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剑冰见状,也知道他这是打扰人家小夫妻俩谈事了。
他站起身来,道:“药膳很好喝,感谢宁同志的款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那我送送您。”
宁清连个眼神都没给战初尧,她先把韩剑冰送了出去,然后才转身回来。
“什么事?说吧,我一会还有病人呢!”
宁清微低着头,懒得去看他,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战初尧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还在生气。
“清清,别生气了,昨晚是我错了。”战初尧放软了语气,道:“我最近……真的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才心情不好。”
“战东杰那个老东西惦记上我手里的股份了,成天给我找事情,我忙得焦头烂额的,又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宁清听完,气就先消了一半,脸色也没刚才那么难看了。
但她依旧嘴硬,“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人家都说,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谁知道你是不是也这样?”
“我不是!”战初尧的心跟泡在醋缸里一样,酸酸涩涩的,还夹杂着几分疼痛。
他这辈子只爱清清一个女人,其他的他都不要!
“
我不是的。”战初尧往前两步,伸手去牵宁清。
以后可能都牵不到清清的手了。
一想到这个,战初尧的心就跟刀割一样疼。
他不能对宁清说出“我只爱你一个人”这样的话,他怕回头离婚了,清清还沉浸在这句话里,不能恨他,那就只能折磨自己了。
战初尧的喉结滚了滚,把所有的苦涩都咽了下去,“清清,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就当是我补偿这段时间对你的忽视。”
“去哪玩?”宁清掀起眼皮,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傲娇道:“我很忙的。”
战初尧被她这副小表情给逗笑了,“李小琴她们不是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吗?哪里需要你天天在这里待着?”
“我我们出去转转好吗?”
以后……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战初尧默默把这句话吞了下去,只一脸期待地看着宁清。
宁清被他看得心软,转身同李小琴交代了几句,拿起包包,没好气道:“还不快走?!”
“来了!”
战初尧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抬脚跟了上去。
战初尧带着宁清去了上次新开的美食街。
美食街刚开的时候,夫妻俩就一直念叨着要
带俩孩子过来玩,结果因为工作太忙,一直拖到了现在。
战初尧看着开心的宁清,一想到这有可能是自己和她最后一次单独出来逛街,心里就酸涩得很。
宁清不知道战初尧在想什么,她正挤在一个买棉花糖的摊子前,跟老板要棉花糖。
“喏,给你。”
宁清故意板着脸,把棉花糖往战初尧手里塞,然后转身就走,去看她喜欢的耍杂技。
战初尧被她这傲娇劲弄得哭笑不得,他手里拿着棉花糖,拔腿就跟了上去。
既然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约会,那索性就玩得开心点,以后回想起来,也能有段美好的回忆。
战初尧这样想着,眼里的悲痛散去了几分。
与此同时,被战东杰派去催股份转让书的男人凄凄惨惨地回了战东杰的住处,一见到战东杰就开始哭诉,说自己被战初尧打得有多惨。
这个结果战东杰一早就料到了,也没说什么,只安慰了那个男人几句,就让人下去了。
陈财发在一旁看着,谄媚地笑道:“大爷,还是您英明神断,掐住了战初尧的七寸,让他动弹不得,不然咱们哪能这么轻松地收回股份?”
战东杰闻言大笑
,道:“我那个侄子,就是太过重情义了,但凡头他脑清醒一点,我都奈何不了他。”
自从上次他到深市,陈财发告诉他战初尧在追查宁清的身世,他就知道这里头有文章可做。
战初尧在深市虽然有人脉,但到底比不过自己,能够只手遮天。
王京军查到的那些资料都是战东杰让人放出去的,甚至于他拿给战初尧的那份亲子鉴定,也是被动过手脚的。
他笃定了他这个侄子是个情种,会为了宁清和他们那个小崽子屈服,也会惊慌失措。
“我这个侄子,跟我那个大哥一模一样,属于战家的异类。”
战东杰嗤笑一声,道:“战家全是风流种,包括如今的老爷子,可偏偏这对父子不走寻常路,这就注定了他们当不了战家人!”
战东杰的笑容冰冷而残忍,这让陈财发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年那位二爷的下场。
据说死的时候,连尸骨都没留下来。
再联想到战东杰说的“当不了战家人”,陈财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不敢细想这个话里的意思,也不敢细想战初尧会有怎样的下场。
他只是个跟在大佬屁股后头捡肉吃的小碎催,
可不敢牵扯进这种豪门财产争夺案中。
他讪讪地笑着,不敢应答,而战东杰也不在意,他现在满心沉浸在战初尧死无全尸的幻想中,整个人亢奋到不行。
……
战初尧带着宁清把整条美食街都逛了一遍,然后带着她去他们上次去过的餐厅吃饭。
这一圈玩下来,宁清心里的气早就消了,还隐隐找回了以前他们热恋时的感觉。
看来就是自己多心了,她亲亲老公只是因为公司的事才心情不好的,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宁清想到这里,也忍不住好笑,自己这脑子,果然是越来越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思乱想的!
她只顾着美滋滋地吃饭,却没发现战初尧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悲伤。
两人吃完饭,战初尧带着宁清回了家,临睡前,战初尧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道:“清清,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啊!”
宁清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她还以为战初尧给她准备了惊喜要补偿她呢!
“那……早点睡吧。”战初尧微低着头,不敢去看宁清亮晶晶的眼睛。
他愧疚、心虚、不忍,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清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