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气和董来儿夫妻多年，自然知道她这个动作代表心虚。
董来儿也知道萧正气生气了，轻咬唇，捂着肚子哎呦了声，“我肚子好痛啊，二哥，我……”
萧正气没了往常的着急担忧，“小妹会医术，正好可以给你瞧瞧。”
董来儿低着脑袋，捏着衣角，无措的摇头，“就那一下，不疼了。”
“那现在可以说，布料棉花你有没有拿？”
董来儿见逃不过，狠咬下唇，让原本因害怕吓得惨白的唇多了一丝嫣红，看着格外诱人。
她半歪着脑袋，偷偷拿着抹着硬挤出的泪，“给，给了。我都给了我娘了，她说她没衣服，我心疼我娘。”
女人偷偷看着面前的男人，“我本想着，二哥在婆婆面前有面子，这布料和棉花，肯定能要出来。我娘就我一个女儿，家里没什么收入，不想娘挨冻。二哥，你你别生气。”
她捂着肚子，将脑袋低得更低了。
萧正气恼妻子这个举动，但见她这无措的可怜模样，也真的心硬不起来，低沉的语气终于带了一丝温度，“以后这种事和我直接说便是，何苦瞒着？我疼你，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一定会给你。”
董来儿吸了吸鼻子，扑到他怀里，“二哥长时间不回来，我怕二哥听了婆婆说的话，对我有意见。这给布料，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萧正气叹气，“那也要和我说，不能骗我，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这人不喜欢被人瞒着骗着，你是知道的。”
“二哥，来儿错了。”
萧正气轻摸着颤抖的妻子，轻轻安抚着，“这也不怪你，娘的变化确实很大。”
“那，布料和棉花的事，娘那边怎么办？”
“我去和娘说。”
“我要不要跟着过去，二哥，我不怕的。”
萧正气对上那双紧张的盈眸，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你眼里明明害怕，算了，我去就行，你好好休息，别累着孩子。”
董来儿扭着身子，娇滴滴的哼了声：“二哥真讨厌，有了孩子之后就不爱我了，都不关心我。”
萧正气宠溺笑，“二哥错了，以后就喊来儿好好休息，别累着。”
“不够。”
她转身，抱着男人的腰，扬了扬下巴，“二哥要好好补偿一下来儿。”
女人撅起嘴，暗想，这投怀送抱下来，再大的气也应该消了把？
萧正气低头，想着她大着肚子，浅尝辄止，“等你生了孩子，二哥在好好补偿你。”
……
程青柠送走景姒之后，就上炕拿着自己之前写的话本开始翻，准备记录前面的坑有什么。
萧正月还在沉迷刚才的投壶游戏，她输的很惨，拿着捡回来的箭，“娘，姒姨怎么那么厉害，我就不行。”
程青柠挑了挑眉，自我调侃，“你娘我也不行。”
“哪有，娘很厉害的，投进去两个呢。”
“唔，这叫运气好，你自己慢慢练，听你姒姨说，这投壶是有技巧的。”
萧正月坐在炕边，看了眼母亲眨眼，“娘，你让姒姨教我这些做什么？”
“不好玩吗？”
“投不进去就不好玩了。”
程青柠单手托腮，“那你试着投进去，左右都是无聊打发时间的玩意。”
萧正月边瞄准壶边做起投的架势，“可我觉得读书也好玩啊，宜师父给我准备了好多医术，我觉得医术更好看，更容易懂。”
程青柠半瞎扯的吓唬，“哪能一直读书啊，一直读书会成了傻子的。”
萧正月没想过母亲会骗她，一脸担心的问：“二哥哥和四哥哥没学投壶，不会学傻了吧？”
这话刚说完，正好被门口的萧正气听到。
萧正气，“……”
程青柠抬眼正好看到二儿子，“你这小子，每次来了都在门口站着，赶紧进来。”
萧正月怯怯的叫了声：“二哥。”
尴尬，没有什么比吐槽正主，却被对方听见更尴尬了。
女孩求助的看向母亲。
程青柠轻笑，“继续练习。”
她将一旁收拾出来，二儿子坐下，才继续道：“你二哥哥和四哥哥是聪明的那种人，文曲星下降，所以不会读傻。当然，劳逸结合会更好。”
女人抬手，“来，让你二哥哥投一下。”
萧正月嗯了声，将投出去的箭捡回来，讨好笑的递给二哥。
萧正气不会玩，捏着手里看了看，“娘，这，这投壶怎么玩？”
“坐在这里投进去就可以，锻炼眼力的，试试。”
萧正气拿起一支，不想再母亲面前丢人，可也想证明自己不笨。
他看着不远处的壶几秒，抬手扔了进去。
萧正月蹭的起身，苦着脸，“进，进了！娘，二哥哥真厉害，进了。”
程青柠激动的看过去，“没想到你二哥竟然是个投壶高手，不错。”
萧正气谦虚一笑，“娘，碰巧罢了。”
他证明了自己，就不敢在投第二遍，生怕这个运气没了。
少年将手里的其他箭给妹妹，在妹妹崇拜的目光下转头看向母亲，“娘，我那屋的布料……”
“嗯？别告诉我丢了。”
程青柠打断，将烛光拿到面前，将烛光调高了一些，整个屋子比之前稍微亮堂了很多。
萧正气摇头，“没丢，不过被来儿送给她娘了。”
程青柠动作微顿，反问：“只是送了布料？”
“还有棉花。”
程青柠气笑了，“我就说，怎么可能只给料子。”
女人转头吩咐闺女，“阿月，我记得你给我熬了药，出去看看把。”
萧正月知道母亲是故意支开她的，应了声好就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程青柠和萧正气两个人。
程青柠故作心平气和的拿起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之前我说过，没房的东西都是平分的，没有多余的。”
萧正气叹气，“来儿孝顺……”
程青柠猛地将手中的书放下，“是吗？孝顺？孝顺到拿着你两的东西给娘家？你知道那棉花是怎么来的吗？”
“我见过，知道棉花难得，可来儿已经给了。”
“要回来。”
程青柠直接接话，清楚的看到儿子不可置信的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