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轻轻把门上的铁钩拿下来,尽量轻轻地把门推开。
“吱——”的一声,宁清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连忙回过头,确定没有人出来,她才侧过身进到房间里。
她轻轻把门提起来慢慢关上,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声音。
宁清刚松了口气,一回头,就看到战砚南满眼惊恐的盯着她,黑暗中她看到砚南四肢都被绑着,嘴里还塞着破布,脑门脸上都是伤。
战砚南也看清了宁清,眼睛瞬间瞪大。
她被堵住的嘴,立即发出了细微的“呜呜”声,眼里,一双眼满是焦急。
这一刻,宁清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赶紧过去低声安慰道:“嘘,别怕,妈妈来救你了,别怕……”
宁清颤着声跪在儿子面前,给他松绑,却发现绳子绑的极紧,她还拉扯不开,受伤的手这会儿更是血肉模糊。
她只能趴下用嘴咬开,还好牙齿好使是,她不敢耽误,迅速解开绳子,战砚南一获得自由就像个小炮弹似的,抱住了宁清,带着惊惧的口腔,“妈,妈妈——”
宁清抱住战砚南,忍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轻声在战砚南的耳边呢喃:“没事了,没事了,妈妈在,妈妈在。”
“不哭了,不哭了,妈妈来了。”
宁清安抚的拍了几下战砚南的背,就才推开了儿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让自己和砚南都冷静下来,“砚南,不哭了,你先听妈妈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安全,必须尽快离开。”
战砚南懂事地点点头,泪眼婆娑“嗯”了一声。
宁清听着战砚南颤抖的声音,紧紧抱了一下战砚南,就带着他跑了出去。
两人一路小心,跑到了前面,眼看就要到狗洞了,宁清却见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本能的停住了脚步,把战砚南藏到了身后。
宁清浑身汗毛竖起,后背冷汗直冒,让她平白的打了个冷颤。
宁建安……居然和他碰上了!
宁建安也看到了宁清,顿时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
随即他又看到宁清身后的战砚南,一瞬间凶光毕露,“贱人,还挺能耐。”
“宁建安,你放我们
走,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宁清紧紧抓着战砚南的手道。
说完,她低头小声的和战砚南说了狗洞的位置。
“哼,现在给老子钱,晚了。”说完宁建安就捡了根棍子,像宁清袭来。
宁清把儿子一把甩了出去,“跑,别回头,快跑……”她边喊边和宁建安扭打了起来。
战砚南脸色发白,眼泪一滴滴的掉,却没有出声,他抹了一把泪,“妈妈,你等着,我一定来救你……你一定要活着。”
他说完也不敢看后面,直接按着妈妈说的方向跑了出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宁建安一把推开宁清,嘴上还喊着,“快来人啊,有人跑了,快来人啊!”
宁清死死抓住宁建安的裤子,不让他追,也不管宁建安这么用棍子击打她的后背,宁清都没有放手,在她昏迷前,听到了有人赶来的声音,也听到了那声“追”就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多多久,宁清痛哭的低音了一声,再次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片布满蜘蛛网的脏污之地,是刚才关她儿
子的那个房间。
孩子呢?!
宁清瞬间清醒,刚一动就发现自己嘴里被塞上破布,手脚也被绑住了,她忍着全身的痛,咬紧牙关,用手肘撑着坐了起来。
看着被紧紧关的门,有些绝望。
她儿子跑出去了?
还是被抓回来了?
宁建安这个王八蛋,没人性的人渣,不得好死。
这时外面传来了人声,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为首的是一个满脸阴狠的人,对上那双眼睛宁清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但下一秒,她就满脸愤恨,咬牙切齿的道:“我儿子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阴狠男就是狗哥,是谭爷身边名副其实的一条狗。
狗哥闻言暴怒,一巴掌甩在了宁清脸上!
随即又一把揪住她的头,“臭娘们,还跟老子装,说,你让那孩子藏哪里了?”
宁清本就被打的脸这下肿的更高了,但听到儿子没被抓回来,心就落地。
逃出去就好。
她抬头“呵呵”一声,“我不知道,我都昏迷了这么知道?
”
“妈的,臭婊X,信不信老子剁了你?”狗哥气的双目赤红,对着宁清就拳打脚踢,发泄着心里的怒火。
……
另一边,一片漆黑的田地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拼命的奔跑,他不敢停下,他怕他慢一点,妈妈会死……
他妈妈说出去往有光的地方跑,他都跑了好久了,也没有看到光,但他不敢停下。
终于,他上了一条正路上,也跑不动了,沿着路一直往前走……
一辆汽车上,战初尧听着王京军的汇合,“老大,兄弟们传回来消息说,宁建安这几年一直跟着谭爷底下的狗哥混。”
“他们的窝点,兄弟们这俩天也配合公安同志端的差不多了,现在还有最后一个就是之前的废弃酒厂,嫂子估计就在哪里。”
战初尧闭着眼睛听完,“谭爷,很好。”
王京军看着他老大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声音,就知道深市投机倒把最牛批的谭爷要完了。
他们刚行驶了半个小时,王京军就在路边上看到一个小小身影,“老大,你看,路边是不是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