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下午睡一觉习惯了,感觉自己还没睡多久,困得离谱。
有人扯她的衣服,扯得湿哒哒的,像是隔着衣服在咬她。
“嗯……”
没忍住喊了出声,她喘气,伸手摸到男人的胳膊,整个人覆盖跪在她身前。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被吓了一跳,摸着男人的脸,觉得有点不切实际。
她调了闹钟的呀,闹钟响了她就去机场接他,怎么还没到点他就来了。
周南川双目赤红,他想她都快想疯了,特意这么早过来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她在睡觉。
睡觉就睡觉,还穿成这样,无疑是在他心尖尖上抓……
她眼神带着疑惑,像是睡懵了,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望着他发呆……
他给了她几秒钟的时间的迟疑,见她还是这副呆呆的样子,觉得她可爱极了,埋头去亲她。
睡午觉被活生生的亲醒了,佟言脑子一片空白,抱着男人的臂膀,摸着他的轮廓。
他是真的在她身边来了,可他怎么能骗人呢?
吻来得突然而热烈,她推开,将脸别开,“周……”
他又吻上去,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男人的吻一路向下,她这才意识到他在她睡着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她两只手试图推开,但他纹丝不动,终于他再次吻她的嘴唇,方寸大乱,压制着内心的那头洪水猛兽。
“言言,我可以亲亲她吗?”
她摇头,“不行……”
试图缩回来,男人强势的要命。
她浑身发麻,往后退,退到最后没地方退了。
捂着嘴没让自己喊出声音。
她整个人都有点麻了,浑身软的没力气,他凑过来和她接吻,她嫌弃的躲开,被他再次封住了唇。
还没等她适应过来,他占有她。
不同于以前的疼痛,这次没那么痛了,她被他这样的状态吓了一跳。
他是真的忘乎所以,这几天他度日如年,想也不敢想没有她自己的人生该怎么继续下去。
他的思念和危机感全都释放在这里,令她忘乎所以。
佟言催他快点结束,他只是亲她,也不回应她。
“周南川,不行了!”
“我行的,没有不行。”
她跟他怎么总是不在一个调调上,“我妈在家。”
“她走了。”
“还有……还有安姐……”
“她也走了。”
她这才稍微放松下来,但依旧被他弄出了一身汗,“你关门了吗?”
“没有。”
“哎呀……”
“关了,关了,我还反锁了,反锁了好几圈,我还把门上的钥匙拔了。”
他望着她笑,在她脸上蹭了蹭,佟言整个人都无语了,他这,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锁了还拔钥匙,大白天的是真的怕家里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慌什么,这么不经吓?”他跟她开玩笑,她还当着了,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逗得他笑出了声。
她一只脚去踢他,被他抓着脚踝,大掌在脚掌上摩挲着,睡衣被扯得可怜怜的挂在她身上,他又亲又咬的,佟言被他控制着,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结束后她只想睡觉,困得眼皮都在打架,这才发现他来前还做了准备工作,该有的安全措施都有。
他正看着她,还要凑过来亲她,她卷着被子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说什么也不让他碰了。
他总是这样,一来就给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薄薄的类似于蚕丝的材质,又滑又透,他第一次看她穿成这样,给了他极大的视觉冲击,一折腾起来人就疯了。
陪她睡了一觉,起来的人倒先是她。
周南川最近在园子里每日没夜的忙,家里就一个老娘一个妹妹,三朵花闹腾。
老婆孩子都在娘家,他回去没什么事做,就在园子里住下,潘创义过来找他聊几句,周晨周海洋陪他喝喝酒,出门办事,搞手续,几天时间既充实又空虚。
他睡着的样子很安静,佟言从衣柜里拿出吊带木耳边袖子的白色短裙,套上之后将头发随意散开,简单收拾了一下,回到床上,在他脸上吧唧一下。
男人蹙着眉头,被她的动静弄醒了,躺在她粉色的大床上,衬得他的皮肤更黑了,将人搂在怀里,低头去蹭她的脖子。
“快起来了,我爸要下班了,他今天说过会早点回来。”
男人从床上坐起来,“佟家豪?”
佟言呆呆的看着他,周南川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脱口而出佟家豪的名字。
“不能这样喊长辈。”
起身和佟言一起下楼,肖红给周栩喂奶,看到两人下来了,让佟言帮忙递口水巾。
肖红这么一个简朴单薄的女人,竟然还有会这样的一面,周南川看得有点出神,大概是肖红和佟言很像,他看她的侧脸,看她的举手投足之间,总觉得肖红可能就是佟言以后老了的样子。
但她的言言不会穿这么鲜艳的衣服,至少他是没见过。
看了佟言一眼,肖红蹙眉,“怎么穿这个?”
“啊?”
她最近每次穿衣服都会被肖红说,说不好看,她都怀疑自己欣赏水平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穿上次那件。”
周南川觉得佟言穿得蛮好看,但肖红不满意,“上楼去换。”
佟言乖乖的上楼了,客厅里很快就剩下他和肖红,他这才忽然意识到,跟衣服完全没关系,肖红有话跟他说。
佟言换好衣服下来,客厅气氛僵持得可怕,和刚才完全不是一个氛围,也不知道两人刚才说了什么。
可看情况,又觉得两人完全不像是刚才说过话的样子。
佟言一身浅色系中式裙子,领口的地方是水墨色的盘扣,旗袍上一副山水画,裙摆一个A版,设计感十足,脚底上踩着一双软绵绵的拖鞋。
周南川没看她穿得如此正式,看呆了,这要是在西北,穿出来惹蚊子……
她浑身都娇小,裙子的尺寸刚刚好,设计得大气,可与她的娇小衬托起来,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这裙子是肖红挑的,佟言走过来被注视着,肖红看一眼就笑笑,周南川直接看呆了,眼珠子都要落在她身上,几天不见想起下午在房间的事,羞得脸都红了。
“这才稍微像点样子。”
佟言坐在肖红边上,对上周南川的眼神。
他还是看着她的,也不知道是在看裙子还是在她的表情,眼底几分沉郁。
佟言怕肖红对他说了什么不好的话,特意问了句,“妈,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她又看着周南川,男人伸手摸着她的裙子布料,又软又漂亮。
他这辈子都没摸过这种料子,说不清是什么料子,很舒服,但质地也很好,款式别致。
自打佟言嫁给他,无论是吃的喝的,还是穿的,他都尽力的给了她最好的,也在尽量把最好的自己放在她的面前。
但这种裙子的料子,他没见过,甚至可以说他在县里根本就买不到。
肖红平静的看着他,语气难掩的嘲讽,“你以为是最好的,但在我们眼里不值一提。”
“阿言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她这一生毁在你的手里,你还想继续毁下去?”
“周南川,你一个地痞流氓,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说一定会对阿言好,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好?你所谓的好,就是让她这么点大给你生孩子,差点死在医院……”
以前他不这么认为,但眼下事实再告诉他,肖红说的是对的,是他自私自利,让佟言平顺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佟家直到现在也在想办法挽回他们的女儿,而始终不承认他是佟言的丈夫。
肖红抱着他的儿子,和颜悦色的对他说着极其残忍的话,“想要我和阿言的爸爸承认你,你做梦。”
他不怕佟家,也不怕肖红,不畏惧任何来自于佟家的势力。
但他怕佟言离开他,光是想想便觉得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缺失了,心口流着血,疼痛难忍。
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必须硬着头皮走完。
他没办法和肖红一样去考虑佟言的未来在哪里,他觉得佟言跟着他就是最好的未来。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一样,既然没办法兼顾,那就抓住当下。
肖红起身去给孩子弄水喝,佟言将桌子底下的透明盒子打开,拿出松子,打开他的手掌抓了一点进去。
肖红倒水回来,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将目光落在周南川身上,他当着她的面将松子给了佟言。
“干嘛呀,你吃呀。”
“我不爱吃。”
他要是可以自己剥,绝不吃佟家人亲手剥给她的松子。
他这一举动也是在告诉肖红,佟言可以沾佟家的光,她姓佟,是佟家人。
孩子也可以享受佟家人对他的好,但他周南川不会去沾半点……
当然这样的表态对于肖红来说毫无意义,别说周南川没明说,就算是明说,她也只会在心里冷笑。
有话说,但气氛还是僵持得不行,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佟家豪回来。
“爸爸!”
佟家豪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周南川也喊了一声,“爸。”
佟家豪理都没理,就当没听到,从肖红手里将孩子抱走,“阿言,你出来一下。”
原以为佟家豪回来气氛会稍微好一点,但真实情况更加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