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本楼主不跟你计较。我们去那边的红枫亭聊天吧。”
苏玉浓看着白千算指着的地方,大片大片的绯丽嫣红,瞧着倒当真让人觉得心尖暖烘烘的,炽热又浪漫。
“你倒是个会挑选地方的,成,我们就去那儿。”
她往红枫树下走去,被朝霞更加艳瑰的长裙拖曳在地,天地间的朱红都在她眼前黯然无光。
白千算也走过去,然后把地上的红枫捡起来,往自个儿的白衣上比了比:“回头我定然让人在我的衣服上绣些红枫,我觉得这个颜色格外好看。”
苏玉浓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往前一推,白千算就落座在了最靠近红枫树的那个位置。.
他手里拿着的红枫叶刚巧就落在他的衣摆上。
苏玉浓:“择日不如撞日。你想在白衣上绣红枫,我让蝶蛊来帮忙即可。最近我正好在修炼它们,只给它们下达大致的指令,让它们自行来完成更精细的活儿。”
话音落,无数只蝴蝶飞到了白千算的身边,在他身旁翩跹起舞,甚至还有一些蝴蝶合力的搬来了针线工具。
白千算:“所以你指望着它们能够给我刺绣红枫叶?”
“我身上的这件由月光丝织成的衣袍可是很值钱。你任由这些蝴蝶在我的衣服上绣花,将我的衣袍绣毁了怎么办?”
苏玉浓:“你且说愿意不愿意嘛。”
白千算像是看透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愿意,怎么能够不愿意。即便是你的蝶蛊给我的衣裙绣坏了,我也不介意。虽然我最近在慢慢遣散异闻楼里的人,但我可是早早就积累了足够多的财富。完全无所畏惧。”
苏玉浓:“千算,我正好想问你,你最近为什么将大量的精力都转移到了朝堂上去,而不怎么关心异闻楼了。原来是在遣散。”
白千算:“你曾经给我卜算过,说我若是一直经营异闻楼,很可能会导致家破人亡。从前我是野心勃勃,全然不介意这些事情。现在不一样。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家人。我可不忍心你因为我经营异闻楼,跟着我一起倒霉。”
苏玉浓:“你待我的心意,我很清楚。但你最近的命卦走向已经在改变,命卦显示,哪怕你经营着异闻楼,三年之后也有转机。”
“只是转机而已,有了真正关心的人,哪怕是些小风险,也承担不起。”
白千算动了动手腕,其上算盘和小叮当撞击发出声响。
苏玉浓:“你意已定,我不会劝你。只是诺大的异闻楼,那么多的人才,已经信息资料网,你又准备将它们如何?”
白千算:“原本想卖个关子,等着你自己发现,可我现在寻思着,我如果不告诉你,你必然会日思夜想这件事情。御医又说,你最近需要平心静气,忌多思多虑。”
“所以我不瞒你,直接告诉你便是。”
苏玉浓的好奇心已经全部拉满:“你说。”
“你新开的苏氏商行发展得很好,也很缺人。刚好,我放出去的那些人也缺职务。我让他们去你的苏氏商行,也算是对给了他们条活路,甚至说是条通天大道。”
白千算低头,看着月白衣袍上慢慢显现的枫叶,以及还在继续卖力绣花的蝶蛊。
它们当真很努力了,可是绣出来的图案实在是太丑。
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白千算抬起头,不再看衣服上的绣纹,转而看着苏玉浓。
他说的那些话很好理解,可是苏玉浓听完之后却消化了半天。
“白千算,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她消化完这些之后,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激动澎湃的同时,又觉得自个儿这桃子捡得有些过分。
白千算:“意味着我把整个异闻楼全部送给你。不过异闻楼的资料库,我现在还无法做主,得奶另一个人点头后,才能将资料库都给你。”
“当我把最后一件事情做完,那异闻楼以后就不姓白,而是姓苏。”
苏玉浓:“你这样不会舍不得吗?这可是你幸幸苦苦才打拼起来的。就这样送给我,你就不会觉得可惜啊?”
整个异闻楼太贵重了,贵重到有点让人承受不起。
白千算:“现在我的异闻楼也是全权在为你一个人服务,其余人的生意,也就是顺带做做而已。只是它改个姓而已。”
“玉浓,眼下该做的转移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你现在若是推辞说不要,会给我添很多的麻烦。”
也就只有苏玉浓了。他这个送礼物的人,送出来,还得求着她收。唯恐她不肯要。
这种心情谁懂啊,谁懂啊?
苏玉浓:“你既要送我,而且什么都周全得差不多了才告诉我,那我不收的话,倒是我不识好歹。我收,我都收。”
白千算:“这就对了。”
他衣衫上错落的蝴蝶飞走,翩跹起舞之后,留下月衣上歪歪扭扭的红枫绣花。
苏玉浓瞧着那上面的图纹,颇为不好意思的说到:“回头我有时间了,亲自绣一件带红枫的衣袍给你。保证好看。”
白千算:“等你有闲暇的时间再说。今儿你没去早朝,是不知道早朝上有多热闹,众人们吵得有多精彩。”
苏玉浓:“算算时间,九州天下,在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乱了。”
白千算:“大黎,大宛,大顺,大燕,大赵,五国已经结成同盟,准备共同攻击大启。意图夺取重宝。朝中就战还是和,吵的不可开交。”
苏玉浓:“五国同盟进攻,绝不是现在大启能轻易接下的战事,可若是主和,少不得会签订许多不平等条约,往后还会继续被牵着鼻子走。”
白千算:“可不是吗?朝臣们只知道吵要么战,要么和,却没有更加有建设性的意见。启帝气得摔了无数东西。”
“玉浓,你怎么看?”
苏玉浓:“先分化对方的结盟,再各个击破,才是真正的上上之策。”
苏玉浓是个喜欢走极端的人,但在这些事情上,却很有分寸,知道怎么做能够将伤亡减到最少,怎么能够更利于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