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对着苏玉浓大乾臣子礼,随后隔着衣料,俯身亲吻她的膝盖:“我心目中的女帝陛下,臣想借纸笔一用。”
苏玉浓被那声女帝,喊得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阳卿,往后我身边的东西,只要没上锁的,你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
“不必事事都过问我,请示我,这样即便你不累,我总是回答你,也会觉得很累。”
而且这位还喜欢动不动就下跪,来亲亲,摸摸那套。苏玉浓看着当真会觉得头大。
乾帝得了她的肯定命令,这会儿起身从近旁找到笔墨纸砚,然后在纸张上写了长长一串的名字。
苏玉浓凑过去看了看,发现那上面不只是有大乾使臣的名字,还有别国一些使臣的名字。齐刷刷的名字一大堆,数一数,刚好四十四个。
“阳阳,你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做什么?”
她指的是大乾以外那些使臣的名字。
“小苏大人既想要江山,那么定然想过利用这些使臣的死亡来做些文章。这文章要想做得好,那么死掉的使臣越多,闹出的动静就会越大。您能够运作的空间就越多。”
他原本是想随便挑个时间,弄死这些人,反正他只是单纯的想发泄而已。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得让这些该死的人,来为他的主人做出点贡献。
死,也要让这些人死得更有价值一些。
苏玉浓当然知道死的越多,其中运作的空间越多,不过……
“你写的这个名单,涉及到的国太多,若是这些国纷纷因为使臣的死闹事,如今的大启,应付起来怕是有些困难。”
乾帝指着名单上的那些人:“不会。这些人虽然是使臣,但是他们在自己的国家并不怎么受待见。甚至是他国之内,还有很多人等着落井下石,算计他们。我在大启除掉了他们,他们最多闹腾闹腾,问大启要上些赔偿,旁的很大的举动,断然不会有。”
“至于大乾的那些使臣……主子,您相信我,大乾的使臣即便全灭,乾帝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大军压境。”
他就是乾帝,这些人,就是他要杀的人。原本他打算用自己的使臣死在大乾对启过发难。现在为了苏玉浓,也决定改变方针。
苏玉浓:“如此说来,这些人即便死了,也在我们可控,可利用的范围内。”
“是。主子。就是这样。”
乾帝将写好的名单移动到火上,看着火苗窜起,随后一点点的把那些人的名字烧掉。
“是的,我的主子。所以请您告诉我,您希望让这些人的死,给您带来些什么?”
这将决定那些人的死法。
苏玉浓:“我希望大乾使臣的死亡,能够跟太子扯上关系。我要让太子忙碌起来,忙得在谋反起事之前,先去大牢一趟。”
太子想谋反的事情一直在秘密进行,这事儿他没有告诉苏玉浓。不过,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苏玉浓身边到处都是顶级大佬。他谋反的事情,早已经被苏玉浓知晓。
上辈子太子可没有起过谋反的心思。今次有这样的打算和看法,当是因为觉得乾帝活得太久了。
他心里有了成则一呼百应,败也不过早死而已的心思。
太子的行为和举动跟上辈子完全不同,苏玉浓准备给太子准备的死亡大餐,人生末路,当然也有了别的打算。
先让太子下狱,再让他意图谋反的事情早早露出端倪,然后让他不得不尽早起事。
手忙脚乱的起事,必然无人可用。到那个时候,他说不得会死马当成活马医,求到她的头上来。
到那个时候,苏玉浓就能够抢占先机,收揽他的财富,以及悄悄收编他手底下的一些人才。
乾帝:“只是单纯的让他去走一趟吗?”
他这么问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不对,听着还怪别扭。
“怎么可能只是让他单纯的在大牢里走一趟就算?既然入了大牢,那肯定要让他在大牢里多受一些刑罚。不该轻饶的,绝对不要轻饶。”
乾帝:“我听说他并没有薄待过你,即便你心里还有别的男人,跟他的心腹下属也还牵扯不清,但他对你却包容多过谴责。唯一没有遵从你意愿,也就只是刚刚想对您用强。您……您对他当真能下得去手?”
这话,他老早就想问。
苏玉浓跟太子之间的那些秘闻,从前他就只是从下属那儿听来,眼线们汇报过来的或许会详尽一点儿,但也做不到事无巨细。
有关苏玉浓对太子的感情究竟如何,也只能从那些人的推测里胡乱的揣度一二。
现如今,他本人就在玉浓主子的面前,这样的话,却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发问。
苏玉浓主动提起要对付太子,他才能够这么顺利成章的询问两人之间有没有感情。
“从我会启都到现在,太子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但他对我好的事情,也大多数只是利用而已。而且,他没有对不起我,可他的所思所想所行却对不起天下人。”
“太子并非仁慈的储君。有这样的储君,是大启的悲哀。我替天行道,让他死,让他有牢狱之灾,让他受体肤之苦以还罪天下苍生,当并无不妥。”
她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已然站立在道德的制高点,真正做到了无论谁来听,都会觉得有理。
事实上,她的这番话,并不是只是说给乾帝听的,而是说给此间运行的规则,以及一直在暗中保护的伽罗听。
她对太子,本就没有感情,甚至还有些怨怼。
这些年来,苏玉浓经过调查,她娘过世之后,太子没有少帮着苏家的人四处搜刮娘的遗物。
对朱音音不敬的人,她可不会留。
乾帝阳阳:“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得先把太子进了吾国公主营帐的事情,传进乔老大人的耳朵里,以及五王爷的耳朵里。到时候,这两人一个遮掩,一个想刨根究底的彻查,太子就算是跳进九州河,也别想洗清身上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