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初尧把人拉到自己的身后,转头去看周永新夫妇,一双眸子淬满了冰,“清清不会原谅周琪,也不会写原谅信。至于你们的生恩,还是留着给周琪报答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战初尧索性就说得再明白一点,也省得他媳妇儿日后再被这家人纠缠。
“你们并没有承认清清是你们的女儿,那么以后就不要再来找她了,就当是那场换子真相没有被揭开,我们依旧是陌生人!”
战初尧说完,拉着宁清就走,也不管王淑芬怎么咒骂、斥责他们。
走出一段路,身后的声音才算是消失了。
四下无人,战初尧把宁清抱进怀里,“清清,要不我们先回家?小叔那里改天再去?”
“不用!”宁清从战初尧的怀中退出来,“我没事,他们不值得我生气!”
她才不要为了两个不值得的人破坏自己的心情、耽误自己的行程!
上次周永新夫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胁迫她,她就已经看清这对夫妻的嘴脸了;这次虽说心寒,但是仔细想想,他们会说出那种话,也是意料之中的。
“走吧!咱们去看小叔小婶!”
宁清说着,拉着战初尧就往宁建国家走。
小夫妻俩
来到宁建国家门口,就看见屋门大开着,宁清一边喊着“小叔小婶”,一边拉着战初尧走了进去。
“清清回家了?”
张翠萍在屋里头听见声音,就跑了出来看见小夫妻俩,嘴上的笑,就咧到了脑后跟。
“是啊,我前几天刚拿到结业证书,就想趁着元旦放假,回来看看。”
宁清边说,边从战初尧手里接过礼盒,笑语盈盈道:“我给您和小叔买了一些补品,冬天到了,可以补一补气血。”
“你这孩子!就知道乱花钱!我和你小叔身体好着呢,哪需要这些东西?”
张翠萍嘴上嫌弃,但是眼里流露出来的笑意,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欢喜。
宁清自然能看出来,她也不拆穿。
“这些都是我和初尧的心意。”宁清挽住张翠萍的胳膊,嗔怪道:“小叔和小婶对我们这么好,还不许我们孝敬孝敬吗?”
张翠萍被宁清逗得哈哈大笑,直言道:“你这张嘴啊,真是没人能说得过你!”她说着就让人进屋,手脚麻利的给两人冲了一杯麦乳精。
“清清,初尧,先来喝点热的驱驱寒,小婶去给你们弄点红薯吃。”
“小婶,我们刚吃过早饭,还不饿呢!”宁
清把小婶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头一歪,亲昵地靠在小婶的肩头上,道:“我好久没跟您说话了,就想和您聊聊天!”
“好好好,小婶坐着陪你聊聊天。”张翠萍乐呵呵地说着,伸手去抚摸宁清的脸颊,道:“咱们清清真是越变越好看,现在连结业证书都拿到了,可真是了不起……”
张翠萍说着说着,突然就红了眼眶,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宁清被她吓了一跳,赶紧直起身子来,急道:“小婶,你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你婶子就是看见你太高兴了。”不等张翠萍说话,一旁的宁建国就赶紧把话接了过去。
他说着不满地看了张翠萍一眼,数落道:“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赶紧把你的眼泪给收起来。”
“对对对……是小婶看见你们太高兴了……”张翠萍也接话。
两人的话宁清自然是不信的,她转而把目光移向宁建国,谁知宁建国居然把头撇到一边去,看上去有几分心虚。
“小叔,小婶,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老俩口这幅遮遮掩掩的样子,宁清的心里急得不行,就怕家里真出什么事了。
战初尧安抚性地拍了拍
宁清的肩膀,也跟着劝道:“小叔,小婶,你们要是真遇到了什么难处,就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大家一起帮着想办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宁建国一咬牙,就把实情给说了,“前些日子……村长那两口子来找过我们……”
一听这话,宁清的心就提了起来,“他们跟你们说什么了?”
宁建国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他们说,当年刘丽祯为了周琪能过上好日子,就把你们两个给调换了……”
宁建国是个厚道人,这么多年从未做过亏心事,如今自家出了这样一件缺大德的事,这让他的心里很是愧疚不安。
“清清啊,是我们宁家对不起你……”小婶一把搂住宁清,眼泪簌簌地掉,“要不是刘丽祯那个杀千刀的,你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
“早知今日,当初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刘丽祯进宁家门的!”
看着小叔小婶愧疚难过的样子,宁清的心也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她没想到周永新夫妇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也没想到,这件事会给小叔小婶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从小到大,小叔小婶都对她很好,宁美美有的东西,她也一定会有,可以说,
老俩口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的。
在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里,要不是小叔小婶的关照和爱护,她早就被宁建安那个老畜牲给活活折磨死了!
“小叔小婶,你们千万别觉得对不起我!”宁清拿起纸巾,轻柔地为小婶擦拭眼泪,道:“如果没有你们,我哪还有命坐在这里?”
“当年换子的人是刘丽祯,后来对我不好的是宁建安,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你们可千万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话虽如此,可是如果没有当年的事,你就不用吃那么多的苦了!”宁建国红着眼眶,脸上满是愧疚和自责,“如果你能在村长家长大,那就可以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平平安安地长大……”
“可如果我不是您的侄女,那我跟谁学到这么好的医术啊!”
宁清接过宁建国的话,神情严肃,语气郑重,道:“您和小婶对我恩同再造,是我这辈子要好好孝敬的人。”
“咱们之间的关系不是简简单单的血缘可以概括的,也不可以因为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而生疏了。”
宁建国和张翠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