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胎记没了

他手上的劲很大,就这样硬生生地让慕轻微扬起了下颚。

虽然她入慕府之前曾经易过容,但是在他的眼里这种程度的易容只能算得上小孩子的把戏。然而如今令他脸色突然大变的并非慕轻微的整容,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慕轻微的脸颊,过了许久他才咬牙切齿般地问。

“你脸上的胎记怎么没了?你跟他睡了!你怎么这么贱!”

这话一出,连慕轻微本人都懵了。

说起这个胎记,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她脸上的斑块虽然正在逐渐减淡,可那种变化都是缓慢的,大概要十多日看起来才会有明显的区别。但奇怪的是,就在她今日清晨起身照镜子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脸上的斑块居然全部褪干净,一丁点痕迹都没有剩了。

可分明她昨日照镜子的时候那斑块还在的,怎么只睡了一觉这斑块居然一下就消失了。

这件事情令她很惊讶,但是她也没有时间去探究更多,因为她今日已经与宋时渊商量好要一大早便来慕府里闹事的。

于是她便只能将这疑惑先放一放,易容之后便到这慕府来了。她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偏僻的若晨轩中遇到这个差点伤害到他的男人,然后他居然还质问她脸上的胎记怎么没了。

大约是下巴实在被他捏得疼,慕轻微的脾气也一下就变得恶劣起来。

她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虽不长但是却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眼前之人的皮肉之中。

“放手,你放手!”

终于挣脱了他的桎梏,慕轻微捂着自己的胸口连连后退。

“这关你什么事!”

她脸上的斑块一直都在变淡,这对于她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由得他来管?

而且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质问她的私事。

纵然她现在被他抓住了处于劣势,这也不代表她会允许被人用如此恶心的态度来羞辱她。

她很生气,但是眼前这男子看起来似乎更加生气,他只花了片刻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便又大步地朝着慕轻微而来。

他身上的气息着实令慕轻微觉得有些害怕,于是她只能逃!然好巧不巧地她才刚后退几步,便一不小心踢上了躺在地上的卫风,慕轻微一个身形不稳居然就这样摔了下去。

昏迷的卫风就跟没有了感知能力一样,她就这样直挺挺地摔在他身上竟也不见他有半分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慕轻微匆忙地爬起,突然在他的耳后发现了一直吸附在其皮肤上的红色小点……

她像只陀螺似的从卫风的身上滚下来,然后铆足了劲,绕过眼前这个黑着脸的男子奋力朝着院门跑去。

只不过才跑出去几步,便被追上来的男子狠狠地抓住了肩膀,他反手一下便将慕轻微给翻了过来然后摁在了一旁生满青苔的墙壁之上。

“慕轻微!”

她听见他冰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抬起头猝然发现他的眼睛里已经溢满杀气。

他慢慢地靠近被掼在墙上动弹不得的她,语气冰凉地问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睡!你不是早就答应了我,长大以后只会嫁给我的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以前连见都没见过这个人,她什么时候答应他了?

慕轻微显然已经被他这前后不一的行为弄得有些心惊胆战,但她还是忍不住反驳他。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就不能睡他了!我,我不仅睡了我以后也天天都睡,你不高兴那也没办法!”

如今缓缓在慕轻微的脑中升起的是大写的‘傻逼’二字,眼前这个不知姓名的男人就是那个真正的傻逼。

而慕轻微这一番话显然更激怒了他,他瞪着一双充血的双眼,突然伸出手一把捂住了慕轻微的口鼻。

他的手掌很粗糙也很大,如此一盖上几乎就堵死了慕轻微上下两个能够出气的地方。慕轻微意识到眼前这凶徒居然是想闷死她,顿时便奋力地挣扎了起来。

慕轻微的力气在女人中算是大的,但是这些力气在面对一个会武功的男人时就显得完全不够用了。无论她怎样挣扎,可她依旧被这男人摁在墙上无法动弹。

且因为剧烈运动加剧了她喘息的频率,慕轻微更加明显地感受到了自己胸腔里那种闷闷的感觉。

她想呼吸,她想要新鲜空气,可是无论她怎样做,却丝毫没有一点新鲜的空气能够被吸进她的身体里。

这种痛苦的感觉对于慕轻微来说是十分漫长的,但实际那也仅仅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她只被他捂住口鼻了这么片刻时间她便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视线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因为缺氧,她挣扎的动作也渐渐迟钝了下来。

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慕轻微,他显然也有些犹豫。

他今日来此是来见她的,他其实并没有打算伤害她更别说杀她了,他要是真想杀她上次在大理寺的门前难道不是一个更好的机会吗?

虽然她没有认出他来令他十分生气,可他最后还不是好好地将她放在了大理寺的门前吗!

可是这次她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分了,她居然将自己的身子给了那个叫楚峥的男人。他很生气,他气自己上次为什么没有及时将他带走,更气她的背叛还有那个该死的楚峥,居然敢动他的女人。

他从来不是个在乎别人性命的人,可这回却不知为何,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在他手里渐渐迷了生息,他的心里竟陡然弥漫出了一种名为怜悯的情绪。

在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他不知怎么地还是将捂住慕轻微口鼻的手给松开了。

只见她身子软软的靠在墙上,然后顺着矮墙慢慢地滑落坐在地上。指甲无力地抠住了旁边的泥土,只有鼻子与嘴正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

这样的慕轻微令他有种愧疚感,他抿了抿唇低下头正准备将她扶起。不料也正是此时,他可猛然便察觉到自己的身后竟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