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闻言一声轻笑,“如果你真的在他心中有着足够的分量,才有可能引他出现。但容我直言,就算我带着你在京城里面转上十圈,他也未必会出现。”
“你胡说!”凌悦下意识的反驳,脸上的表情瞬间带上冷意。但旋即意识到什么,又将冷意收了回去,飞快的移开目光,“我是说,他重情重义,即便是普通百姓遭受不平事,他都会出手相助,与对方是谁无关。”
谢瑶笑看着凌悦嘴硬,也不戳破,“我还以为你是害怕在那人心里分量不足,导致他不会出面救你。既然你不是害怕,就跟我出去走一圈吧。”
说完,她不去理会凌悦,先一步离开,径直离去。
无锋紧随其后。
凌悦皱眉,下意识的不想跟去,但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只能迈步。
宫门处,谢瑶和凌悦上了马车,无锋充当车夫,架着马车缓缓离开。
马车内,凌悦不发一语,微微垂首。
谢瑶一眼就看出了凌悦的忐忑,那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特有的。
尽管凌悦的年纪在这里也不算小了,但并不影响她情窦初开。
“你希望他出现,还是不出现?”谢瑶忽然想要逗一逗凌悦。
凌
悦是冷静,淡然惯了的,如今这种忐忑的样子非常少见。
凌悦唰的一下抬头,目光冷冽的盯着谢瑶,“你如果敢伤害他,我绝不会放过你!你当然也可以杀了我,但昱儿一定不会放过你!”
谢瑶清晰的感受到凌悦眼中的杀机,笑道:“所以,你认为他一定会出现?我可没有你那么乐观。”
“你知道吗?他也知晓制作炮弹的材料,并且先我一步将所有材料买光,但是却没有进宫来救你。我不知道他是那一日抵达的京城,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露面。”
凌悦并不知道买光材料的事情,闻言一惊,“他早就来了?”
那语气,又惊又喜!
谢瑶都能看见凌悦嘴角洋溢的笑,“他的确早就来了,但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也许一直在筹备该如何在午门劫囚吧。”
凌悦停顿了一下,就要去掀开帘子,“马车停下,我要下车!”
她绝不能打乱他的计划!
无锋可没惯着,直接一鞭子下去,马车加速,凌悦又跌回马车里面。
谢瑶好笑的看着凌悦,看着这个为情所困,智商飞降的女子。
“你认为,现在还有下车的可能吗?”谢瑶出声提醒,并且指了指外
面,“你也可以直接跳车。也许他现在就在不远处盯着,见你跳车必然会冲过来,刚好可以让埋伏的御林军将他生擒。”
“你!”凌悦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恨恨的看着谢瑶,却不敢轻举妄动了。
谢瑶说的没错,她如果跳车,他一定会来!
难道,她就只能留在马车里面?
眼底寒芒一闪,飞快的看了谢瑶一眼。
还有一个办法!
“想杀我?你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如果想掐死我的话,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谢瑶看都没再看凌悦一眼,直接微闭双眸养神去了。
果然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愚蠢的,现在的凌悦已经无须她太过提防什么。
凌悦语气一滞,仔细想了想,的确如谢瑶所说,她杀不了谢瑶,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
该死!
她必须想办法!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之内,凌悦一刻都没有放弃,一直思考着如何破解谢瑶的陷阱。
直到……
“下车吧,我们到了。”谢瑶忽然睁开眼睛,说完之后先一步下了马车。
凌悦这时才猛然惊醒。到了?到哪了?
她立刻掀开帘子,结果入眼的却是皇宫的宫门!
谢瑶这是什么意思?
带她出去,不是为了把那个人引出来吗?为什么回来了?
她摸不准谢瑶打的什么算盘,就算冷静下来也猜不透。
“还不下来吗?你多耽误一会儿,那个人就多一分可能出现。”谢瑶下了马车,却没见凌昱下来,直接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人影从马车里飞快的下来,并且朝着宫门方向跑去,几步就赶在了谢瑶的前面。
凌悦不管谢瑶耍什么花样,只要她快速跑进宫里,就不会有事。
谢瑶见状轻笑,继续迈步入宫。
入宫之后,凌悦心安了下来,也逐渐真正冷静了下来,恢复到了之前冷静,淡然的状态。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她很快就明白,已经出宫转了很久。只是她一直在思考如何对付谢瑶,所以忽略了在外的时间。
谢瑶带她回宫,想必是因为没有收获。
他没有出现。
也没有来救她。
她松了口气,同时心也跟着沉了沉,有些失望。
他不是冲动之人,一定在暗中做准备吧。
想到此,她重新仰起头,彻底恢复了以往的状态。
“无锋,把悦公主带回去吧,还按照之前的流程,继续
盯住她。”谢瑶吩咐了一声,在一个岔路口朝着凤仪宫的方向而去。
“是。”无锋领命,押着凌悦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谢瑶!你究竟要干什么?”凌悦发现自己越发看不透谢瑶了。
带她出宫走一圈,没有看见目标就放弃?这不是谢瑶的性格!
“你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自然是继续关押你。”谢瑶回头,扬了扬手中的字条,“他已经约我见面了。”
就在带着凌悦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人群中有人扔字条过来,被无锋接住。
上面只写了时间和地点。
谢瑶知道,这是那个人约她见面了。
凌悦看见谢瑶手中的字条,心中复杂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你不要伤害他!否则……”
她想威胁谢瑶,却想起对谢瑶任何威胁都无用。
想要谢瑶不伤害他,只有一个办法。
“万奇国皇后,我请你不要伤害他。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她的声音里,带了一抹恳求。
谢瑶脚步一顿,回头正色看向凌悦,看向那个为情所困的女人,“也许你不信,但我只把他当成我的同乡,就这么简单。”
话落,她转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