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把锦清训的眼泪往下流，可人家压根不吃美人落泪这一套，而且一旦哭了惩罚加倍。
哪怕肖筠莫亲自来求情，让她对自己的侧妃温和一点，她也毫不领情。
两人第一天学宫规的时候，锦清还调侃过，如果锦瑟不会可以问自己。
结果几天之后，锦清实在受不了严苛的容嬷嬷了，经常找机会向锦瑟请教。
要知道锦清以庶女的身份在京城一众名媛中闯出名号，凭的便是她这么多年给自己的立下的才女人设，这个人设还是拉踩原主得来的。
锦瑟从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有人诚心请教她也愿意教，当然也不是白教，她对这个原书中的女主还是比较好奇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锦清是真的喜欢肖筠莫，但是这个喜欢不多。
也许是因为锦瑟这辈子嫁的人不是肖筠莫，锦清对她的敌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有时候也会多说几句话。
锦瑟发现了一个问题，锦清好像笃定肖筠莫日后一定会登基为帝。
有传闻说太子之前也对锦清颇为照顾，许诺了太子妃的位置，但是锦清拒绝了。
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锦清知道太子不会登基，所以才会选择肖筠莫？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也是穿书过来的？
不，应该不可能。
锦清本来就有女主光环，如果在叠加穿书这个外挂，她应该很轻松的成为肖筠莫的正妃才对。
锦瑟暗暗下定决心，在她们出嫁之前，这个问题一定要弄清楚。
否则日后她们一个在睿王府，一个在秦王府，再想打听就更难了。
明日便是端午节，也是锦瑟锦清二人出阁的日子。
容嬷嬷过了午时便回宫了，带着尚书府准备的丰厚的谢礼。
当天夜里，锦瑟照旧谎称早点休息，将房门关上，从善如流的从窗户爬出去，来到了锦清所居住的竹心院，在老地方蹲着听墙角。
这工作她持续好几天了，可是一无所获，但不到最后一刻她决不放弃。
更夫的声音远远从院墙传来，戌时三刻了。
锦瑟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想着再等上一刻钟，若还是一无所获，她便回去睡觉。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锦瑟透过茂密的花丛看见锦淮南和花如雪并肩而入，脚步轻快，看来心情不错。
锦清站在房门口迎接，“父亲，母亲，你们来了。”
这是早就约好了？
还有，花如雪不过一个侍妾而已，有什么资格让女儿称呼她为母亲？
三人在锦清的闺房坐下，丫鬟送来茶水点心便出去了，还自觉帮他们关上了门窗。
幸亏锦瑟早有准备，否则丫鬟关窗户的时候，她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纸糊的窗户纸上，透出他们三人的身影。
花如雪抚摸着锦清的脸庞，满是不舍，“清儿，明日你便要出阁了，为娘实在舍不得你。”
“娘，您放心，女儿会经常回来看望您的。”锦清靠在花如雪的怀中，肩膀微微抖动，眼眶红了。
“好了，明天是清儿大喜的日子的，你们不要再哭了。”到底是男人，心志坚定一些，锦淮南声音还算平静，“只要过了明日，清儿往后必能一帆风顺。”
花如雪擦了擦眼泪，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老爷，这些都只是清儿的梦，您真的觉得可靠吗？”
“自然可靠。”锦淮南振振有词，“清儿梦境一向很准，这么多年不都应验了吗？”
这确实是事实，花如雪放心了，“也是，既然清儿梦里肖筠莫日后会登基为帝，她会贵为皇后，一定会成真。”
原来是梦境？
锦瑟心中的谜题终于得到了解答。
想想也是，她能带着系统穿书，女主有梦境提前剧透，也正常。
锦清抱着花如雪的手臂撒娇，“母亲，您再坚持坚持，等女儿当了皇后，到时候父亲就可以休了那个女人，您就是父亲的妻子了。”
后面三人又聊了会儿，全都属于锦瑟已知剧情。
她熟门熟路的溜回锦心院，没想到远远看到自己闺房里面亮着灯。
额……这就尴尬了，做夜猫子被人抓了个现行。
锦瑟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先看看屋子里面的情况再说，谁料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猝不及防和秦淑兰撞了个脸对脸。
“额……”锦瑟搜肠刮肚的想借口，“我晚上吃……”
一句话还没说话，秦淑兰已经一把把她拉到房间里面了。
还好，屋子里面没其他人，锦瑟松了一口气。
秦淑兰坐在圆桌旁，一双面带疲惫之色的眼睛看着她，半晌问，“你晚上吃多了消食去了？”
这本是锦瑟自己刚刚想说没说完的话，此时被秦淑兰说出来，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有些不敢附和，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秦淑兰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语重心长的说，“一个人再能干，终究能力有限，若你有可靠的人，娘亲过来的时候拦着，此时你岂不是更安全？”
这个锦瑟也想过，只是碧水最近连轴转累得很，她料想没人大晚上的过来，所以没安排人守着。
又是片刻的安静，秦淑兰眼眶一点点红了，“明日便是你出阁的日子，你日后在秦王府所需为娘已全都安排好了，带过去的几房下人都是签了死契的，契书都在你手里，不怕出事；你从中选忠心的，培养成你的心腹，总不能只有碧水一个可靠的吧？”
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的好，锦瑟乖乖答应了，“娘亲，您叮嘱的，女儿都记下了。”
秦淑兰拍了拍她的手背，嘴巴一张，一个字还没说眼泪下来了，大颗大颗的砸在锦瑟的手背上，灼热而滚烫。
这一刻秦淑兰的面容和锦瑟心心念念的母亲的面容重合在一起，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她完完全全将秦淑兰当成了亲生母亲。
她的眼眶也红了，说话声音也哑了，“娘亲，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一定要防着父亲和花如雪，他们两个人意图不轨。”
“娘亲知道。”秦淑兰一把将锦瑟抱在怀中，声音哽咽，“只要你过的好，娘亲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