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他似乎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被她追上吗?
想到这,慕轻微连忙朝他喊道。
“唉,楚峥你等等我啊!”
但他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似的,仍旧自己走自己的。
二人就这般一前一后入了侯府,眼看前面就是慕轻微平时住的院落清池苑了,楚峥却硬生生将脚步一转径直去了隔壁的青松阁。
在这宁安候府里,有两个相邻的最大院落分别是清池苑与青松阁。这两个院子不仅布局很像据说还是上一代主人与他夫人的居所,所以慕轻微也沿用了这等安排,收拾出一个给自己住,另外一个给楚峥住。
但说是这样说,实际上从一开始楚峥也跟着她一起住在清池苑。
她与楚峥虽然还没走到那最后一步,可却早已同床共枕许多回了,住在一起也并不觉得别扭。
但是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她连自己到底是这么招惹上的都不知道,他就已经生气到要离家出走的地步了吗?
“你,你怎么比我还任性!”
追了他一路,也被他晾了一路,现在一看他居然还要换住处慕轻微也有些生气。一时没忍住,这便吐槽出声。
楚峥耳力那么好,自是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只闻风中传来他的一声冷哼,他又加快了脚步直接走进了青松阁的院门。
慕轻微也爆发了,小跑着追将上去问。
“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非要如此吗?”
话音刚落,楚峥抬手青松阁的门板“嘭”地一声居然就这样在她的眼前被合上了,要不是她闪得快连鼻子都差点被夹住。
慕轻微呆了,立在院门前良久之后才摸了摸脑袋,看着眼前紧闭的院门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男人真是太难伺候了!”
如此感慨完,她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清池苑。
一进院子,桃枝与梨枝两名丫鬟便迎了上来。
桃枝的神情有些欣喜,“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话说完,二人这才察觉到慕轻微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好,一时间她们也随即变了脸色。
慕轻微虽然郁闷,但也不至于将气撒到她们身上,抬头看了她们一眼问。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睡?”
梨枝顿时睁大了眼睛,“夫人都还没回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能自己先睡?还有杏枝和月枝,她们正在屋子里给夫人整理床榻呢!”
就在这说话间,另外两名丫鬟也听见动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还有岸芷汀然,像两尊门神似的立在房门前。
慕轻微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便一起对她们道。
“那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就都去休息吧!”
说完她便越过几名神色各异的丫鬟,自己进了房间。
杏枝是在场这些丫鬟中与慕轻微最说得上话的,见此情形哪还敢走啊,立在门外踌蹴了片刻还是在其他丫鬟的暗示下硬着头皮朝门里问。
“夫人,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这么问只是个借口,她们这些从宫里出来的丫鬟哪个都不傻。白日里分明是侯爷把夫人带走的,如今却只有夫人一个人回来脸色还如此不快,莫不是他们之间闹了什么不愉快吧!
她话音刚落下,慕轻微的声音就从房门里传了出来。
“我没事,以后到了晚上不必一起熬着等我,你们自己轮班,每日晚间留两个人在就行。”
她本就不太适应被这么多人环绕着的日子,特别是晚上本身也用不着这么多人。
杏枝见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好点头,“是,奴婢们知道了。”
说完她回过头来,小声地对在场的另外几名丫鬟道。
“夫人都这么说了,那咋们就照做吧!今夜就留我和梨枝伺候,你们就快回去休息吧!”
其他丫鬟对这样的安排都没什么意见,便依言走了。
而在这些回去休息的丫鬟里,就属汀然一人走得最快。
只因都是慕轻微院里的丫鬟,所以她们的住处离清池苑并不远,就在清池苑后面的一排耳房里。
只见汀然一面往前走,一面还忍不住吐槽出声。
“哼,不过是个庶女出身,倒是会使唤人!”
她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岸芷离她很近又同是习武之人只是将这一番话听进了耳朵里。
连忙往前赶了两步来到汀然身边,岸芷小声地道。
“汀然,你怎么敢这样说夫人?她可是我们如今的主子!”
汀然白了她一眼,“我怎么就不能说,她算哪门子的主子!要是当初知道我们二人竟是被派来保护她的,我是绝不会就这样跟着出来的。”
她与岸芷都是正正经经地从国公府里出来的,为了当好这个武婢她们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
本以为跟着曾经的太子殿下,能够谋个好前途,谁知道最后竟是被派来保护慕轻微这个丑女。
看见她越说越离谱,岸芷连忙制止。
“行了别说了,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
岸芷虽然没有汀然那么的生气,但对于自己被派来保护一个曾经在京城里声名狼藉的庶女,到底还是有些介怀的。
不过在她看来慕轻微这个主子虽有诸多不好,但是待人却十分和气,也从不端着主子的架子给她们这些下人气受。
其实待在她身边,过得可比以前在国公府的时候自在多了。
二人心思各异,一齐回去了。
而清池苑中,慕轻微用杏枝端来的热水草草洗漱过之后,也穿着寝衣躺到了床上。
就在众位丫鬟都以为,她今夜可能会因为侯爷的冷落而忧愁得睡不着觉的时候,她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久违地在床上打起了滚。
她不是不郁闷,只是没办法她太困了!
一大早就起来梳洗换装,白日里在宴席上跟别的女人打机锋,晚上又闹到了这么晚才回来,她已经疲倦得不行。
算了,今晚的事还是明天再找楚峥问清楚吧,躺在这么软的大床上,就应该美美地睡上一觉。
于是这样说服了自己的慕轻微一夜无梦,直呼呼大睡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