伙供得越起劲儿了。

阎沧澜伸手按住她脑袋,“乖。”

小家伙不闹了。

阎沧澜:......

所以这丫头属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