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砚南到实验室门口时,几个同窗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哎哟喂!你可算是来了!”
“赶紧走赶紧走,那实验数据跟之前预估的差了一大截,回头导师知道了不得骂死我们!”
战砚南把包和手机扔进储物柜里,跟着几个同窗匆匆进了实验室。
他前脚刚进去,后脚安菲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他的储物柜前。
战砚南走得匆忙,储物柜没锁紧,安菲轻轻一扒拉就给打开了。
她从战砚南的包里拿出他的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
之前刘涛和齐挺跟她保证得好好的,会等她搞定了战砚南再去找孟嫣然的麻烦;可是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居然提前动手了!
提前动手也就算了,居然还没成功,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想到这里,安菲就不由得感到有些庆幸。
幸好那两个人没供出自己,不然自己也要受牵连,那真是冤枉又不值。
她探头往实验室看了一眼,发现战砚南没出来,就拿着手机偷偷地离开了。
那厢萱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当天中午,宁清突然打电话来说公司这边出了点事,没办法过去陪她。
“
没关系的,嫂子。”萱萱十分善解人意,“我本来就没什么事了,您好好工作,不用记挂我的。”
“那你一个人小心点,有什么事记得给嫂子打电话;我已经让人给你送了炖汤,你记得喝。”
宁清那边似乎真的很忙,连跟萱萱多说几句的时间都没有,就匆匆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萱萱就回到房间里,掏出自己的专业书学习。
她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待着,学校的课落下了一些,得自己先补一补,不然就跟不上人家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萱萱从书本中抬起头的时候,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她扭头看向墙上的闹钟,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可是战砚南还是没有回来!
萱萱有些担心,她来到客厅,拿起桌上的手机给战砚南打电话,然后顺手打开了电视。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可是始终没有接通,萱萱不免有些担心了。
当手机即将因为无人接听而挂断的时候,那头突然就传来了声音。
萱萱神色一喜,“砚南,你……”
“砚南~”电话那头传来娇媚难耐的女人喘息声,“你别亲那里!”
萱萱的脸霎时就白了,瞳孔紧缩,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砚南,要不你还是跟嫣然说清楚吧?”安菲捏着嗓子,边喘边道:“既然你嫌弃她,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刘涛那些人渣碰过,那你就应该跟她说清楚呀!”
“不然咱们这没名没份的,我也不好跟着你呀!”
她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男人的低吼声,听上去并不真切。
不等萱萱反应过来,电话就被人掐断了,那头又传来冰冷无情的“嘟嘟嘟”的声音。
萱萱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指节因为紧捏着手机而开始泛白。
刚才安菲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着,她也是个成年人了,不会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出门前还能亲着自己额头,跟自己温声细语告别的人,转头就带着别的女人上了床,而且还是那样荒谬的理由!
“既然你嫌弃她,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刘涛那些人渣碰过……”
这句话就像诅咒一样在萱萱的耳边环绕着,激得她心脏都开始疼了起来。
她缓缓地蹲下身来,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胸口,眼泪大滴大滴地滴落在地板上。
“据报道,
宁城裕安镇发生特大险情,如今镇上所有居民都被困,救援工作依旧在持续进行中……”
萱萱猛地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盯着电视。
她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凑到电视机前看了又看,这才确定是孟雨所在的地方发生了特大险情。
她双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睛怔怔地看着从电视上的报道,一阵无力的窒息感向她袭来,让她疼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给孟雨打电话,可是那边就是没人接听。
机械的女声每说一次“请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萱萱的心就往下坠一分,直至跌入无边地狱。
恰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萱萱一高兴,还以为是孟雨打过来的;结果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卫明的电话。
她本不想接的,但后来想了想,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立刻就传来卫明焦急的声音:“喂!表姐!小姑姑在宁城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萱萱哽咽道:“我刚才一直在给她打电话,可是就是没有人接!”
“卫明,我想去宁城。”
“去、去宁城?!”卫明惊道:“不行!现在那里肯定很危险,
而且车都不一定能到那里!”
“车子能到哪儿就到哪儿,剩下的路,我自己走过去好了。”萱萱的声音不大,但却很坚定,“卫明,我一定要去找我妈妈!”
说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进房间里简单地收拾了点东西。
“行行行!你等着!”卫明可太知道他表姐的性子了,他赶紧道:“你在出租屋里不要动,我现在过去找你!”
“我陪你一块儿去宁城!”
“好!”萱萱动了动嘴唇,道:“卫明,谢谢你啊!”
电话挂断后,她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她抱住自己,就像小时候窝在孟雨怀里睡觉那样。
她现在的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了,左边一直在回响着安菲的话;右边一直在想宁城的灾情,在担心孟雨的安危。
所幸卫明很快就来了,他一进来就说道:“我已经买好车票了,只是不能直达宁城,咱们到时候还要转车。”
“诶?战砚南呢?他不跟你一起吗?”
卫明四处张望着,却始终找不到战砚南的身影。
被他一提起,萱萱的鼻子又开始发酸。
她吸了吸鼻子,自嘲道:“别管他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