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浓的脸颊上泛起红晕,温折枝的呼吸轻轻吹过她的额头。
苏玉浓呼吸变得格外的急促起来:“夫君,你唤我娘子真的很好听,你再唤我声娘子。再唤声。”
鼓噪得心跳砰砰砰,激动的心情尤其难掩。
她的双手落在他腰腹间的缚神丝上,若不是那丝线足够有韧性,完全会被她直接给扯断。
因为太过激动和用力的缘故,缚神丝都还在她的手上留下了鲜红的印记。
“苏玉浓,这有什么好激动?无论我喊不喊你这声娘子,你我已经成为夫妻,你也已经是我的娘子。”
温折枝不懂她为什么会因为一个简单的称呼激动成这样。
他垂首看着她手上的红狠,心底有些戾气在不由自主的飙升。
因为一句称呼,她都险些在自个儿的手上留下伤疤。当真是不妥。
苏玉浓:“不一样,你喊这声娘子,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情感,那种深深的爱意,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温折枝:“停,停,停!你无需在我面前当个吟咏诗人。真没有办法现在冷静下来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去冲冲冷水。”
不能再听她说这些,再听她这么聒噪下去,他也该脸红了。
说不定,他还会在过分激动的情况下,将绑在身上的缚神丝崩断。
“我不能去冲冷水。今儿我月事。这些天需要禁冷,禁辛辣。你容我自己平静平静。”
温折枝还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母妃月事到来的样子,那个时候的母妃会很疼痛。宫里的宫人们也会更加注意母妃的身体。
“若是你今天身体不适,诊疗的事情可以先往后延延,也不急在这几天。”
他怎么会不着急?能够好好的站起来,谁愿意一直当个残废?
别说几天了,按道理来说,他连半天,半刻都不想等。可他的娘子不太舒服,他要体量她。
“不能延后。今天是落神木药效最强的一天。我必须在今儿为你完成诊疗。夫君,我调整情绪很快。你别担心。”
苏玉浓端坐在他旁边,双手交叠,举过头顶之后,再从头顶放下来。
凝神静气的全套动作下来,她的心情也平定下来。
她定心完成的瞬间,身后无数金蝶飞舞,那些金蝶的环绕里,还有条金龙的身形若影若现。
“我冷静了。”
温折枝:“动手吧。”
苏玉浓将他身上的缚神丝解开。
温折枝:“你不是说今天诊疗最好,刚刚怎么将缚神丝给解开了?”
他自然不解。
苏玉浓:“需要先将身上的衣物全部解下。一件不留。”
“夫君,您看,是您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您?”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她并不觉得帮男子宽衣是在伺候人,反而觉得是享受。将美男的衣服一件件扒拉下来的感觉,当真不要太好。
温折枝立刻将衣物褪尽:“好了。”
他很懂苏玉浓那些变态的嗜好,想着如果让她来帮忙宽衣,这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都能够拖很长时间。
苏玉浓重新将缚神丝缠绕在他的身上,这次比刚刚的时候还要绑得更紧。确保温折枝即便想动,都没办法真的动起来。
“夫君,接下来诊疗会正式开始,诊疗的过程中,无论有多想放弃,我都不会听从。哪怕你痛苦得生不如死,你也只能忍着。”
她这是让温折枝有个心理准备。放置心里没数的情况下,上来就因为太过难受,动了自毁经脉,不如去死的念头。
温折枝:“你只管来,什么样的准备,我都已经做好。”
“好。”
苏玉浓拿出蝴蝶形状的玉罐,取了三分之一的洛神木放进去,用她的本命灵火将其焚烧成灰烬。
随后,她取银针,扎在自个儿的中指上,将三滴血滴入其中。
“洛神木,天龙血,地灵水。”
她拿着白瓷瓶,往刚刚的玉罐里倒入漆黑的水。
这三样混为一体后,却是芬芳四溢,玉罐子里的水也清澈得不行。
“恩公,启唇,仰头。”
她已经喊温折枝,喊了许久的夫君。在给温折枝诊疗的时候,她依然喊恩公。
温折枝知道对方的心意,遇到对方的称呼符合他心意的情况,他会高兴。称呼不是他想要的,他也不会难过。
下巴扬起,完美的脖子和喉结格外突出。
他薄薄的唇启开,像是在等待投喂的猛兽。
被禁锢的,还在等待投喂的猛兽。
苏玉浓将玉罐子里的所有药材,一滴不剩的全部倒给他。
温折枝瞬间有了感受。
身体被缚神丝舒服,他的五脏六腑,也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
那些锁链,将他的腿骨,以及连接退骨头的经脉全部碾碎成粉末。
痛苦如潮水般涌上,一波接着一波。
不仅如此,他的大脑也像是多了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
无法逃避的痛苦,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刺骨疼痛。
再这样的情况下,他难免有些绷不住。
“苏玉浓。”
难以承受的痛苦下,他没有做别的,只是呢喃着苏玉浓的名字。
空虚和无尽的黑暗痛苦里,只有苏玉浓,让他觉得舒心。
身体像是被重锤击打,每一寸肌肉都感到疼痛。
苏玉浓拿着银针,及时的在他每一个需要扎针的地方落针。
因为需要更加精准的知道他身体的情况,她用了共生蛊。
所以现在的她,可以感觉到温折枝每一个脉搏的跳动,每一次的疼痛。
苏玉浓也疼啊。
“恩公,我在。我在分担感受你的痛苦。你别怕。你也要相信我。我能够治好你,很快,你就能够双腿自由行走。”
温折枝原本都已经痛得迷糊了,听到她的这句话,瞬间清醒。
“苏玉浓,你疯了吗?在这种时候动用共生蛊?你是觉得活着无趣,要来体验生不如死?”
“你听令,立刻将共生蛊收起来。你要都我好,不需要跟我共同承担痛苦。”
这一刻,他的心像是被揪起来,比刚刚筋脉被打断的时候,还要痛。
是什么疼呢?
是对苏玉浓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