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教训弟弟

而这四人并非旁人,分别是牧嫣然和她的侍卫虞桥,不请自来的大玉国使臣北堂墨,还有一个更是慕轻微压根就没想到过居然会在这里看到的四皇子楚桓。

等从营帐里出来迎面遇上这几人,就是素来处事淡定的慕轻微都愣在原地站了好久。

片刻之后,她终于艰难地问了出来。

“你们几位,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她这可没有烤肉啊,难不成大家是都看上了她这一锅刚煮好的什锦蔬菜汤,应当不至于吧!

她既开了口,牧嫣然就率先奔了过来,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道。

“表嫂,我和他们都不是一路的,我是来你这边蹭饭的。”

因牧嫣然是一人来的行宫,无论是父亲还是哥哥都有事留在了京城,所以今夜的她和慕轻微一样都没有野味可烤。而这位大小姐又不像慕轻微这样是个持家有道的,更吃不惯下人弄出来的那些吃食,于是便来投奔她了。

她慕轻微倒是能够理解,不过剩下的两位她就有些不明白了。

还不等慕轻微发问,北堂墨便微笑着道。

“今日没见到侯爷上场,我便料想你们应当没有收获,刚好我那边的野物太多了吃不完,便顺便来给你送一些。”

只不过他都还没说完,旁边楚桓就十分不耐烦地挤了过来,让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名小厮将一只没死多久的野鹿扔在了慕轻微的锅旁边道。

“皇嫂,外人的东西吃多了是会闹肚子的。你若是想吃野味派人来同我说一声便是,我那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去捡旁人的狗剩!”

慕轻微不是听不出楚桓语气里的嘲讽,但为了请北堂墨离开她只能姑且忍了,一脸为难地看向北堂墨。

除了面对楚峥,其余时候的北堂墨都是极有眼色的一个人,这会儿纵然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但他还是十分懂礼地道。

“既是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了!”

说完,人立马就溜了。

头号大麻烦算是走了,但是剩下来的这几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慕轻微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有些冷淡,瞥了楚桓一眼。

“你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要在城中准备婚礼吗,怎么也来了此处?”

他与唐家唐贞的婚事虽然来得有些荒唐,但也是陛下正经下旨赐婚的,作为即将成婚的皇子他本是该待在京城准备,不必跟着陛下一起来行宫的。

接收到慕轻微那疑问的目光,楚桓迟疑了一下后才回道。

“我,那些事自有礼部忙活根本用不着我,我皇兄呢!”

说曹操曹操到,早已经听到外头动静的楚峥此时也来到了帐篷门前,冷冷地朝着外面喊了一句。

“楚桓,进来!”

看他那模样,大约又是要发挥自己兄长的余热开始教育自己这不懂事的弟弟了。

眼见着楚桓被楚峥叫了进去,慕轻微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野鹿,想着不吃白不吃便叫那两名小厮帮忙着将鹿处理了,然后便分成了几个部位用粗壮的柳枝架在火上翻烤。

用来烤野味的调料也是祥云姑姑早就准备好的,封存在罐子里拿出来就能用。

大火熊熊,祥云姑姑与杏枝正一起用刷子往那野味上刷着蘸料。

大约是不想面对与楚桓相处的尴尬,牧嫣然与虞桥在喝了碗菜汤之后就跑了,只剩慕轻微面对着偌大的一只烤鹿发呆。

隐隐约约的,她能够听见楚峥的声音从身后的帐子里传出来,似乎是在责怪楚桓对自己的婚事不认真。又问他为什么要在选妃宴上将金花递给牧嫣然,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责怪归责怪,楚桓与唐贞的婚事已经成为了定局,楚峥最后还是不忘告诫楚桓,以后成婚后要好好地和唐贞过日子。

片刻后,灰头土脸的楚桓从里面走了出来,再面对慕轻微时也没一开始那样的嚣张了。

他甚至还来到她的跟前,神色恭敬地叫了她一声皇嫂,并对方才出言讽刺她的事而道歉。看来方才他怼北堂墨的话应当也被楚峥听到了,如此不尊重兄嫂确实是该教育一下。

慕轻微当然不会跟他计较,端了一碗汤让他坐下喝,见坐下后的他还在左右张望似乎在寻人,她大概知道他寻什么了,似不经意那般道。

“那个唐贞我也听人说起过,听说是个善良温柔的小娘子,以后等她进了门想必你是会喜欢的。那皇嫂就先在这里恭贺你新婚了!”

楚桓端着汤的手微微一顿,也没回慕轻微的话,只冷了眸光放下碗道。

“皇嫂,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竟也和方才的牧嫣然一样,就这样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慕轻微不由得感慨这时间过得真快,当初在慈溪村见到的那个半大小子,如今竟也已经快要长大成人,甚至也要娶妻了。

只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对那唐贞并不上心。

她先前曾与楚峥讨论过楚桓在选妃宴上将金花给牧嫣然之事,楚峥却只说这两个孩子都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楚桓对牧嫣然绝无倾慕之心。

但她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却还是更深切地能够感受到,楚桓对牧嫣然一定不只是玩伴那样的简单。

然感情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楚桓虽贵为皇子,可身份到底是有些尴尬,爱女心切的牧将军说什么都不会愿意将女儿嫁给他,更何况牧嫣然本人对楚桓也没有半点喜欢。

所以纵然看得出楚桓的真正心思,慕轻微还是不得不劝楚桓打消对牧嫣然的心思。反正也是娶不到的人,与其无望地期盼,不如还是好好地跟唐贞过日子吧!

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牧嫣然,总不能还负了那个自己选择的唐贞吧!

想到这些,慕轻微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此时还能忧心别人,等用过晚膳回到帐篷里准备休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才是那个该被心疼的人。

先前在马场闹出的那顿矛盾直到现在都还没好,犹记得当天晚上,楚峥便不再允许她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