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初尧神色复杂地看着宁清怼人的样子,心里既心疼又欣慰。
欣慰的是宁清对他还有感情,远不像她演出来的那样冷淡;心疼的是宁清竟然还对他有感情,那日后离了婚,她该有多伤心!
而一旁的李欢早就被宁清怼得哑口无言,她的脸色难看得很,青一阵白一阵的,看上去很是滑稽。
她爸爸现在瘫在轮椅上,公司的事情她又不懂,要是李超再被关进去,那她们家就真的是要完蛋了!
电光火石间,李欢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个警察跟她说,受害者好像是宁清的妹妹!
“宁清,我爸爸上次为你挡了灾,现在人还瘫在轮椅上呢!”李欢梗着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这次可得放过我哥哥,不然你就是忘恩负义!”
宁清一下子就被她这副臭不要脸的模样给气笑了,“我忘恩负义?”
“李欢,说难听点,你爸瘫痪,那纯粹是周琪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其次,为了补偿你爸,我已经宽恕过李超一次了。他自己不知悔改,非要作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哥的!”
“你……”李欢被气得不行,她知道宁清不会答应她的要求,但是没想到她会把话说
得这么绝!
这女人简直是油盐不进!
情急之下,李欢突然抓住了战初尧的手,可怜巴巴地哀求道:“战同志,您能不能跟您妻子说说,让她放过我哥哥?”
既然这两人都要离婚了,那肯定是没有感情了!
自己求一求战初尧,说不定他一心软,能帮帮自己呢!
“您也知道,我们家现在就剩这一个顶梁柱了,要是我哥再出什么事,我们家可就真没活路了!”
李欢越说越伤心,最后竟然挤出了两滴眼泪,“我听说报案人是您的下属,您能不能让他撤了这个案子呀?”
战初尧不耐地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从李欢的掌心里抽离出来。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拎不清?
还跟狗皮膏药似的,简直烦死个人!
“不好意思,李小姐。”战初尧用公式化的口吻说道:“王京军虽然是我的下属,但是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他想告哪个人是他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令兄不长记性,欺负了人家小姑娘,要我说,是该给他一个教训,否则以后只会闯出天大的祸事来。”
“可是……”李欢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差没拿个帕子装“西子捧心”了。
“可是什么可是!”一旁的宁清看得
直翻白眼,毫不客气地怼了她,“王京军虽然是报案人,但是我家妹妹才是受害者。就算他撤了案,我们也能去起诉!”
李欢这边正装可怜,搏战初尧同情呢,被宁清这么一怼,她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眼泪瞬间缩了回去。
李欢气得差点破口大骂,但是她顾忌着身旁的战初尧,还是硬生生地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
“宁同志,被男人欺负这种事情说出去终归不太好听。”她忍着气,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两句话来,“您总不想自己的妹妹被人指指点点的吧!”
“哈?!”宁清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欢,那模样就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个女人的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吗?!
她也是女人,亏她能说得出这种话!
这不就是后世所说的“受害者有罪论”吗?!
“况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个人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
“啪!”
李欢话还没说完,脸突然被扇到了一边,半边脸后知后觉地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宁清甩巴掌了!
“一个巴掌拍得响吗?”宁清截下李欢想要反击的手,然后把人往后面重重一推,眼神冰冷地看着她,道:“就冲着你今天这句话,我更不可能放过
你哥哥了!”
李欢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她捂着半边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清。
这女人居然敢在警察局里打她!
她嘴巴一瘪,刚要开始哭,就听见宁清道:“你哭,有本事你就哭。你哭一次,我打一次!”
李欢一口气没上来,哽在喉咙里,当场就咳了个昏天暗地。
看宁清那嚣张的气势,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李欢是讨厌她,但也不想拿自己的脸去赌。
她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但眼睛还是一个劲地往战初尧那里看,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战初尧扭过头,就当作没看到。
这女人的思想确实是有问题,居然还想着自己能替她出头?
简直是白日做梦!
李欢一看战初尧这样子,心里更是委屈。
但是她也不敢在宁清面前作妖了,乖乖地把头低了下去,等着警察来找她。
不一会儿,田小娟就从询问室里出来了。
“没事吧?”宁清赶忙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的。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负责审问李超的警官就出来了。
“我们已经审问完李超了,结合监控的内容,他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我们初步估计,他是要被拘留三个月的。”
“三个月?!”李欢失声惊叫,“怎么
会这么久?!”
他们家的公司现在全靠李超撑着,虽说他没什么本事,但好歹是李强一手带出来的,应付应付日常事务还是可以的。
要是李超被关进去三个月,凭着她爸那精神头,怎么可能管得好公司?
怕是三个月后公司就该改姓了!
李欢急得不行,她跑到警察同志的身边,赔着笑,道:“警察同志,我哥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被关进去了,我们一家老小就完了!”
“您看能不能这样,我们交罚款把他保释出来,行不行?”
警察同志皱着眉,严肃地看着她,道:“这位同志,拘留是我们的规定,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改变。”
“你哥哥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如果每个人都用钱来平事,那法律的尊严何在!”
说完,警察同志就走了,看样子也是懒得跟李欢那个拎不清的扯皮。
宁清冲她翻了翻白眼,然后就带着田小娟去办后面的手续了。
战初尧见宁清没事,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本来宁清就觉得他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待会儿要是再被李欢缠上,他怕是跳进黄河都要洗不清了!
李欢看着他们一个个地都走了,就剩下自己孤立无援的,心里一委屈,就哭了出来。有人来叫她签字办手续,她这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