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收拾完，就挎着篮子去了隔壁。
来到隔壁，却见家里院门紧闭，苏晓奇怪，之前一般小明都会在家的呀，她上前一步拍门，“小明？小明？”
没人应。
苏晓蹙眉，看向胡同不远处，有一群孩子在玩耍，她抬脚走了过去。
“小胖，花花……”
“小小姐姐，你回来啦。”几个小孩听到声音看向苏小小，立马欢呼着围了上来。
苏晓会意，从篮子里抓出一把糖一边分给他们一边询问着，“你们谁知道小明在哪吗？”
小胖拿到糖立马剥了纸往嘴里塞，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像是很久没吃过东西似的。
“我知道……”
他嘴里含着糖，一边吸溜着口水，一边说着，“我奶说，他奶快死了，他陪着他奶。”
“你说什么？”苏晓一惊，不由心慌，抓着他的肩膀焦急道，“小胖，你说清楚了，姐姐还给你糖吃。”
小胖眼睛一亮，旁边的孩子也瞬间抓住了机会，噼里啪啦左一句右一句说了起来。
从孩子们的口述中，她知道了大概。
前天下雨，华奶奶照常出去干活，不知怎么摔了一跤，大雨天的，过路行人原本就少，一直没人发现。当然，也可能有人发现了，却因为怕惹上麻烦，没有伸出援助之手。
小明晚上见奶奶一直没回来，才冒雨出去寻找，找到华奶奶时，她已经不省人事。
小明挨家挨户拍门，跪在地上磕头，请求大伙帮忙送华奶奶去卫生院救治，都是街坊邻居，有几家心软看不下去，帮了忙，把人送去了。
如今，人应该还在卫生院里吧。
苏晓又分了一次糖，马不停蹄赶往卫生院，却没找到人，不过有打听到，确实有这么一位老人，不过，老人情况很不好，卫生院医不好，让他们转去大医院了。
苏晓微微一想，直接去了南城医院，果然在这里找到了祖孙两人。
“小明。”
病房里，小明正端着饭盒给华奶奶喂饭，小小的人儿，端着饭盆的手微微颤抖着，不可置信地转过头。
“小小姐姐。”
华存明看到苏小小的那一刻，几日里来的提心吊胆和害怕彷徨，终于绷不住了，宣泄般大哭起来。
苏晓上前搂住他，拍着他的背，轻哄道，“乖，姐姐回来了，小明不怕啊。”
“华奶奶，您还好吗？”苏晓一边安慰小明，一边询问病床上的老人。
老人看着十分憔悴，面无血色，看到苏小小，却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只是笑容太过苍白，“我，好……”
她的喉咙很是沙哑，像磨砺的沙石干涸破碎。
苏晓微微蹙眉，拍了拍小明的肩膀，“小明，我去找医生问情况，你喂奶奶喝些水吧。”
华存明哭过一场，很不好意思，听到苏晓的话，立马坐直了身子，乖巧应好。
苏晓欣慰又心疼，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点不假，小小的肩膀，已经开始学着抗起一个家的重担了。
苏晓摸了摸他的脑袋，把带来的篮子递给他，让他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