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炼丹炉里面正忙的热火朝天,丫鬟来报,少爷来了。
锦瑟匆匆收拾了一下出来了,一眼看到端坐在圆桌旁边的锦墨阳。
见到她,锦墨阳的眉毛用力的皱了皱,“你做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我怎么了?”锦瑟一边说一边走到铜镜前面,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有一块煤炭黑没洗干净,是炼制药丸的时候弄上去的,她在袖袋里面掏了掏,没有掏出手帕,只好尴尬的笑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去洗把脸。”
原主的记忆中,锦墨阳极注重仪表。
看在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讨厌的人的份上,锦瑟不介意适当的迁就。
锦墨阳掏出一块淡蓝色的手帕递过去,“用我这个吧。”
这语气这神态,分明就是一个宠爱妹妹的哥哥啊。
感受到他的善意,锦瑟大方的接过手帕,“兄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锦墨阳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送给你的。”
精致的雕花,淡雅的香味,盒子都这么珍贵了,里面的东西定然价值不菲。
锦瑟激动的接过来,得到允许后立刻将盒子打开了。
黑绒布上放着一个莹白色的手镯,没有任何杂质,仿佛会发光一样。
锦墨阳缓缓开口,“这是祖母留下的一对玉镯,一只送给你,一只送给锦清,希望我们兄妹三人守望相助。”
一听锦清也有,锦瑟收礼物的喜悦冲淡了不少,她关上盒子,冷淡又疏离,“既然这玉镯是一对,兄长不如全都送给锦清。”她才不稀罕和锦清有一样的东西。
锦墨阳无奈的笑了,变魔法一样,变出了一只鎏金的步摇,“这步摇只有一个,也是为兄赠与你的。”
换以前她要是敢这么说话,锦墨阳早就摆出兄长的架势训斥了,如今他却觉得耍小性子的妹妹很可爱,愿意纵容她的无理取闹。
金子?
锦瑟眼睛都亮了,拿着步摇细细打量,“这应该值不少银两吧?”
“你怎么变得这么爱财?”锦墨阳立刻板着脸训斥,“这是祖母遗物,岂可用银钱来衡量?”
锦瑟乖乖点头,“兄长所言有理,是妹妹肤浅了,兄长所赠之物妹妹定会珍惜爱护,妹妹现下还有事未要做,兄长请便。”
得了,他说的这么郑重其事,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稽查她有没有好好保存这些东西。
不能充值到系统里面,再贵重的东西也没用,还是炼制药丸赚银子要紧。
锦墨阳摸了摸鼻子,躲避着锦瑟的眼神,“在大理寺监狱的时候,六皇子身体不适,为兄将你赠与的药丸给他服用了几粒。”
现在才跟她说,早干嘛去了?害的她被六皇子打了个措手不及。
锦瑟深吸一口气,假装大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没关系。”
“你……你说的对。”锦墨阳俊脸一红,声线压低,“还有,他一直追问这药丸哪里来的,我……我一个不注意说漏嘴了……对不起。”
要是他在系统更新前说这些,锦瑟绝对爆火。
但现在……
锦瑟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兄长不必自责,我学医术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兄长可知还有谁如六皇子一般身患顽疾还有钱?”
又是钱。
到底有些内疚,这次锦墨阳语气好了许多,“妹妹,你老实告诉为兄,你是不是很缺钱?”
缺钱,我真的很缺钱,锦瑟心中呐喊,嘴里胡扯,“这个……我炼制药丸用的草药比较贵,一般人用不起,所以……”
锦墨阳狐疑的打量了一番,最终接受了这个解释,“如果有人需要,我会告诉你的。”
终于送走了这个难打发的家伙,锦瑟深吸一口气,继续在挣钱大业上努力。
……
皇城未央宫
肖亭西踩着虚浮的脚步晃晃悠悠的进来了,慢吞吞的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雍帝看着这个随时都可能翘辫子的儿子心情复杂,摆了摆手,“起身,赐座。”
气势恢宏的未央宫,瑞兽铜炉散发着龙涎香的味道。
宫人奉上茶盏,给肖亭西准备的是他常饮用的藏红花,耀眼的红色在白瓷杯子里起起伏伏,很是好看。
肖亭西瘦的有些过分的手指拿着白瓷茶盏,慢悠悠的喝着,自在的仿佛在他的六皇子府。
待他一杯茶喝完了,皇上清了清嗓子,冷声道,“科举之事,你有何话说?”
六皇子面色微微一边,撑着扶手起来,慢悠悠跪在地上,“儿臣无话可说,任凭父皇处置。”
该说的他在大理寺那几日已经说完了,那些话必定有人一字不差的告知皇上,没有再说的必要。
皇上面色一沉,巨大的威压扑面而来,“朕念你身体不好,从未要求过你什么,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整日在外厮混,如今竟和科举舞弊一案有牵扯,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满屋子的宫女太监乌泱泱跪了一地,就连始终旁听的肖筠莫也跟着跪了。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肖亭西依旧顶着那张不在乎没有血色的脸看着皇上,虚弱的声音里少了平日的慵懒,“儿臣参加科举之行确实冒昧,但儿臣绝无舞弊之举,担不起损坏皇家颜面的事情。”
死一般的寂静在空旷的大殿蔓延,跪在地上的宫人们大气也不敢出,唯恐自己一个不谨慎,成了皇上的出气筒。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瞬,雍帝终于开口了,“你是否有损皇家颜面,朕自会分辨。”
一股不好的预感出现在肖亭西心中,他抬起头,无声的问,你想如何分辨?
始终没开口的肖筠莫薄唇微动,“六弟,父皇准备明日朝堂之上让文武百官考研你的文采,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切勿让父皇失望。”
肖亭西不在意的笑了笑,“那锦墨阳呢?”
“你还有心情给别人求情?”雍帝的怒火再次上涌,用力一拍椅背,“若是明日你让朕丢脸,看朕如何处置你?”
“儿臣知道了。”肖亭西答的依旧漫不经心,随口道,“若是父皇不介意旁人说您处事不公,那儿臣明日便一人应对文武百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