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其中,被刘执虚扶着往前走的楚峥尤为显眼。
慕轻微还呆立在原地,周贵妃就已经反应过来,对皇帝行礼道。
“臣妾见过陛下!”
皇帝面色不虞,“发生了什么事?”
周贵妃便答,“陛下,是月嫔的女儿四公主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月嫔说是宁安候夫人将人给推下来的,如今正要臣妾给她讨个公道呢!”
一番话,倒是将她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慕轻微见状,亦对皇帝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回。
“陛下,臣媳没有,臣媳只是发现了摔伤的四公主,将她从假山下抱了出来而已。”
如此,众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在了月嫔的身上。
月嫔方才敢在周贵妃面前叫嚣,完全是知道周贵妃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如今见皇帝来了她的脸色倒是稍稍缓和了些许。
然看了一眼自己怀里还未醒来的女儿,她的声音中又带上了哭腔。
“陛下,臣妾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一过来就看见珍儿浑身是血地倒在宁安候夫人的跟前。”
齐孝帝显然与月嫔不是很亲近,冷静地了看了她一眼问。
“摔成这样,去请太医了吗?”
月嫔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还是周贵妃在旁边道。
“已经着人去请了,很快太医便会过来。”
她话音刚落,从旁边就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果然是一名小太监领着个背着药箱的太医来了。
太医一来就要行礼,齐孝帝立马拦住他。
“免礼,先看看四公主如何了?”
于是,太医便来到了月嫔的跟前,将小公主从月嫔的手里接了过去。
假山的旁边有个凉亭,里面还摆着用于休息的石榻,太医便在那给四公主检查了一下伤口。过了片刻,太医回来复命。
“禀陛下,四公主应是从高处跌下不小心撞到了头部这才致使昏迷。如今伤口已经做了妥善处理,想来等醒了之后慢慢将养,应当就无碍了!”
听到女儿应该没事,月嫔终于冷静些许。
皇帝见此也没有那么着急了,便将让人将方才给周贵妃他们报信的小太监叫了出来问话。
看着恭恭敬敬地跪在他们跟前的小太监,皇帝问。
“刚才发生了什么!四公主到底是不是被宁安候夫人推下来的,你都给朕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于是,在皇帝凛冽的目光中,那小太监顿时战战兢兢地答了。
“小公主的确不是宁安候夫人推下来的,奴才方才与宁安候夫人是一起过来的,刚走到假山后面就听到了四公主的惨叫声。宁安候夫人带着奴才找到了已经人事不省的四公主,立马就让奴才去叫人了。”
小太监原本就是周贵妃安排来给慕轻微带路的人,是以他并没有给她遮掩的必要。
周贵妃一听到这里,就知道月嫔方才的确是错怪了慕轻微了。
她想起先前云嬷嬷对她说的话,有心在陛
“如此看来,应当是月嫔错怪宁安候夫人了!月嫔,还不快认错!”
想到自己堂堂妃子,居然还要给慕轻微这样一个毛丫头认错,月嫔心里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可事已至此,连她自己都知道方才是她太过心急以至于错怪旁人,是以再怎么不快她也只能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宁安候夫人,刚才的确是我太着急了!”
慕轻微还能怎么着,只能对着她点点头。
“无妨!”
发生了这样的事,无论是月嫔还是慕轻微,甚至是齐孝帝的心情也都不太好。
于是见月嫔认完了错,齐孝帝便大手一挥命她退下,回去好好照料摔伤的四公主,然后便领着周贵妃与他身后的一大堆人去到了附近的盛华殿,吃那传说中的家宴。
等到了这里,慕轻微才与楚峥接上头,知道了这些跟在齐孝帝身边的人,都是楚峥的兄弟亦是齐国的各位皇子们。
在楚家的排行中,楚峥不仅是嫡子更是老大。其余的皇子分别是二皇子楚琰,三皇子楚瑜,四皇子楚桓与五皇子楚烨。
二皇子楚琰生母卑微,而他本身也是个沉寂的性子,早在去年就已经在皇帝的做主下娶了妻子去宫外立府了。
而三皇子楚瑜,正是正当得宠的周贵妃亲子,也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儿子。除了他之外五皇子楚烨则是周贵妃的幼子,才刚刚三岁大,今日因为偶染风寒所以并没被带出来见人。
最后剩下的四皇子楚桓,慕轻微早就认识,正是当初那个只身从京城里跑出去,跑到慈溪村去找皇兄的小少年。
齐孝帝正值壮年,所以孩子的数量并不算太多,除了五位皇子,还另有四位公主。公主之中只有二公主是由周贵妃生下的,其余的都生母不显。
去吃完了那传说中的家宴,慕轻微与楚峥便双双出了宫。
回到家中,楚峥又问起了慕轻微白日里遇到四公主时的情形,慕轻微自然是一五一十地对她说了。
楚峥听完之后并没说什么,可过了两天,竟不知从哪找来了两名丫鬟让刘执送到她的跟前。
望着眼前这两名低眉顺眼的妙龄少女,慕轻微有些讶然,便叫住了刘执来问。
“这是两名姑娘是怎么回事?”
刘执以前就看不上慕轻微,如今依旧还是看不上她,板着脸回答。
“回夫人的话,这是主子他特意为您寻来的两名婢女。她们都自小习武又懂得规矩,主子是说以后就让她们跟在你的身边。”
两个会武功的婢女,是楚峥派给她的女侍卫?
慕轻微料想,应该是上回在宫里被月嫔冤枉谋害公主的事情给他提了个醒,他觉得自己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婢女,这才给她寻了这么两个来。
既然是这样一片好意,她自欣然收下。
随后的日子就过的比较平静,楚峥只顾在府中修养身体,而慕轻微则与翠儿一起学着打点家务,修葺府宅。
京城里的人都知曾经的废太子回来了,却碍着皇帝与周贵妃,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在明面上与他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