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黑滚滚的云层越压越底,似要把整座将军府吞入混沌之中。
又是一道惊雷落下。
暴雨越下越烈,像是天河决了口子,哗哗倒下。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滴,狠命的抽着整座将军府,似要砸穿将军府的地面。
在这无比凶猛的雨势之下,林尘一身黑衣翩翩,单手负于身后,撑伞而行。
只见林尘神色傲然,墨发飞扬,颀长挺拔如松柏的身姿,穿越重重雨线,大步踏来。
陈尧与赵河紧随其后,两人皆是低眉垂目,屏声敛息。
而陈尧的怀中,则抱着一个精美的木盒,只见陈尧身体畏畏缩缩之下,连带木盒都在微微颤抖。
赵河也是不由手心冒汗,垂目低眉前行之际,迈出的每一步都好似有千金重。
哗啦啦!
瓢泼般的雨水砸在雨伞之上,顷刻四下溅射着砸落在地上,侵湿了林尘的长靴。
大步踏出之际。
林尘讥讽尽显的精眸,穿过层层雨幕,落在端坐于木椅,霸气侧漏的秦镇山身上时。
明眸不由涌现寒光。
这卫苍都被砍成残废了,秦老贼还能这么沉的住气!
看来这忍者神龟的称号,得送给秦老贼了。
就在林尘思绪暗涌时,已是阔步跨进大
厅
“小人见过秦将军!”
林尘堆起淡淡的笑意,拱手询问道:“不知将军,近日过得可还舒心啊?”
“这就不劳林司督操心了!”
秦镇山不由眯了眯怒气暗涌的眸子,冷笑道:“林司督冒雨前来,听说还是前来送礼!”
“不知林司督所为何事啊?”
听闻此言。
陈尧与赵河心中七上八下,不由悄悄抬眸看向秦镇山。
“大将军说的什么话!”
林尘不紧不慢的坐定之后,这才转首看向秦镇山,微微一笑,淡定回道:“小人前来拜访一下大将军……”
“这不是应该的吗?”
“林司督是来说笑的?”
秦镇山掩在袖袍下的手,不由紧紧攥起,连声冷笑道:“如今谁不知道朝堂之上,你我如同水火。”
“你会有好心前来为本将军送礼?”
这时,有下人端来两杯清茶。
林尘缓缓端起茶盏浅抿后,这才咧嘴一笑,缓缓开口道:“我与大将军虽然水火难容。”
“但私下里面,还是需要沟通的对不对?”
闻言,秦镇山并未急着开口,而是神色悠然的端起茶盏,细细品起清茶,随即冷笑着暗有所指道:“此碧涧,颜色清翠通透,一眼便能看的到底!”
“这也是碧涧独得本将军排偏爱的原因。”
“至于那些杂质太多的,本将军通常都会处理掉!”
“是吗?想不到大将军对茶道还有研究,那小人也来品品。”
说着,林尘再次端起茶盏浅抿一口,不由嫌弃的撇了撇嘴道:“本司督觉得这才茶不怎么样!”
“要不说我与将军会屡次闹误会呢,原来是看待事情的方式不同。”
“误会?”
秦镇山杀意暗涌的目光,落在林尘神色,似笑非笑道:“原来在林司督看来在,这一切都是误会?”
“那是自然。”
林尘提了提剑眉,轻笑道:“这不,小人特意上门与将军沟通来了!”
两人的你来我往,风云暗涌,听的陈尧与赵河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喘一声。
“咦!”
林尘缓缓放下茶盏,四下环顾之后,不由面色露疑惑,“今日怎么不见卫苍统领?”
“莫不是他有事不在?”
闻言,秦镇山不由眯了眯眼。
这阉狗的狗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想从本将军口中打探卫苍的消息,未免也太异想天开!
秦镇山不急不缓的放下茶盏之际,眸中划过一抹冷意,沉声敷衍道:“军中事务繁忙。”
“卫统领已经有
几日没回府中了。”
“倒是不像林司督这般悠闲!”
“也对!”
林尘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卫苍身为大将军的侍卫,而且武功高强,自然是忙一些。”
“不像小人!”
话及此,林尘故作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刚刚差点被李乾开那个反贼给杀了!”
“看来,得抽空向大将军学习一些强身之术,保命才行!”
见林尘话里有话。
秦镇山更加确定,林尘就是为试探而来,脸上堆满淡笑,凛眸却是一片冰凉道:“既然司督大人都说了。”
“这些拳脚功夫,本将军空暇时间也可帮你!
林尘抿了口清茶后,缓缓放下茶盏,笑着拱手道:“那多谢将军了。”
“林司督不必客气。”
秦镇山摆了摆手,冷眸微眯的看着林尘,轻笑道:“毕竟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如今又得到陛下的器重。”
“若是不习些武术傍身,万一哪天被人乱刀砍死了,岂不是我大楚的损失?”
“倒也没有如此严重。”
林尘轻笑着摆了摆手,予以还击道:“小人虽然心地善良,但也是有仇必报,若是有人敢招惹小人,必定不会得善终。”
“李乾开就是很好的例子,大将军
您说是不是?”
“林司督的确实是有些手段,”
秦镇山掩在长袖下的铁拳,霎时暴起青筋,暗暗磨了磨槽牙,玩味轻笑道:“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心哪天就栽了。”
“下场比李乾开凄惨千万倍也说不定!”
看着不动声色,但刀光剑影的两人,陈尧与赵河皆傻眼。
林司督再次让他们大开眼界。
“这就不大将军操心了。”
林尘某种涌入狡诈之色,随即摆了摆手,笑眯眯道:“陈尧,将我送将军的礼物带上来!”
“是……是司督大人!”
陈尧心神剧震,连带身体,也是哆哆嗦嗦颤抖起来。
“大……大将军……请过……过目!”
陈尧硬着头皮将礼盒送到秦镇山身前,俯身拱手将礼盒呈上。
秦镇山冷眼扫过礼盒,再次看向林尘时,目光逼人,“不知是何物?”
林尘微微抬了抬手,淡淡笑道:“将军,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镇山不由眯了眯眼,随即轻笑道:“也好!”
本将军倒想看看,这狗东西在搞什么名堂。
嗤拉一声。
秦镇山缓缓掀开精致木盒。
一条鲜血淋漓的短臂,轰然映入眼帘!
秦镇山猛然眯了眯眼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