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死在我的手中,你不亏!”
“想不到啊,想不到!”
姜宗河望着眼前步步逼近的李温候,心下短暂的慌乱过后,反而是越发变得从容不迫,再度开口,语气中略带自嘲之意,“想不到本相和秦镇山勾心斗角了大半辈子。”
“想不到最后会以这种形式收场,还真是可悲……”
话音到这里,将综合的双目中涌入一抹悲凉,沉沉叹息道:“可悲啊!”
然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会死在李温候手中。
果真是世事无常啊!
“换个角度想,这也算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李温候手持滴血长剑,缓缓靠近之际,眸中的戏谑之色更浓,“死在我李温候手中,怎么也比死在那群无名小卒手里要好的多。”
“传出去也不会折损你大楚丞相的颜面,你说是不是,丞相大人?”
“本相问你。”
姜宗河此生已经唇枪舌战了大半辈子,与世长辞之前,反而顿觉有些厌倦,所以他并没有李温候的嘲讽,反而是问出心中所疑道:“秦镇山是不是与大唐勾结在了一起?”
话音落下之际,姜宗河不由狠狠磨了磨槽牙。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也是有自己的底线。
就算是死,也不会伙同敌国
来残害大楚。
“并没有。”
李温候却是摇了摇头,缓缓驻足姜宗河身前之际,拧了拧眉,如实回道:“我们只不过拥有共同的利益而已。”
“只要可以通过合作达到共赢,又何必纠结与何人合作?”
“本相若是死了……”
姜宗河闻言,双目中不由升腾起浓郁的疑惑之色,皱眉询问道:“对你而言,好像没有任何好处吧?”
“你说的对,我之所以要杀你与利益无关。”
听到这话,李温候指节死死攥紧剑柄,目光也在这瞬变的凛寒如同利剑,狠狠磨着槽牙道:“是因为当年你杀了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一颗重要棋子。”
“那颗棋子,可以说是枉费了我不少心机,到头来却是被你给毁了。”
若非姜宗河这老匹夫会毁掉那颗棋子,大楚一部分兵权,便会落在那枚棋子手中。
这一切都被姜宗河这老匹夫给毁了!
想到这里
李温候的目光顷刻变得阴狠毒辣,一双眼睛更是如同毒蟒般死死锁着姜宗河,一字一顿道:“去死吧,老东西!”
话音未落。
李温候猛然凌空一斩,寒芒凛冽的长剑,顷刻朝着姜宗河的脖子,狠狠横斩而去。
姜宗河顿觉一道凛冽却又夹杂浓浓怨愤的凛冽剑气,
直逼面门而来,让他的面门,如同被寒冬腊月的冷风刮过般凛冽,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
也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休要动丞相大人!”
李温候闻言,面色微微一变,赶忙横眉看去之际,便见身前一道雪亮寒芒闪烁。
见状,李温候脚步猛然凌空一踏的同时,颀长身躯已是腾空翻跃几圈,下一瞬,整个人便已是轻盈落地而立。
与此同时。
陈尧也是脚步轻轻点地,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的身躯,已是稳稳挡在姜宗河身前。
“想要动丞相大人,问过我家大人同不同意了吗?”
“你家大人……”
听到这道言论,李温候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但未待他开口询问,林尘却是踏着月色,缓缓的步入客栈之中,勾唇讽刺道:“陈尧,下手悠着点,千万不要伤到堂堂大唐李温候!”
“居然是你这太监。”
李温候眸中当即涌现了然之色,但随着他眯了眯眼,眸色再次变得阴毒狠辣,嗓音冰寒道:“上次使用卑鄙手段给我下毒。”
“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你,你倒是主动送死来了!”
“送死?”
林尘持剑缓缓停在姜宗河身边之际,扬了扬眉梢,嗓音略染玩味道:“究竟是谁送死,
还真说不定。”
也就是在林尘话音落下的同时。
轰隆隆!
密密麻麻的禁卫涌入客栈之中,漫天浩瀚杀机,再次奔涌弥漫在客栈之中,将李温候等人层层包围。
“林总督!”
姜宗河看到来人是林尘后,神色大喜,看来是他命不该绝啊!
“丞相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助你脱险。”
听到这话,林尘才缓缓转身看向姜宗河,凝了凝眉,宽慰道:“而且我已经通知了娘娘,现在黑龙军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好,好!”
姜宗河朗声大笑之际,就连眉眼也在这刻飞扬起来,“看来是老天爷不肯收老夫的性命啊!”
李温候听到这话,却是神色一变,心绪也是在这刻极速翻。
这狗太监身上拥有金蛊,实在难缠,若是一个不慎再中蛊毒,恐怕就真的没救了。
而且一但姜月漓的大军赶到,他们便会变成弱势的一方,不宜在此地久留。
想到这里。
李温候当即狠狠磨了磨槽牙,横眉倒竖之际,神色满是不甘道:“就暂且让你多活几日。”
“还有你这狗太监!”
说到这里,李温候手中长剑又指向林尘,咬牙切齿道:“给我等着,下毒之仇,迟早找你讨回来!”
话落,李温候当空一踏,身
影便宛若鬼魅般,消失在客栈中。
卫苍与黑影对视双眼,也是纵身跃入黑暗之中。
“丞相大人,此地不宜久留。”
林尘却是没有派人去追,毕竟此时不是与李温候纠缠的时候,想到这里,林尘赶忙横眉看向姜宗河,催促道:“我们还是……”
然而就在这时。
嗖的一声。
密密麻麻的箭雨,卷动恢宏浩荡的森寒杀气横贯而来,更有一支箭矢狠狠贯穿姜宗河的肩胛骨。
也就是在这迫在眉睫之际。
“丞相小心!”
姜九却是猛然跃起,挡在姜宗河身前,巍峨的身躯顷刻便被万箭穿透,吐血身亡。
“姜九!”
姜宗河面色顷刻煞白,眉眼中满是浓到化不开的悲痛之色。
林尘也是面色一变,赶忙掩护姜宗河撤出客栈,向着暗夜深处撤离。
然而几人刚踏着茫茫月色,来到一座破庙之中。
砰的一声。
庙门轰然大开。
紧接着,便见寒千落一身白衣胜雪,持剑而入。
姜宗河见状眸色微微一变。
林尘却是皱了皱剑眉,神色略有不解。
但他未来的及开口询问,寒千落却是屈指一弹,青芒流转的长剑冲鞘而出之际,锋利剑锋也是抵上姜宗河的脖子,嗓音森寒彻骨道:“姜老贼,该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