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站着那些统一服装的下属,全都是阳阳留下来的,启都城内,旁人对他们不熟悉,让他们如同水一般,融进启都这被搅混的水里,更能察觉水里的动静。
乾卫们收了银子,齐声回答:“是。”
他们现在对苏玉浓并不信服,但是对于她大方给银子,还是很满意。
乾帝阳阳从前出手也大方,但是跟苏玉浓比起来,还是要差一些。
她是最舍得给下属砸钱的人,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份舍得,所以往往她能够获得更多的支持。
“散吧。”
她挥挥手,那十五个乾卫顿时从各个方向飞身跃进启都成,散在启都各个地方。
苏玉浓却还在城门口站着,一直站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而她盘估着阳阳已经除了启都城的范围,方才这返回城。
“小苏大人。”
苏玉浓被人温和的喊住,喊她的人是李易。
他穿着启帝赏赐下来的新衣,已有权宦大臣的仪态。
再是儒雅不过的人,现在瞧着也够儒雅。
“李大人。”
双方寒暄两声,然后各自读懂眼睛里的意思。
苏玉浓:“我得让蝶蛊回去通报我夫君,说我今儿不回乾亲王府。”
时辰已经不早了,她跟李易还有事情要去办,等将那些事情办完,天儿就亮了。
天一亮,也就需要去金銮殿早朝,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去折腾。
她这么想,寻思着夫君温折枝也不会介意。
李易:“来寻你之前,我已经去过乾亲王府,告诉了乾亲王,就说你今晚不会回去。”
“李家哥哥,你这是在越俎代庖哦。”
她自个儿遣人去告知温折枝,那是妻子在告知夫君。李易去告知温折枝,那算什么?
没有断干净的前情人去像正经夫君挑衅。
“我去告知你夫君的时候,你夫君并未显得有什么。你不用担心他介意我的存在。也无需担心他觉得你我关系不够纯净。”
李易眼睛红了一圈,像是黑化了般:“你担心也没用,他介意也没用。”
“苏玉浓,我跟你之间,原本就不纯粹。”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热烈和疯狂,那是一种几乎病态的热情,让人无法忽视。
苏玉浓心里咯噔,随后放松心态。
“李家哥哥,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是乖乖孩子被人欺骗后彻底堕落黑化一样。”
李易:“不是像,而是已经是了。”
“黑化堕落这样的事情,也说承认就承认,李家哥哥永远都让我震惊。”
她的目光在李易身上停留。
李易俯身注视着她,仿佛她是他生活中唯一的存在。
周围的一切都被淡化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对苏玉浓的渴望和占有,仿佛会随时将她吞噬一般。
李易:“你该庆幸,我现在只是堕落沉沦,还没开始掠夺和索取。”
带着淡淡竹香的手背蹭过苏玉浓的脸颊。
“你的身体,我还只是浅尝,就已经为之着迷。在你跟温折枝已经成亲的情况后,我还多了几分想深品,细品的打算。”
他的笑容总有些神经质,不时露出一丝阴森的残忍。
苏玉浓:“李家哥哥,你也应该清楚,我现在并不愿意让你彻底占有。我与温折枝刚刚成亲,并不想在这种时候送绿帽子给他。”
她的语气温柔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刃般尖锐。
李易听后,笑容更加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知道。”
“我对你的每一个细节都无比关注,对你的每一句话都深入解读,对你的每一个动作都敏锐捕捉。所以你的打算我很清楚。但你之间,从来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
“苏玉浓,我现在不将你彻底吞吃,不是因为你不愿。而是我还没有想毁掉你。”
李易越发温柔的薅着苏玉浓的头发,然后将翠竹玉簪别在她的头上。
他的手背顺着她的头发,滑动到她的背部。
她的身体开始紧绷着。
“李易,那你定要时时刻刻的保证这种状态,否则你的病态超出我能够忍受的范围,我……”
“你就怎么样?”
李易嘴唇靠着她的脖子,仿佛随时准备向她亲下去。
他的手也慢慢落在她的手边,似乎想要抓住她,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苏玉浓:“李哥哥,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好像真的对我爱得深刻又病态。”
苏玉浓躲开他,动作敏捷而迅速。
李易见她逃离,并没有追上去,而是淡淡然然的恢复君子如风的模样。
“小苏大人,至少现在,我对你只是喜欢,没有爱。”
苏玉浓:“那就别再爱我,保持喜欢的这种状态就可以。”
李易:“现在我们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先聊聊。你看,我们是入城,还是出城?”
苏玉浓:“先去城外金庙?”
她花钱让人修筑而成的金庙,如今没有任何主持,也没有固定的和尚道士在那儿震场,但是白天的香火还算鼎盛。
入夜之后的金庙,却会格外的空寂。
苏玉浓跟李易谈事的时候,就喜欢去那儿。去那儿谈的时候,李易总会更加顾念旧情,然后对苏玉浓格外宽容。对于她提出的要求和打算,也会更加尽力的去满足。
“也好,我也许久不曾去那儿上香,现在也该过去燃香。”
说话间,他已经走动起来,新绿绣袍仿佛散发着清香。
苏玉浓撵上去,像是恶作剧一样,踩住他的衣摆:“你走的太快了,腿长了不起吗?为什么就不能等等呢?”
李易低头看着她的腿:“你的腿也不短,只是成亲之后,你反应慢了些。”
苏玉浓:“人都说怀孕蠢三年,我这才刚刚成亲,还没怀孕,更未曾生子,不存在会因此而蠢。我若是反应慢了,必然是因为见到了。见到了跟往常不一样的。”
她追着他说彩虹屁。
“苏玉浓,就在刚刚,你还说过不要让我爱你,那我也请你自重些,不要时常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他侧过头看她:“还是说,你其实就是希望我爱你,并且爱得更加的疯狂沉沦。”
“苏玉浓,做人,尤其是做你这样的女人,不能又当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