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海城陈伟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肖红是搞得名利双收,成了这当中最大的受益人,夹在两头当了个双面间谍,做得滴水不漏,赢得一番好评。
跟那件事比起来,找打手毒打周南川一顿,不算什么,这是她的老手段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
易明德含沙射影,让肖红不舒服到极点,她拧眉,“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身后的人见状,将易明德的手拿开,肖红大大方方进去,佟言听到了动静回头,看到她后吓得赶紧从凳子上起来。
她往后退了几步,床上的男人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受伤了,是真的受伤了,肖红心里一疼,“阿言,你怎么样?”
佟言没说话,肖红看她的眼神也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她怎么可能对她下这种毒手。
往前走了几步去看她的伤势,“你不要过来。”
佟言面色平静,又往后退了几步,“你离我远一点,你不要过来。”
“阿言,你怀疑……”
不是怀疑,是肯定,从孟佳龙那件事开始,肖红一直没有停手,她狠下心来连她也一起对付了。
只要为了肖家的那点财产,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早在上次她给她灌药试图让她和慕长临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她就应该死心的。
“我是你的工具吗?”
佟言轻声问道,“不好用了就要扔掉吗?”
肖红摇头,眼神愕然,“不,不是这样的,阿言这件事跟妈妈……”
“你跟舅妈争肖家的遗产,要用外公对我的疼爱来争,我不听话了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你对陈市长也是这样,对爸爸也是这样。”
佟言说得波澜不惊,但眼泪一直再掉,肖红看到她额头的纱布正在渗血,“阿言,你不要这么想我,你是我的女儿。”
“你出去。”
“你出去呀!”
佟言激动得有些站不稳,男人再次抓着她的手,让她靠在病床边上。
肖红看她这个样子也有点吓到了,她没见过佟言受这么严重的伤,“好,我出去,阿言,你不要激动,妈妈出去,我做的一切。”
“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肖红的眼泪夺眶而出,佟言看着她,一字一句,“你真的为了我好,就不会说出那些话……”
她说她跟周南川的关系永远见不得光,哪怕怀孕了生下来的孩子也是私生子。
“妈妈……”
“你不是我妈。”
佟言有些颤抖,“出去!”
肖红将脸别开,“阿言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替你长远考虑,你现在只看眼前,有一天你后悔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说完后,肖红又看了一眼周南川,他显然比佟言伤得重许多,她脸色当即冰冷,“周南川,你要是为了阿言好,你就早点死了吧。”
没有周南川,佟言就不会一直这样不听话,她就会老老实实,已大局为重,顺着她指好的路去走,走到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
肖红心疼得厉害,走出病房后丢了魂似的,没走几步路被易明德叫住。
“南川是我儿子,你让他去死,就是跟整个易家作对。我对肖老先生尊敬,也曾听了他的话试图让南川不要为了女人犯傻。”
“但是肖红,孩子比我们更清楚他们自己要什么,这么大的人了,孩子都有了,他们难道没有自己的想法?”
“我要是没听错,易总实在教育我。”
“对,我就是在教育你。”
肖红眼神冷冷的扫了易明德,他又道,“当父母的可以对子女严苛,狠下心来能让他们走上正道给他们历练,我并不反对,可两人想要复婚这件事,未必不是正道,你想带她走的,也未必是正道。”
“我孙子那么大了,整天你跟我不合,你跟他妈不合,跟他爸不合,一天到晚这里跑跑那里跑跑,你让孩子怎么做人?”
“易总明明知道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只要佟言跟周南川彻底分开,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易明德冷冷笑道,“小栩是你们肖家的重孙还是我易明德重孙,他身上流的是我易家的血还是你们肖家的血。”
“他叫风月叫奶奶,叫你是叫外婆,肖红,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肖红看着易明德,看了好几秒,什么话都没说,“易总要这样,那你好自为之。”
“你才应该好自为之!”
易雨天站在边上,简直是笑得肠子打结,他以前觉得易明德脾气又差又不好相处,头一回在心里感觉到,哎哟,我爸真帅!
肖红刚走远,易明德伸手,易雨天将手搭在他手心,“爸……”
“我药呢?”
没把别人气到,自己倒气得差点犯病了。
佟言绑了个低马尾,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拿了水喂给周南川喝。
男人抓着她的手,“别哭了。”
眼角泪水还没干呢,佟言抬手擦了擦,“我没哭,只是有点想不明白。”
以前这样对周南川,现在也这样对他,不仅是肖红,就连易明德之前也有一段时间帮着打压他,要让他服软。
这么多打压之下,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他又是怎么在发生了这么多事还能够坚持爱她的,包容她的一切,带着她往更广阔的天地去。
不再是单纯的占有。
“想不明白什么?”
“周南川你喜欢我什么?”
只要他放弃和她的感情,多少女人会凑上来围着他转,他想要什么样的都有,他还可以得到肖家的一笔好处,不仅仅是肖家,慕家那边他也能捞一笔。
再稍微跟易明德低头,缓和态度,易明德马上就能将整个易家拱手送给他。
可是那样的话,他就不是周南川了。
“你是我女人,我给过你承诺。”
“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只是有了她心里容不下旁人了。
“你过来言言。”
她以为他有很私密的话要跟她说,离他近了些,男人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下去。
她眼眸中有情绪涌动,男人亦然,“有些事情我只想跟你做。”
谁都不行,只有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