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花园八卦

前面这些楚峥未说,但是慕轻微之前好像也从别人那听说过一些,她希望牧嫣然能同她说些她还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后面的牧嫣然便真的开始说重点了!

“当然,这就罢了,毕竟哪个高门大院里不出几个想爬床的婢女呢!其实我们的祖母人还是很宽厚的,虽然因为这件事与祖父之间起了嫌隙,可是她也没像别家的主母那般将气都撒在婢子身上。不止如此还给她送了东西安排了住处,连她后来怀孕了都允许她那样没名没分地生下来呢!可是……”

“可是谁能料到那个婢女连着她的便宜儿子都是白眼狼,遇到这么宽厚的主母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还暗暗地要害祖母!”

就说那爬床的婢女,一开始因为要生孩子还老实了几年,等到她那儿子也就是如今的魏国公魏成轩长到三岁入了魏家族谱之后,她便开始作妖了。

先是不满自己在生了儿子之后还未得妾侍的名分,多次去寻魏国公哭诉,暗指当时的老夫人故意苛待于她。当得知真正不愿给她名分的其实是魏国公后,她心中生恨竟暗中给老夫人下毒幸得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警醒这才没着了她的道。

亦是因为这桩蠢事惹恼了魏国公,魏国公便不顾情理直接那婢女赶出了府中送到了城外的庄子里看管。后来也许是因为城外的冬日严寒,那女子竟就生了一场大病很快便病亡了。

当然话说到这里,一切都是那爬床的婢女咎由自取,原本这母亲的罪孽并不适合强加在其子的身上。

然而后来的岁月才让魏家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蠢也是会遗传的。

那婢女的儿子魏成轩从小便在老夫人的照料下长大,就连文学武学的老师都是随着魏大公子魏成睿一起请的。可魏大公子最后却成为了一代名将,那个魏成轩却是一事无成,最后还是皇帝宽厚才让他在礼部领了个根本没有啥实权的闲职。

这也就罢了,毕竟老夫人也根本就不在乎他能为国公府做出多少贡献。然那魏成轩却跟他母亲一样,总是觉得自己之所以没出息是因为老夫人刻意的打压,以前还曾说过老师教大公子比教他卖力的话来。

后来在谈婚论嫁之时因为不信任老夫人,他十分不给面子地推脱了老夫人为他寻的一门亲事,非得给自己挑了娘家那边的小户之女为妻。

他分明是被老夫人一手养大的,却每每听了旁人的教唆便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上,全盘否认老夫人对他的付出,这又蠢又无情的样子总将重情重义的老夫人气得伤心不已。

后来在成为魏国公继承魏国公府之后,他甚至连娘都愿意叫了,竟然也只称老夫人为老夫人。

听到这里,慕轻微对楚峥的心理已经是完全能够理解了。

想楚峥提起自家祖母时眼中那浓厚得几乎化不开的孺慕之情,就知道他对自己的祖母有多么的敬重,对那些好心当作驴肝肺的人又有多么的厌恶。

再说了魏国公府之所以会有如今的荣光,完全是因为老少两代国公的骁勇和老夫人的持家有道。当年一手建立国公府的的亲人已经不在了,这偌大的魏国公府竟是便宜了这样的货色,楚峥心中能痛快就怪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携着随从走过了花园,来到了魏老夫人平日里居住的康寿院。

虽然如今的魏国公府是那庶出的魏成轩与其夫人汪氏把持,但是他们还不敢真的对老夫人不好。

一是因为老夫人在这宅院里经营了半生早就牢牢地打下了自己的根基,不惧任何魑魅魍魉。二则是因为那魏成轩也明白自己的平庸,知道若这魏国公府里没有老夫人坐镇,被人遗忘那几乎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是以慕轻微与牧嫣然在双双步入这康寿院的大门时,倒是丝毫没有在这里感受到一星半点的被苛待的感觉。

因为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院子里亦被装扮一新,一些高门命妇早就赶在她们二人之前来这里拜见魏老夫人了。不过据院中管事所言,老夫人似乎还在房中梳妆来不及见客,是以这些个别家的夫人一律都被请去了康寿院中的会客厅中喝茶。

然她们是她们,管事一瞧见正携着慕轻微一起走过来的牧嫣然,脸上那原本只是礼貌的笑容立马便染上了真情实意。

只见她亲自从里面迎了上来,来到跟前对牧嫣然微微福身。

“表小姐你来了,老夫人就在后院,奴婢这就带你过去。”

这真是赤裸裸的区别对待啊,别的夫人来了这里就是老夫人没空,牧嫣然这一来居然二话不说地就要将她往后院领。而且这嬷嬷打扮的人只对牧嫣然行了礼,对她慕轻微竟然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就是。

这毕竟是魏国公府,慕轻微不欲多事便决定忍一忍算了。

熟料跟在她身后的杏枝却有些不满地开口道,“这位嬷嬷,这是我们宁安候府的夫人,慕氏。”

不轻不重地一句话,意在提醒她注意礼数。

慕轻微虽然有些不赞同她擅自出言,但是她也不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在外人面前打自己家丫鬟的脸,是以即便心中无奈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嬷嬷一开始根本没用正眼看慕轻微,这会儿竟是为着杏枝的一番话再次侧过了头仔细地打量了慕轻微一眼。

微微顿了一下,她才道。

“原来这位就是宁安候夫人啊,恕奴婢眼拙,还以为您是表小姐的友人呢!”

这时候慕轻微才微笑着颔首,“此前还没有来拜访过老夫人,你不识得也是正常的。”

所以现在认识了,是不是就应该像对牧嫣然那般对她行礼了?

她虽然仍旧笑着,但眼神却有些发冷,对面立着的嬷嬷本就是在后宅伺候了很多年的老人,自然是一眼便瞧出来了。

她微微躬身,“是奴婢失礼了,再次见过宁安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