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掌柜放下手中的纸，激动的问：“大姐，后面可还有？”
程青柠颔首，“有，若是杨掌柜觉得可以，那我们就看看合同？如何？”
程青柠的合同仿现代合同写的，形式，比例等划分，都是杨掌柜从没见过的。
他应对起来格外小心。
程青柠不慌不忙的品着茶，十分有耐心的等他看完，浅声继续开口：“当然，上面对赌的银子，我也是有办法做到的。若是合同杨掌柜没什么异议，那我就继续往下了。”
杨掌柜又认真看了眼刚才觉得不合理的地方，眼神轻撇，认真想了下，“大姐，上面的分红银子我没意见，只是你要的是不是太多了，你八我二，这，你看能不能在上点……还有，你这里说的若是其他形式的银子，我一你九，其他形式？老朽不懂。”
程青柠静静的听面前的老狐狸用那张老实的脸说着所有‘不合理’的地方。
她也不打断，直到对方又说了几条后，迟迟没有后话，才放下手中的茶水，“杨掌柜说完了？”
“老朽说完了。”
程青柠浅淡一笑，语气轻柔，却夹杂着不容拒绝的严肃，“杨掌柜，我这边的手段有很多，你不必担心。上面对我的约束已经很多了，您在担心什么？至于分红的红利，我写，我宣发，您什么都不参与，就有一成的银子，这里面难道不是您在占便宜吗？”
杨掌柜莫名后背发凉，这几个反问愣是找不到反驳的点。
男人看看手稿，再看看合同，一脸纠结。
程青柠又道：“若是杨掌柜觉得不放心，我们可以在签一个协议。”
“嗯？”
“未来五年，我只给尚儒书书铺供稿，独一无二，绝无仅有，若有违反，十倍赔偿。”
这个协议，有很大的诱惑力。
杨掌柜思考片刻，一拍桌子，“写，老朽信大姐。”
“我叫程青柠，杨掌柜可以喊我的笔名，青叶。”
“好。”
双方签了合同，程青柠拿走属于自己的一份合同，满脸堆笑的走出书铺。
书铺中。
杨掌柜看着面前的合同，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他知道，总体算下来，他是不亏的，只是……一个女人，竟然有那么大的气场。
作为生意人，只要见过的，他都可以过目不忘。
今天程青柠进来的时候，他就认出她了，除了见过一次，还有她独特的气质，她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是她那样的。
小二进来，好奇的询问：“掌柜，刚才的女人留下银子，说租我们二楼，这是给我的定金。”
杨掌柜摆手，“以后你喊程掌柜。”
刚才谈的时候，程青柠就和他说了，自己想做个小本生意，租他二楼，外加分他一成。
反正二楼是闲置状态，租出去就租出去把。
杨掌柜不解的抬眼看向头顶，只是……二楼能做什么？
这个程青柠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
程青柠出去，就看到不远处等她的景姒和小闺女。
萧正月快速打量母亲的神情，见她满脸堆笑，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娘，我们一会怎么庆祝啊？”
景姒打趣，“阿月，你娘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成功了？”
萧正月挽着母亲和姒姨的胳膊，娇憨的抬了抬下颚，“姒姨，你都说我娘会成功了，娘这么厉害加你的金口玉言，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这盲目自信的恭维，逗乐了程青柠和景姒两个人。
程青柠虚点了点她的脑袋，“我们阿月可以当预言家了，确实拿下了，嗯，我们吃糖醋丸子，包饺子庆祝一下？”
“好啊。”
萧正月差点跳起来，松开两个长辈，往前跑，“娘，我们去哪里，咱们赶紧买了回去。”
程青柠，“去找葛屠户卖肉去。”
景姒双手抱胸，眼底的宠溺笑意根本散不去，“这妮子，刚才还担心你被欺负，现在就欢快的惦记吃的了。”
程青柠看了眼好友，附和的点头，“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记仇挺好的。”
景姒没说什么，深深的看了眼好友，换了话题，“谈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程青柠认真回味了一下，摇头，“一开始是害怕，但看杨掌柜很喜欢我的手稿，我那个底气，顿时就足了。”
女人嘴边带着促狭，“我还用一个月一两银子租了他们小二楼。”
尚儒书铺是个黄金地段，人流量很大，一两银子很便宜。
景姒好奇，“阿柠，你弄个小二楼做什么生意？和书铺有关吗？”
这种新鲜事上，她很感兴趣。
“今天突然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先租下来呗。”
“这个想法我很好奇，带着我一起看看。”
“当然可以，你还可以帮忙监工呢。”
几人到了葛屠户的铺前，对方正在给最后一个客人割猪肉。
程青柠也不上去打扰，静静地等对方忙完后才开口：“葛屠户，剩下的猪肉都给我把。”
案板上还有一大块猪肉，完全可以供应酒楼半天的量。
萧正月诧异看向母亲，见她认真也就歇了问的心，乖巧地站在景姒身侧。
葛屠户一开始皱眉，看清来人后，眉心微展，好奇询问：“程家妹子家里要宴客吗？”
这几个月没见，他差点认不出程青柠，骨瘦嶙峋的脸上多了肉，面色也比之前红润了，虽然还是给人一种很弱的感觉，整个人的精神气却是不一样的。
萧正月也比之前活泼了。
看来，萧家过得不错。
萧正月摇头，“自己吃，家里人多。”
葛屠户收敛心神，“行，妹子这么照顾我的生意，那我也不客气，一口价，五两银子。”
他顿了顿，将没人要的骨头也给出去，“上次我记得妹子你要了，这些也都给你。”
“好。”
程青柠十分爽快的给了银子，边让对方帮忙切开，边装作随意的唠道：“葛大哥，你知道咱们红叶镇那些人的嘴皮子说的溜吗？哪家酒楼人多吗？咱们镇上的达官贵胄的采买时间是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