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在院子里嚷嚷,周围的邻居都被吵了起来,披着衣服接二连三的出来看热闹,有的人看见院子里站着穿橄榄绿制服的人,立马跑去了村长家。
岑文钢没搭理他,“老实点,有没有偷人家的表,调查了就知道!”
宁建安一愣,表?
为了一块表,宁清竟然报警抓了自己老子?他顿时更火冒三丈了。
“我没有……没见过什么表。”
周围出来看热闹的人没想到大半夜会吃这么大一个瓜,没散尽的困意立马清醒了,狗爷的人也混在了其中看热闹。
“好好交代,你还能争取原谅,等我们查出来,那就是不是蹲几天班房的事了,偷盗最少三年起步,你要想清楚再说!”
被吼了一句,宁建安抖了一下,一听还能争取原谅,他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他不相信宁清真的敢顶着不孝的名送他去监狱,道,“我……我……卖了。”
“实在是太饿了,卖……了,买东西吃了。”
宁清看着宁建安表演,他说每一个字,她都不相信。
那么贵的手表,只值一顿饭钱?
宁建安可没有那么傻,她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放在岑文钢面前。
“公安同志,你看一下,这是买东西时给的凭证,表
值200块傻子都不会只换一顿饭。”
现在还没有发票一说,但是这种贵重东西一般都是有凭证的。
岑文钢拿起来看了几眼,确认了上面的数字,他看了宁清一眼,没想到村里还有这么有钱的人家,但这和他没关系。
“说,这表你卖给谁了?”
“我……我不认识那人,就是换了顿饭钱。”
宁建安内心有点忐忑,这表他都交给狗爷了,怎么可能要的回来,他还想再和从宁清身上薅点羊毛呢。
宁清正准备说什么,战初尧先一步开口了。
“既然这样,那公安同志你看怎么办?”
岑文钢当公安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人在想什么。
“宁建安,你涉及偷窃案,而且数额巨大,需暂时扣押,我会通知你们村长,再等待判决。”
岑文钢的话刚落,外面就响起周永新焦急的声音,“让开,让开,清儿,听说有公安同志上咱们大队了?”
一听公安的话,宁建安瞬间站直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村长周永新的声音,赶紧哭豪,“村长你来的正好,你看看,咱们大队怎么就出了个这么狠心的白眼狼,居然要把亲爹送进派出所!”
“村长你得给我做主啊!”
周永新没理人,而是
几步上前直奔宁清,“清儿,初尧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大半夜还惊动了公安同志呢?”
宁清看向四周,又对着村长讲了个大概后,道:“周叔,这次真不是我狠,宁建安什么样的人你们也都知道,我好心给他个落脚之处,他狼心狗肺的居然偷了初尧送我的手表,还想打我。”
周永新听了宁清的话,一脸头大,他们红山大队这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无赖,这要是被判了刑,他们大队不得沦为整个公社的笑话。
他干咳了一声,老脸皮都快兜不住了,“清儿,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要不先进屋先缓缓?”
“周叔,这事还是交给公安同志吧!”宁清知道村长的顾虑,但她必须得让宁建安长个教训。
宁建安这下是真的着急了:“你个烂心烂肺的东西!早知道一出生老子就把你淹死!”
还没骂完,就被公安同志拖着走了,宁清安抚了村长和围观的人和战初尧也一起去了镇上。
——
俩人从派出所出来时,天都蒙蒙亮了,大街上已经陆续有了劳作的人,在为生活奔波了。
宁清想起今天小叔要出院,和战初尧商量了下,骑车去了县里。
她才推开病房的门。
正在收拾东西的宁建国,听到声响回头
一看,就看到宁清笑着走了进来,战初尧跟在她身后。
“清清,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砚南自己在家?”
宁清走到宁建国跟前,看了一下放在那里的东西。
“砚南昨天在他奶奶那睡的,叔,你怎么这么着急就开始收拾了,不需要再检查一下了?”
“不用,医生昨天给换药的时候就看过了,再说你叔我就是个大夫自己什么情况还不知道?等你哥办完手续,咱们就回家!”
宁清扶着宁建国坐下,蹲着看了一下宁建国的腿,然后起身说道:“不着急,一会我哥办完手续咱们一块出去吃点饭。”
“不用。”宁建国摆摆手,“你哥一会儿就回来了,这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回家让你婶子做饭吃就行。”
说话间,宁文远拿着一叠单子,从外面回来了,正好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战初尧,有些诧异,“初尧?你怎么来了?”
“清儿,知道叔今天出院,过来看看。”
说完,战初尧用手指了一下病房,顺着视线看过去,宁文远正好看到宁清在帮忙收拾东西。
他进门把手里的单子递给宁建国,道:“其实不用你们来,我自己可以的。”
“哥,说这话你就生分了,叔出院这么大事,我们来帮忙
不是应该的?”
宁清把一包东西递给战初尧,然后自己手里拿着脸盆,饭盒和暖壶,才对宁文远问道:“怎么回去啊?”
怕累着宁清,宁文远接过宁清手里的东西,才道:“我借了个驴车,就在医院外面。”
说完,他率先走了出去。
宁建国看宁清要扶她,甩了下手拿起手里的拐杖,“看见没,有它那还用你们扶,我自己可以走。”
走了两步,宁清不放心的追上去,赖住他的胳膊上,“不管,我就是要扶,万一被人撞到了怎么办?”
宁建国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任由宁清搀着他的胳膊,走到医院外面。
“好了,我自己能上去。”
到驴车跟前,宁建国抽出自己的胳膊,一手撑着板车先把伤腿放了上去,才扭身坐上去后,才把那只好腿缩上去,又开始往里挪动。
几人都小心翼翼看着要强的宁建国,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再受点伤。
“不用担心,我是腿断了,又不是全身瘫了。”
宁清看宁建国挪到里面,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板车上,笑眯眯地看了眼战初尧,“初尧,我坐车看着点小叔,你自己骑车先回吧。”
“行,你们先走,我去骑车。”
说完,和宁文远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