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阉狗,你给我等着!”
铿锵一声。
李乾开怒发冲冠,猛然拔剑。
煌煌剑光顷刻而起,卷起更加汹涌的杀气,在大厅咆哮奔腾。
“今日,若不能砍了那阉狗,焉能解我心头之恨!”
李乾开猛然一剑劈下,木椅轰然爆碎,在这粉末翻飞的室内,掀起更加猛烈的碎屑飞舞。
嗤啦一声!
又是一道伴随串串火花飞溅的轰天巨响,墙壁赫然被划出几道深长的口子,荡起更加猛烈的尘土弥漫。
“啊啊……我忍不了了!”
李乾开额头暴起青筋,疯狂挥剑乱砍之下,满室狼藉,又是几剑砍下后,狠狠咬着槽牙,嘶声痛吼道:“一定要屠掉阉狗满门!”
见状,秦镇山和卫苍皆面露难色,沉目凝眉的面面相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这谣言实在太贱了!
那狗崽子得多损,才能想出如此贱的谣言!
“李大人千万要冷静!”
秦镇山剑眉微横的睨了眼李乾开,语气冰冷淡漠的提醒道:“这些都是那狗崽子的奸计。”
“你若是现在出去,岂不是正中那杂碎下怀!”
闻言,李乾开心神猛然剧震。
是啊,这就是那阉狗的目的。
李乾开深吸一口气,神智略有恢复,随即又看向下人,狠狠磨了磨槽牙,“将军放心!”
“此次,绝不会让那阉狗得逞!”
随即又看向下人,震怒未消道:“说吧,坊间还有什么传闻?”
“回……回大人,坊间还说你……说你……”
下人身体抖似糠筛,身上的冷汗更是汹涌了一遍又一遍,深深垂首,惶恐道:“还说你……说你软趴趴的如同蚯蚓,和李凛少爷一个样,上梁不行下梁也不行,都是烂泥巴。”
“就算家里有很多夫人,也是只能看不能碰,是……是废物……!”
“混账!”
李乾开稍微恢复的理智再次崩塌,爆喝一声,寒芒凛冽之下,澎湃汹涌的剑气向着四周轰鸣炸开,前来汇报的下人,赫然被劈成两半。
滚滚猩红宛若血河奔涌倾泻,地板顷刻被染红大片,刺鼻的血腥味充斥满整座大厅。
“将军你不要拦我!”
李乾开赤红的怒眸似要溢出鲜血,槽牙狠磨,一字一句从牙关中挤出,“今日我就算是死!”
“也定要将那让那阉狗剁成肉泥!”
秦镇山神色漠然的睨了眼浸泡在血液中的下人,摆了摆手,立刻有侍卫前来
将走,这才横眉冷睨着李乾开劝道:“李大人既然知道这是林尘的阴谋,就应该沉的住气”
“你已经在那阉狗手中栽过一次,难道还想再在栽第二次?”
“将军,我……”
李乾开狠狠攥起拳头,满面隐忍。
然而,心中滔天怒火仍是是越发汹涌,轰的一拳砸出,宛若地动山摇,墙壁轰然被砸出一个窟窿。
又是一阵尘土翻飞。
“将军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
李乾开双目似血谭,脸上更是涌现出些许挫败感,颤声暴呵道:“可我不能容忍他这么诋毁我啊!”
秦镇山,凛眸略染不耐,再次厉声提醒道:“此次若是沉不住气,今后便就绝无翻身的可能,你可要想清楚!”
“李大人!”
卫苍眸中缱绻寒芒,向前一步,沉声劝道:“忍一时风平浪静!”
闻言,李乾开槽牙狠狠磨了磨。
但随着震怒血眸渐入思忖,愈发汹涌澎湃的怒意化作前所未有的隐忍。
最后,李乾开终是咽下一肚子的暴怒与不甘,切齿咬牙道:“好!我忍!”
“我忍!”
……
彼时。
酒楼之上。
“大人!高!”
“实在是高!”
陈尧乐不可支的为林
尘斟满一杯清酒,由衷的赞叹道:“李乾开只要个男人,绝对就受不了这种羞辱,到时候一定会出来!”
“而且,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不怕李乾开不出来!”
林尘慵懒的掀起眼帘睨了眼陈尧,冷笑道:“李乾开忍不了,但是秦镇山忍得了。”
“不会让他乱来的!”
“什么?”
陈尧猛然瞪大眼睛,斟酒的动作也不由顿住,急声问道:“既然李乾开不出将军府!”
“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本司督什么时候做过白忙活的事?”
林尘不紧不慢的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嗓音也随之变得狠辣道:“别急,还有更狠的呢!”
“敢跟本司督作对,就要有本事承担本司督的怒火”
滚滚幽凛气息扑面而来,陈尧不由打了一记冷颤,暗暗庆幸没有站在林尘的对立面。
不然,下场肯定特别凄惨!
啪嗒,啪嗒!
在这语笑喧阗之中,一道透着得意与畅快的脚步声,却丝毫没有被淹没的意思。
“司督大人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
赵河大步跨来,人未站定,便已是难以自制的称赞起来,“如今京都之内,人人尽知李乾开不行!”
“哪怕就是孩童的歌谣也在传唱了!”
林尘淡淡一笑,语气轻缓道:“杀人诛心,第一步已经开始施行。”
“这第二步,就要找大人了。”
“林大人放心!”
赵河目***鸷,满脸狞笑道:“这一波我要是不整死李乾开!”
“心头也不安宁!”
话罢,赵河未做停留,便又匆匆离去。
片刻后。
更加喧嚣声音响彻官道。
林尘转首看去,便见曾经不可一世的李凛,正如同一条狗般,被人赵河牵着游街。
林尘眸中划过一抹悲凉。
啪!
赵河满脸冷笑,扬起鞭子狠狠抽在李凛身上,“说!”
“你爹是什么!”
长鞭声声轰然炸响,回荡在官道。
嗤拉一声。
李凛的血肉顷刻外翻,撕裂血肉的剧痛,使李凛猛烈抽搐起来,紧紧咬着牙关,却仍是倔强的不发一言。
“哼!丧家之犬,还敢跟本大人嘴硬!”
赵河眸中瞬间缱绻起怒气,狠厉道:“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赵河又是一鞭接一鞭的抽在李凛身上。
“啊啊……别打了!”
“我说……我说!”
李凛终是承受不住,捂着血肉外翻的伤口,嘶声痛哭道:“我爹是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