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挂完灯笼回屋顶的影七险些脚滑摔了下去。
好在影九一把拉住了他。
“你怎么回事?刚刚状态就不对劲。”
影七摇摇头,“不知,可能是天寒吹得头有点晕吧。”
屋内,小少年没什么血色的唇角微微上扬,视线缓缓跟随门口溜进来的小家伙移动。
“做什么?”他明知故问道。
阎朝朝嘿嘿笑着,试探地挪了过来。
“七哥哥~朝朝想看看那瓶药,可以吗?”
可以吗?可以吧!这总可以了吧呜呜。
还不等他回答,朝朝又举起小手发誓,“我一定一定会小心哒!”
不会笨笨哒毒死自己哒!
早就知道小丫头心思的宴玄没搭理她,而是径直将桌上那白玉瓶往她面前推了推。
“嗯。”又没说不给,小心思还挺活跃。
读心术这能力他也不知是何时有的,但之前为了能懂小蠢兽的想法,他倒是特地研究会了兽语。
这大概是从它衍生出的吧。
朝朝傻乐呵地凑了过去,“谢谢七哥哥!”
为证实自己刚刚的话,还特地手拿着瓶子举的老远,免得毒药有毒气,然后中招咯!
小少年翻阅着书本,可视线却一个字没落上,余光全被身边小小的一只吸引过去了。
在魔界时他虽对医毒都有所研究,可世界不同,相差的东西还是很多。这三年闲来没事时他便待在房中研究此毒,可还是未将其中成分查探透彻。
不过看小丫头耸着眉头的表情,应该也是不得解......
“七哥哥,这药药好臭嗷,你怎么喝下去哒?”
阎朝朝盖好瓶塞捂着鼻子凑到他面前小声道,要不是为了闻闻有些什么毒,她早就受不了啦!
“臭?”宴玄望着她眸光一瞬不解,但很快又恢复平常,抬手轻拍了两下她发顶。
“哥哥不觉得呢,可能是我们朝朝鼻子太灵了吧。”
因为他的确闻不出什么味道来,且这毒药其实是无色无味的,就算被发现也能伪装成无根水,也就是雨水来蒙混过关。
但他,从不会质疑小丫头,特别是她的辨识能力。
所以她皱眉,只是因为秘毒的味道太难闻了?
朝朝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笑得有些傻,“应该是啦~”
小家伙把白玉瓶放回他面前,小表情严肃的凝视着他。
“七哥哥要答应朝朝嗷,不管是谁欺负七哥哥,都不能再喝这个坏药药啦!朝朝会很快把好药药做出来哒!”
为了防止影九影七听到七哥哥秘密,小丫头还说得特隐晦。
声音也小,坐在屋顶上吹冷风二人组也确实听不到什么,只觉得:
冷冷的寒风胡乱的在脸上吹~
没办法,他们都不好意思待在九公主身边了!跟待人家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区别呜呜。
屋内,小少年微微颔首应答:“好,听朝朝的。”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小蠢兽,前两世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
天色昏暗,已经快到晚上了。
京城大街灯火阑珊,挂满了各种花灯烛火,宛如一座不夜城。
大大小小一支浩荡的队伍,即使夜晚天寒换了厚衣着了披风遮挡,还戴着小动物面具遮住了脸,周围百姓也能一眼认出他们是谁来。
可不就是陛下和他八个孩子嘛!
有了白日的经验,他们就算认出了,也当做不知道!
高大挺立的男人难得换了身浅色系月白衣袍,怀里梳着双螺髻、戴着小猫面具的小小丫头坐在他臂弯上,露出的双眸中似承载了无数星光,闪闪发亮。
“爹爹,好好看呀!”
阎朝朝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景象,也不会形容,但却知好看极了。
身在其中,让她觉得黑夜似乎也不是那般可怕。
“嗯。”阎沧澜轻应了声,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怎的这么多人!
从未与这般多人靠近过的大暴君很不适应,但为了不引起恐慌,他只能将心中异样强忍下来。
四周吆喝雀跃声不断。
各处都有不同的表演和游戏,众人参与,好不欢乐。
“猜谜底咯,猜谜底咯!各位快来瞧一瞧看一看,猜对有奖!可挑选摊上任何一样东西!”
离他们近的一小车摊老板摇着拨浪鼓高声喊着,吸引了不少行人注意。
车摊上,摆放着许多陶土娃娃,阎朝朝一眼便看到了那些小动物摆件。
刚好有她和爹爹哥哥们戴着的面具兽兽!
“朝朝想玩?”就站在大暴君右斜后方,戴着狐狸面具的阎无念,正看到她偏脑袋的视线。
闻言,其余五位少年也抬头看了过来。
唯有被人群挤到后面些、戴着熊面具的阎晟听到阎无念的话,咋咋呼呼地挤了过了。
“什么什么?朝朝想玩什么?大哥带你去!”
阎沧澜和六位少年:......
你还是先把自己带好吧!多大个人了,还能跟掉队。
小丫头抬手指了指那些陶土动物,“朝朝喜欢这个~”
几人视线顺着她小手过去。
果然......这丫头可真太喜欢小动物,他们戴的面具就是小丫头挑选的。
大暴君是老虎,大皇子阎晟是熊,二皇子阎无念是狐狸,三皇子阎肆风是蛇,四皇子阎成裕是粉猪,五皇子阎肆云是卷毛狮子,六皇子阎凌是小老鼠,宴玄戴的是黑狼。
小丫头的是白猫,是大暴君和几位少年一致认为适合她,给她选的。
摊主卖的本是十二生肖系列,但因龙是真龙天子,一国之君,他自是不敢卖,百姓也自然不敢买,便生生被拆散了。
虽不知小丫头给他们挑选动物分类的依据是什么,但选中的面具倒是深得他们的心。
阎沧澜抱着小丫头径直向那车摊走去,七位少年紧随其后。
“几位公子,是要猜谜底吗?”摊主热情招呼,“一人一两银子便能参加哦!”
一人一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钱。
大暴君瞥眼视向阎成裕,后者老实上前摸了张十辆的银票。
因为想着晚上带着小丫头,可能会买很多东西,阎成裕便携了不少钱,都是银票,大概几千两不止吧。
可父皇咋知道的?阎成裕困惑。
殊不知阎沧澜其实并不知道他带了多少带的什么,只知他不会少买,便肯定带了钱就对了。
“几位贵公子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