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楚桓,无论是曾经现在还是未来,她都将一直一直讨厌下去!
另一边,楚桓已经来到了殿门前。
虽然他方才已经吩咐宫人都退了下去,但宫人们却并未走远,都还留在含章宫内继续做自己未完的事情。
方才他与牧嫣然二人在殿内闹出来的动静外面有不少人都察觉到了,只是碍于他的威严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探究而已。
留在殿门外看守的几名侍卫皆是楚桓信任之人,他们本以为自家主子是想与殿内的牧家小姐生米煮成熟饭,以后也更好钳制那牧将军为他们卖命。但令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里面的动静就只持续了这么短的时间,随即就戛然而止。
一直都在暗暗注意殿内动向的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一时间各个都在猜测在这殿中的两位主子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听说这将军府的嫡小姐脾气很是火辣,应该不会是他们的殿下拿捏她不住吧!
就在这有些尴尬的时刻,从里头总算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等到原本闭合的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映入众侍卫眼帘的就是一个半张脸都是鲜血的楚桓。
几名侍卫陡然瞧见这一幕,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甚至还惊讶地问出了声。
“殿下,您,您这是怎么了?”
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楚桓的心中十分烦闷,压根就没有心情去同他们解释这等缘由,只冷着眸子道。
“去打一盆水来?”
流鼻血并非什么大事,但被一个女人弄得流了这么多血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中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将自己这满身的狼狈先处理好之后再离开。
侍卫们随即反应过来,对着楚桓点点头。
“是,殿下稍等,属下这就去弄。”
就这样又过了片刻时间,一盆清水与一小卷白色的绷带就被送入了殿中。
因为没有叫人来打扫,所以殿中还是乱糟糟的一片保持着方才的模样,楚桓坐在水盆架子前默默地清理着自己这一脸的狼藉。
盆中的清水被血染红,那原本是雪白颜色的布巾也因此被浸染成了粉红色。虽然被牧嫣然撞出鼻血的事情令人难堪,但是好在最终这鼻腔中的血到底是止住了。
就在楚桓正对着镜子将自己脸上最后一抹鲜血擦干净的时候,牧嫣然也已经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想起方才楚桓那疯狂的一幕她到现在心里都嘭嘭乱跳着,但这并非全因害怕更多的是对楚桓强行亲近她的行为表示厌恶。
“哼!”
默默地收回心神牧嫣然不自觉地冷哼了一声,但随即她又意识到楚桓还在外面,她不想自己的动静被他察觉,于是就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随后她听到屏风外面传来了一阵人的脚步声,于是便眼珠子一转悄悄地走了过去。
娇小的身子藏在花团锦簇的牡丹屏风之后,而就在那屏风的缝隙处,牧嫣然正蹲在那里偷偷地朝着外面看去。
她第一眼看见了那正将布巾放下的楚桓的手,第二眼才将视线落在了他的侧脸之上。看他的神情无悲无喜,居然并不如她方才所想象的那般气急败坏!
还不等她多想,一道陌生的男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殿下……”
只见从那半掩着的殿门之外走进来一名身着黑衣的侍卫,他的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来到了坐着的楚桓跟前。
“这是您要的药!”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似要交给楚桓。
但已经止血的楚桓显然已经并不需要它了,他径直对着他摆摆手站起身来。
“不必了,走,随本王离开!”
于是那侍卫只好将东西收了回去,朝着他点了点头。
“是!”
不过在朝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他却又忍不住问道。
“可是殿下,牧小姐她……”
她一个阶下之囚居然敢对他们的王爷动手,难道王爷就真的丝毫不计较了吗?
说起牧嫣然,楚桓那毫无波澜的脸上才终于浮现出一抹郁色。他并没说要怎么处置牧嫣然,只是低沉着嗓音对那侍卫重复了一句。
“走!”
那侍卫顿时既明白了,自家王爷大概是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处置牧嫣然这位将军府的大小姐了。想想也是,她的父亲可是牧将军,只要牧将军人还没老手中还掌握着兵权,不管是齐孝帝还是他们王爷都都会将他奉为上宾。
侍卫没有再说话,主仆二人也一起走了出去。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走出殿门的那一刹那,楚桓竟还莫名地回过头来朝着内室的方向望了一眼。
牧嫣然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目光,一瞬间吓得心跳都险些停了。
她以为楚桓这是发现了她在后面偷听,但他却也只瞧了这么一眼,随后就收回了目光走了出去。
屏风后的牧嫣然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见楚桓已经出去了,那她就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了。
然而下一刻,又是一道陌生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殿下,殿下有急信到!”
殿门之前,刚走下台阶还没有几步的楚桓迎面就遇上了来给自己送信的手下。
于是他只能停下来,抬手从那名侍卫的手中接过了一封用蜡封着的信。
这信他认识,蜡封上的图案正是皇帝隐龙卫的标志。
许是预感到了些什么,楚桓拿着书信的手突然微微一顿。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命侍卫等在原地自己走到长廊的一边开始拆信。
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这时候的牧嫣然竟已经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正踮着脚趴在半开的窗户后继续窥探外面的楚桓。
之所以会有如此行径,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别的原因,她就是想要多盯着楚桓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获取一些关于自己爹爹的讯息。
从牧嫣然的角度朝外面看去,只见楚桓侧身对着她,手上动作利索地将那封信给拆了开来。随后他就从那牛皮信封里取出了一张纸,展开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