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楚沛瑶好奇的是,韩礼重伤昏迷之事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不知道那王翰到底有没有及时将这消息传递进京城让父皇知晓。
若是父皇知晓了韩礼重伤之事,应该会专门派人前来暂代韩礼之职吧!
但江州离京城实在太远,消息一来一回,到时候朝中派谁来接手这烂摊子说不定还得吵上几架,短时间内反正是指望不上了。
想到这里,楚沛瑶沉下心来。
随后楚沛瑶等人又问了那若兰几个问题,算是从这若兰的口中对如今的江州府有了些许大致的了解,如此在宝玉轩中逗留了将近一个时辰,一行三人便又从宝玉轩中出来了。
归去的马车之上,楚沛瑶特意让萧寒不必骑马与她共乘,说是有事要同他相商。
如此这般,萧寒只能舍弃了自己惯常的马匹,眼中尤还带着些许不情愿地坐到了楚沛瑶的马车里。
虽然这马车窄小完全比不上楚沛瑶在京城里的公主车驾,但她显然不是那等子会委屈自己的人。即便是在这随意买来代步的马车里也让清虹买来了厚厚的垫子在垫在车内,同时又搭配了两个软硬适中的引枕,这样就算马车颠簸这腰臀也能少受点累。
除此之外,马车里靠着左边的车壁还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除了一卷已经看过一半的书外还放着一只食盒,里面装着用竹筒盛装的茶水与一些用油纸包着的零嘴。
光是看着这些,萧寒便能够想象到楚沛瑶一人坐在这马车里享受的光景。
他当真是有些不明白,她真的是来这江州府查案的吗,这般悠闲说她是来游玩的都不为过。
不过心中虽然这般疑惑着,萧寒也并不会将自己的心之所想明说出来,只眼神不错地盯着楚沛瑶开口问道。
“公主让在下进来,到底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一听他又唤自己为公主,楚沛瑶那两道好看的眉顿时便皱了起来。
“不是一早便说好了我们二人以兄妹相称吗,怎么又唤我为公主?”
相较于萧寒,楚沛瑶倒是很快便进入了妹妹的角色,不仅不再称呼自己为公主了,此时此刻还特意从食盒中抽出一只竹筒递给萧寒道。
“方才在宝玉轩中见哥哥眉头紧锁,连若兰奉上茶水都没喝上几口,这是小清晨起时去街上买来的糖水,哥哥可要饮来解渴?”
萧寒不好甜食,于是便拒绝。
“这般甜腻的饮品还是更适应妹妹的口味,妹妹还是赶紧说要事吧!”
嘴上虽唤着楚沛瑶为妹妹,但那刚毅正派的眼神,仿佛下一刻便要上战场与敌军拼杀似的。
如此楚沛瑶也歇了同他玩笑的心思,顺手将竹筒放进了食盒,然后正色着对他道。
“方才在宝玉轩中若兰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对于这韩礼遇刺之事,你可有什么自己的看法?”
在宝玉轩中萧寒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讲话,他做的最多的便是坐在一旁默默地听她询问若兰那些关于江州府的事情,可是从他那微微变幻的眼神中楚沛瑶也看得出来,他亦一直都在思考。
但此时听到她问,萧寒却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瞥了一眼楚沛瑶道。
“若在下没记错的话,当初在猎场行宫公主只说让在下护卫安全,当个迷惑世人的吉祥物,如今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要问在下的意见?”
既然他都这般说了,楚沛瑶自然是不好强迫他发表意见,只好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话说那商玉儿分明是韩希的未婚妻,为何偏偏却成为了韩礼的妾侍?会不会是那韩礼见商家败落觉得商玉儿配不上自家儿子,一时又色心大起,这才将那商玉儿弄进了自己的府宅中为妾。商玉儿原本是韩希的未婚妻,她年纪轻轻说不定还真看不想韩礼这等能当自己爹爹的老男人。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她突然刺伤韩礼的事。”
本是娇养出来的豪门小姐,身上还挂着与高门公子之间的大好姻缘,谁知突然一朝落魄竟被未婚夫的爹爹强占为妾。
若是一开始就与那未婚夫没有感情也就罢了,若是心中有情,这岂不是比杀了她还令她难过。
在这等情况下,商玉儿要是实在受不了抽出刀来捅了韩礼,确实也算合情合理嘛!
可是若事情是这样,那这韩礼遇刺之事便是他们自己家的家事。
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偏偏就是在她启程来江州暗查当初元靖谋反的当口,韩礼就突然重伤以至昏迷不醒,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一时间,楚沛瑶只觉得眼前迷雾阵阵,这江州城的水竟是比她原本想象的还要深啊!
见她盯着微微抖动的车帘发起了呆,萧寒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稍稍动了动身子。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