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峥垂下双眸瞥了她一眼,“说说看!”
慕轻微不假思索,立马便答。
“是楚桓吧!你是在查他吗?”
随便想也想得到,如今还在京城里作妖的除了他还有谁。听四方昨日所说,楚峥之所以后来会受到周荣的疯狂围杀,不正是因为受到了楚桓的连累。
楚峥从外面回来,现在一定十分想知道,自己的好弟弟到底背着他在京城干了什么好事。
慕轻微如今已经算是彻底知道楚桓的底细了,只是昨夜他来去得匆匆她还没来得及同他说而已。
现在她想起来这件事情了,自然是打算要和楚峥来一波资源共享了。
说起自己昔日的四皇弟楚桓,楚峥的眸光亦有些黯然。在旁人眼中他们一同在母后的宫中长大,按理来说应该是最亲近不过的兄弟,曾经的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唯一能让他在亲情淡薄的皇家感受到些许亲情的四弟,竟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就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不仅囚了他们的父皇,还将慕轻微扣留在宫中逼迫她交出前朝宝藏的机密,据他所知他被周荣暗害的消息似乎也是因为有他在暗中推波助澜,才会在京城里如此大肆扩散。
周荣毕竟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对他下手的,他自然不可能去与宣传这件事情,可是他已经死去的消息对于如今的楚桓来说却是十分有利的。他这一死,除了那原本就在朝中本就势力微弱的禹王之外,父皇的亲生血脉中最适合登基成为皇帝的人选就只剩下了楚桓一个。
想来,这应该就是他想要达成的目的吧!
一说起他楚峥的心情就不太好,但他看了一眼慕轻微却没表现出来,还是问道。
“你想告诉我些什么?”
既然他都主动这么问了,慕轻微自然没有隐瞒,便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包括楚桓囚禁齐孝帝以致齐孝帝如今生死不知,与自己所知晓的他与鉴羽那些人之间的勾结。
慕轻微本以为自己也算是窥见了机密,可没想到当她将这些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来的时候,楚峥的脸上竟看不出一丝惊讶。
她微微一愣之后立马就想到了,他难道是早就已经知晓了?
慕轻微觉得疑惑,于是便主动开口问楚峥。
“你与楚桓曾经这么亲密,难不成你是早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
但她如此问完,楚峥却摇了摇头。
“我若是知晓他会这样做的话,当初大概就不会将你留在京城了。”
父皇勒令他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也曾犹豫过要不要想法子将慕轻微也劫走,但如果他那样做的话那就和要反父皇没有两样了。
他想着慕轻微毕竟是个女子,父皇再怎么过分应当也不至于迁怒于她,最重要的是她还怀着身孕,父皇是皇帝非有必要是不可能会对皇室血脉下手的。
而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也证实了他的想法,父皇确实没有怎么为难慕轻微。
他没有预料到的是楚桓居然会反,而反倒是他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四皇弟,才令他的妻儿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见慕轻微仍旧是满脸的疑惑,楚峥忽而笑了笑,伸手将她环在自己的怀中道。
“我虽不是提前知道他要反,但是却已经知晓他为何而谋反了。我还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单纯地与鉴羽勾结在了一起,而是与那打着旗号要复兴前朝的天玄教站在了一处。他的身世,他其实是前朝血脉对吗?微微,现在我想让你也猜猜,我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听着他这故作轻松的一番话,慕轻微已是愕然地张开了小嘴。
她方才与他所言不过是笼统地说了一下大概,她确实也没有想到楚峥这一张口,居然还说中了这诸多的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提的细节。
对啊,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是在宫里也安插了属于自己的眼线?
可楚桓那贼子奸诈得很,他这前朝血脉的身世一旦暴露那可定然是要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的,慕轻微相信若不是因为一开始她实在太过油盐不进,楚桓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自己的身世说出来只为让她共情。
而且连她都被鉴羽威胁不许随意向外人透露消息,否则便要将宁安候府与国公府的人都屠戮殆尽,楚峥他到底是如何探听到这些机密的?
慕轻微一面想一面抬起头,就见楚峥正眸光沉沉地望着她。
她沉思许久,最后才试探着道。
“你不会是……不会是那个全喜公公吧!”
慕轻微记得当日楚桓与她说那些的时候,除了假扮成侍卫的鉴羽之外,就只有全喜在旁边全程旁观。
如果真的有人将这消息泄露的话,除了全喜之外根本不做他想。
而且,慕轻微这时候又想起了全喜在宫中为她传消息的事情来。因为全喜拿出了从老夫人那得来的金簪,所以她当时就默认了全喜应该是和老夫人之前有什么渊源,如今看来全喜会帮她竟然不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而是因为楚峥的安排吗?
越是如此深入地想,慕轻微就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所以全喜他真的会是楚峥的人吗?
慕轻微定定地盯着楚峥良久,最后果然瞧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微微好聪明,居然自己猜到了。”
虽得了楚峥肯定的回答,可慕轻微却还是不太相信。
“可是,可是这是为什么,全喜公公他不是陛下的内侍吗?”
全喜与全福这两位公公可是齐孝帝身边最受宠爱的两名内侍,若全喜真的是楚峥的人的话,那他也太神通广大了吧!他竟然能在自己的父皇身边布下这么重要的一颗棋,齐孝帝竟然都察觉不了吗?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既然这么神通骨广大,自己当初又怎么会被齐孝帝整的这么惨。不仅被流放了,还要被周贵妃和她的走狗那般恶劣地欺负。
而他要回来京城的话也不该那么困难,让全喜在皇帝耳边多吹吹风,那不就成了吗!
但从楚峥此时的表情来看,这情况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只听楚峥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