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营成员大多是来自京都权贵之家的公子哥,也就是京都人戏称的‘京都耗子’。
这些公子哥大多只是来羽林营镀金的,怎么可能来受气。
而韩立,光是听这个姓氏就知道,来头不小。
在京都,但凡遇到有姓韩的,都得悠着点来。
因为这稍不注意就会与韩氏一族牵连上关系。
可眼下,楚宁显然就遇上了。
不过这关系还转了个弯。
韩立的父亲便是平西伯江丰,因为母亲乃是韩太后的妹妹,韩立自出生后便是跟着母亲姓,而江丰原本是一个禁军都尉,也正是因为入赘了韩家,才得了平西伯的爵位。
算得是非典型的夫凭妻贵。
再通俗一点的说话,就是找了个富婆,是个吃软饭的上门女婿。
所以,单凭韩立母亲与太后的关系,自然就够他高傲的资格了。
想想也容易理解,这些公子哥好不容易熬了个一年半载,就等着升官呢!
可现在倒好,直接来了个空降,还是毫无背景的底沉小人物。
这自然就难以服众了。
不过楚宁倒是不动怒,依然平静的看着韩立,问道:
“韩校尉似乎对我有些意见啊?”
韩立十分不屑的乜了一眼楚宁:“对,老子对你就是有意见。”
“噢?不妨说出来听听?”
韩立一怔,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态度会让楚宁当场发火,然而,对方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火气是早就有的,这时倒是不吐不快了。
“据我所知,你不过就是个七品县令,因剿匪有功,皇上赐封了县男爵,可就你这样的,何德何能做这羽林营指挥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就是跪舔王潜,才得到的这份差使,要我看,你也就是王潜门下一条狗,你都还轮不到做皇上身边的狗。”
“说得好啊!尤其跪舔这个词听得就亲切极了!”
楚宁听闻,当即比了个大拇指,就连怒气冲冲的马钰都有些懵了。
“指挥使大人,韩立这是以下犯上,还敢藐视皇上……”
可马钰的话都还没说完,韩立就打断了他:“马钰,你少拿皇上来压我……再怎么说我还是太后的内侄儿,如今太后尸骨未寒,别打量着就要过河拆桥……行了,小爷我还约了人喝酒,懒得和你再多说一句。”
说罢,韩立拍拍屁股就想要走人了。
“等等!”
就在这时。
楚宁的脸色终于变了,阴冷的目光直直盯视着韩立。
“怎么?”韩立微微一凛,“你还想拦住我不成?”
“那倒不是。”楚宁浅浅一笑,“就是想问问你,这上班时间,你去喝酒?不太合适吧?”
“那又怎样?以前王潜都不敢管我,难道你还想管我?”
“bgo!”
楚宁打了个响指,嬉嘻一笑道:“还真有这个意思?”
“呵!”韩立也是冷傲一笑,“行啊,我倒要瞧瞧你怎么管我?”
楚宁收住嬉笑的神情,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眼神里透射出一股阴鸷:
“这两天我抽空看了下羽林营的条例,其中有一条,顶撞上司,以下犯上,按律责打三十军棍,来人。”
话落,立时便有两名值守走上前来。
今天是新任指挥使上任的日子,羽林营自然是早得到了消息。
可这时来到近前一看,原来新任的指挥使大人竟是先前蹴鞠队的教练。
此时都是恭敬地站在楚宁旁边,等待指示。
楚宁扫了二人一眼,原本还平静的面容倏地变得黯然了,沉声说道:“把这个人拉出去责打三十军棍,谁敢舞弊,一律同罪。”
然而,令楚宁意外的是,两个人都没有动作,倒是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而韩立更是一脸看戏的表情,那张脸上分明写着:谁敢动我?!
“怎么?”楚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我说的话没听清?”
“楚大哥,不对,指挥使大人,使不得啊!”
马钰一把拉过楚宁,凑到耳边轻声说道:“楚大哥你先息怒,非是兄弟们不听你的,只是这韩立原本是太后的侄儿,又是韩氏一族的人,若是将他打了,皇上那边怕是不好交差啊!”
楚宁隐隐已经猜到了韩立的身世,现在太后刚死,皇帝还不会急着对太后一族动手,相反还对韩家的人礼遇有加。
就在这时,韩立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姓楚的,别打量着太后不再了,你凭着皇上的恩宠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皇上现在要对北疆用兵,还得靠咱们韩家,就是他王潜也不行。”
原本楚宁打量着,吓一吓这厮就算了,毕竟自己这是新官上任,总得拿出点威仪才行。
可韩立这厮似乎也太过狂妄了!
现在看来,不教训一下这小子都不行了。
“如今是昭顺元年,新年新气象,你以为你仗着太后余威又可以为所欲为吗?”
楚宁冷冷说着,又摆摆手,招呼一声:“拉出去,打!”
见指挥使大人都这样说了,几人只得照准将韩立拉了出去。
“姓楚的,你狗子真敢打我,我定要面呈皇上,狠狠参你。”
楚宁哪里管他,不多时,就听见外面传来杀猪般的哭喊声。
今天刚刚上任就得罪了皇亲国戚,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该有参自己的本子了。
……
……
韩立的事情处理完毕后,楚宁找来马钰细细询问了关于羽林营的组织架构。
可听到最后,楚宁竟然发现从马钰口中说出了一个神机卫,居然是专门研发火器的。
楚宁这才知道,这个时代其实是有火器的,比如有一种叫做火箭的东西。
这个火箭就是字面意思。
在箭上绑着个装有铅弹、铁钉的火药包,后面留了个引线,两军作战中,会点燃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