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德一直在外面坐着,等到下午了,公司有个会不得不离开,他这才起身要走。
易雨天要跟他一起,易明德推了他一把,“你可以进去,问问你哥有什么需要的,家里人总得有一个陪着他。”
“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个人为什么一定是我?”
有个让你必须要陪着周南川,恰好就轮到他易雨天,哪有这样的事呢。
“你妈忙工作,我也要去公司开会,你打电话问问你那些不三不四,不对,狐朋狗,不,那些兄弟……”
易雨天:……
“查查昨晚工地上的事,看能不能有蛛丝马迹。”
“徐坤他们肯定会查,我多此一举做什么?”
“这也是你的分内之事,你跟你大哥关系处好了,我跟你妈哪天走了,你就跟着你大哥,不会少你吃喝。”
易雨天哭笑不得,“爸,在你心里我……”
“好儿子,就在这呆着。”易明德说着最温柔的话,伸手指了指他的鼻子,一脸警告。
“你要是敢走老子打断你的腿。”
易雨天只好在外面坐着,但他一个人坐着难免无聊,想进去热闹些。
屋里,佟言已经睡着了,易雨天看着周南川还吊着瓶,吃力的将人弄上床,又盖好了被子,自己靠在椅子上喘气,眼神一直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佟言是睡着了,男人坐在那一直等到医生进来,医生正要说什么,“嘘……”
医生只好声音稍微小了点,这病房住的都不是小人物,不敢轻易得罪。
医生走后易雨天这才进去,“大哥,需要我帮什么忙?”
“是爸让我在这照顾你的,他早就来了,坐到刚才才走,公司要他去开会,没办法。”
周南川朝他摇摇手,示意他走过来一些,易雨天凑过去,“你跟易明德说……”
“怎么了哥?”
喊易明德大名,这要是他去喊,估计易明德能把他当得祖宗都不认识。
“你让他以后不要那么惯着小栩,不要答应他太多无理的要求,不要教他拆电视。”
易雨天点了点头,“拆电视怎么了?”
周南川算是听出来了,易雨天也惯孩子,“我就这么一个侄子,他想拆电视我能不让他拆吗?”
“行,哥,我听你的,以后不拆电视,拆游戏机总行吧?拆别的……”
易雨天这理解也是神奇了。
周南川忍了忍,“行,没事了,出去吧。”
“哥,你就在这坐着吃得消吗,胃出血,脑子也有淤血,你得躺着。”
“我没事,脑子有淤血坐着流动更快,要是躺着不好流动。”
还有这种说法,“哥,挺危险的。”
一口一个哥,莫名回到了在西北县里当二流子的时候了,周南川一只手撑着太阳穴,朝他招手,易雨天又凑过去。
“烟带了吗?”
“你跟我开玩笑呢,你这样还能抽烟?”
“带了没?”
“带,带了。”
易明德和林风月要知道他给周南川抽烟,那不得把他活剥了。
“哥,你不能出卖我,你到时候就说。”
周南川刚打开烟盒,佟言翻了个身,吓得他赶紧将拿出来的烟装回去,“拿走。”
“好嘞哥,我就在门外,有事找我。”
“好。”
“下午去学校帮我接孩子。”
“好嘞,包在我身上。”
易雨天坐在外面,等到了点就开车接孩子去了,走到半道上遇到易明德。
易明德会开完了,倒是很主动,直接就开车往那边去了,易雨天知道他也去了,中途不好调头,只好一起去。
周栩的班主任也是很迷茫,根本不知道把孩子给谁。
肖红来了,林风月来了,易明德和易雨天也来了,几人都是来接孩子的,气氛一时变得很微妙。
林风月见状,朝肖红笑了笑,“肖总日理万机,小栩跟你回去你可能也没时间看他,不如交给我吧。”
“林师傅最近工作不忙?”
“我工作忙不忙肖总心知肚明,跟我比起来,肖总是个大忙人。”
肖红被林风月呛得说不出话来,易明德跟易雨天自然也不反对林风月带走孩子,“那,那风月,小栩就麻烦你了。”
“辛苦易总过来接人,你有心了。”
“我不跟奶奶走,我要跟爷爷走。”
周栩抱着易明德的腿,“我要跟爷爷去坐宇宙飞船,爷爷给我买的车到了吗?”
“雨天,打电话给姜潮,我们去他家厂里看看,看给小栩定制的车好了没有。”
“爸……”
“既然小栩愿意跟你去,那你带他去吧,小栩,奶奶晚上再来看你。”
“好!”
林风月跟肖红空手离开,易雨天打电话联系姜潮,让赶紧加工把儿童汽车做出来,可把姜潮难死了,“你以为玩儿呢,哪有那么快?”
“我爸带小栩已经往你家玩具厂去了。”
“什么?来了?”
“来了,说是要开发孩子的大脑,让他看看汽车制造的过程。”
“你爸疯了吧?”
“说什么呢你。”
姜潮赶紧的打电话给厂里,“等会儿易总要过来,你们准备一下。”
“算了,等我吧,我也过去一趟。”
肖红空手回到公司,接到了肖勋的电话,“姐,我替海兰给你道歉,她……”
“不用替她给我道歉了,你告诉沈海兰……”肖红说到一半,头痛欲裂,“她再敢动我的阿言和小栩,我一定会亲手把她的头拧下来。”
挂完电话,肖勋看了一眼边上的沈海兰,沈海兰现在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她就是情绪一时激动就容易犯错,缓过来后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一激动就控制不住自己,随手抓了一把玫瑰花,地上的花瓣掉了一地。
“肖勋我不是不大度。”
“你姐太贪心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让他们把人往死里打?”
沈海兰对周南川没什么恶意,根本没想让人打他,只是让人给佟言和周栩一个警告而已。
肖红保护佟言那么多年,养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她无非是想教教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