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深水没有带给简元白压抑,短短的两个字,却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慎芷岚从诗韵怀里下来,刚刚醒过来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师父,发生了什么?”
“还有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诗韵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谁是你的表哥?”
慎芷岚疑惑的看向简元白,伸手指了指他,又看向诗韵,“师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表哥。”
诗韵连忙一把拉住她,“你在瞎说些什么,这是望云宗宗主,是简宗主救了你,还不道谢?”
慎芷岚一听眼神疑惑至极,“师父你搞错了,这不是什么简宗主,他就是我表哥啊。”
“我虽与我的表哥有几年未见,但这张脸就是我表哥我肯定。”
简元白心里慌得一匹,面上却强装镇定道:“你怕是认错人了。”
“本座倒不知道,本座何时成了你表哥了。”
说着,他身上的威压倾巢而出,又在一瞬间门收起,这短短的一瞬时间门,却已经足够让慎芷岚面色大变。
诗韵面下微沉,低声呵斥道:“芷岚不得无礼!”
“简宗主不计前嫌救了你,你还不向简宗主赔礼道谢!”
慎芷岚心里百般疑惑,但还是按照诗韵的话道谢了,“多谢简宗主出手相助。”
她盯着简元白那张没有带面具的脸,“实在是简宗主和我表哥长得太像了,芷岚眼拙,还请简宗主勿怪。”
简元白冷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看向诗韵:“诗宗主,不是急着走?”
诗韵立刻读懂了他这句话之下赶人的潜台词,再则这种情况继续呆下去她也尴尬,便道:“那我们便改日再会。”
她走之前,简元白道:“等在岸边上的那些人,诗宗主一并带走吧。”
在岸边,还有六七个等待着的各个宗门的宗主,简元白此刻没什么心情再上去和他们打机锋,便把事情一并推给了诗韵。
诗韵点了点头,暗自拽了一把一直盯着简元白脸看的慎芷岚,带着人就往海面上去。
提也没有提旁边那个被简元白封住了周身灵气和嘴的赵子继。
有时候,修真界就是这般直白,实力就是一切。
简元白这时候又看向了晏长老和熊长老,“二位长老也先一步回宗门吧,顺便把这个人带回去关起来。”
晏长老、熊长老对着简元白点头道:“是,宗主。”
“等等。”
牧景酌叫住了两人,“我和二位长老一起回去。”
两个长老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用余光看向简元白僵硬的神色,“这。”
熊长老开口道:“这人来历不明,我们还要将其带回去严加审问,昼夜赶路,带着你怕是不方便。”
说完,两个人带着赵子继一溜烟就走了,活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般。
时至此刻,整个落水海域的深海之下,终于只剩下了简元白和牧景酌两个人。
简元白轻咳一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牧景酌扭头就自己开始往上游动。
他的身影灵活,长发如墨,精致的脸绷着,在深蓝的水下显得越发的白,身若游龙翩若惊鸿。
简元白连忙跟在他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手心里的手腕细瘦,在海水的游动下好似下一秒就会顺着奔涌的海水从简元白手里溜走。
就如同从刚才到现在都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也会从他手中溜走一样。
下意识的,简元白握紧了这只手,握得更紧,更用力。
牧景酌眉头微蹙,转身看他,眼神又落在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上,张了张口,“放开。”
他的态度冷然,语气听不出任何感情,却让简元白心里一慌。
“老婆,你别不要我。”简元白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老婆,想亲想抱喜欢得不得了的老婆,怎么能就这么从他手心溜走。
简元白有几分委屈的说道:“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牧景酌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上面,“上去说。”
两人冲破水面,诗韵处理得很好,短短的时间门以内岸边已经没有一个人。
所以干脆也没有走远,牧景酌直接坐在了海边的礁石上。
他浑身湿漉漉的淌着水,长长的黑发如上好的锦缎垂在后背,颊边缕缕湿发贴着白皙的脸,黑白对比下,一张精致的脸越发显得瓷白。
此时黑夜揭过,太阳正缓缓从天际升起,暖橘色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将脸上湿漉漉的水珠照得透亮,他整个人好似在发光。
漂亮得让简元白为之心动。
可是,漂亮的老婆脸上冷冰冰的就连暖暖的太阳都无法温暖的冰冷神情,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简元白此时的情况。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事情就如系统所说,这一趟对牧景酌来说,与其说是历练,更像是扫雷之旅。
三颗雷,一颗连着一颗的炸,不给牧景酌一点缓冲的余地,当然,更没有给简元白自己准备的时间门。
他心慌得一上一下的,哪怕是这些事任何一件被发现了,他都不会有这么慌,偏偏是三件事一起,要命,真的要命。
提出上来说的牧景酌坐在礁石上沉默,铁青着一张脸盯着海面,看着正在升起的太阳,看着远处的天。
看海,看天,看太阳,唯独不看简元白。
简元白紧张得能听见自己错乱的心跳,道歉的经历本来就几乎没有,更别提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挽回的话,只能又重复了一次,“老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牧景酌本不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但在云顶山脉的时候,简元白跟他解释过。
很简单的解释,被男人很认真的说出来,他说老婆就是相伴一生的人。
在水下还好,到了岸上,牧景酌再一次听到简元白这样叫自己,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坐着,简元白就坐在他的身旁,眼巴巴的看着他,自然能看清小勺儿霎时间门红起来的眼眶。
简元白顿时更慌了,伸手抓住了牧景酌的手,“老婆,你,你别哭啊。”
牧景酌吸了吸鼻子,红润润的眼眶看起来带着几分可怜,就这么扭头看他,“你真的有把我当你老婆吗?”
简元白脱口而出:“你就是我老婆啊,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是我老婆。”
牧景酌:“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骗我,一个人分饰两角把我骗的团团转,这就是你对待老婆的方式?”
他说着质问的话,眼眶却红透了,“你还骗我两个身份之间门有深仇,你知不知道我以为我夹在中间门,每天都在想怎么替你们解开这个心结。”
牧景酌猛然冷笑一声:“结果,我担心的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还是我未婚妻的表哥。”
简元白焦急又心虚,下意识就又想否认,“不是,慎芷岚她认错了。”
牧景酌没说话,顶着湿漉漉红润润的一双眼睛盯着他,睫毛一眨,豆大的泪就落了下来。
简元白心好似揪了起来,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来。
又轻叹了一声,才有些无措道:“她没认错。”
牧景酌哽咽了:“你看,你刚刚又想骗我。”
“我……”简元白张口却词穷,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这一切。
他知道所有,但至始至终小勺儿确实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人。
牧景酌掰着手指跟他数:“用两个身份将我玩得团团转的是你,明明是我未婚妻的表哥却隐瞒身份接近我的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用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来骗我?”
简元白想了又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任务一事说出来就离奇,更何况,他并不想让牧景酌知道他的一生不过是一段写出来的剧情。
再者,他明明可以让一个身份抽身不再出现,却还是选择了用两个身份变着花样的瞒着牧景酌,说来,简元白也不是没有问题。
见他不说,牧景酌又开始掰手指:“骗我什么大道无名的功法结果其实是合欢术。”
简元白没忍住打断道:“这功法是我改过的不再需要和人交|合。”
“闭嘴。”牧景酌耳根有些红,板着脸说道:“你就说这是不是你做的事。”
简元白点了点头,有些颓然。
牧景酌突然开口道:“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修炼炼体诀,而是换一本功法给我?”
简元白此时不敢再隐瞒,老老实实的说了:“因为发现自己喜欢你,想要老婆软软的。”
他有些慌忙的解释道:“就算你修炼了炼体诀我还是喜欢。”
然后又诚恳道:“但还是喜欢软一点的老婆。”
说怂吧,他又勇敢,又诚恳。
牧景酌想到了当时给他功法时,简元白几经犹豫,还是将炼体诀拿了出来。
和合欢术一起两本功法摆在自己面前让自己选择,心里是相信简元白的话的。
但是……
牧景酌沉着脸,朝着简元白伸出手:“炼体诀给我,我要重新开始修炼炼体诀。”
什么?!
简元白惊得瞪大了眼睛,“可是如果你再重新开始修炼炼体诀,就又要打散身上的修为重新开始了。”
牧景酌不置可否:“有过一次从头开始的经验了,这次不就更轻车熟路?”
“可是……”简元白想说什么,对上牧景酌面无表情的脸,在心里沉重的叹了口气,把炼体诀拿了出来。
依依不舍地将破破烂烂的古籍递到了牧景酌的手上,眼巴巴的看着牧景酌,“老婆,给你你就原谅我了吗?”
牧景酌一把拿过炼体诀,沉着脸道:“没有。”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简元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
牧景酌犹豫,却还是道:“你说喜欢我,是因为你喜欢我,还是你不得不喜欢我?”
就像那些,简元白要求他不得不说的话。
简元白听得茫然,喜欢哪有什么不得不的,“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你能够做我老婆。”
“老婆,你别生气了。”
牧景酌问道:“这话你对多少人说过?”
简元白大声反驳道:“什么多少人,我只和你说过。”
他有些气闷:“老婆我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的处男之身都还给老婆留着的!”
牧景酌:......
他被这震声的一句处男之身震得忘了填膺的简元白对视了一眼,无奈叹气:
“带我回望云宗。”
简元白没有办法,只能带着牧景酌回了望云宗,刚到主峰,牧景酌就去了偏殿。
对着简元白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要潜心修炼炼体诀,你去处理落水海域导致的一系列事情吧。”
“没什么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修炼。”
然后就一把关上了门,专心致志的开始修炼。
简元白面对着冰冷无情关上的房门,心里沉重得仿佛有千斤石坠着。
隐瞒撒谎的代价太过沉重了,沉重得他走路都有些难以迈开腿,
他的老婆生气了,生气了暂时不原谅他,并且他的娇娇老婆,马上就要变成怒目金刚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简元白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遭重击的简元白选择将自己的怨气合理的释放在另外一个地方。
他来到关押赵子继的地方,沉着脸问道:“你说的,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望云宗的地牢,阴冷黑暗,被关在里面就意味着不见天日,一个人也瞧不见,这种孤寂有时候能把人逼疯。
地牢外面守着人,里面只有赵子继一个人,熊长老和晏长老并不在此。
晏长老和熊长老在落水海域溜走找的借口是要审问赵子继,但实际上,两个人连赵子继身上的灵气枷锁都解不开,更别提审问了。
只因为这灵气枷锁是简元白布下的,除了他以外不会有任何人能打开。
简元白问完话,就见赵子继呜呜呜的摇着头,指着自己的嘴巴。
这时简元白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把他身上的枷锁解开。
他挥了挥手,锁住赵子继身上的灵气枷锁散去,赵子继这才慌忙道:“你不能杀我,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简元白:“主角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
赵子继眼神闪躲着,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清楚,他道:“我知道海的那边是有另一个世界的,也知道在那边我们这里的修为都不值一提。”
“我们的飞升成仙,不过是他们的起点,在那边有地仙,天仙,玄仙,大罗金仙,仙尊。”
“我若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一个一出生就在阿斯里迦帝国的人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况且以后我还会打败那边的仙尊,成为整个九重大陆的第一人”
系统在简元白脑海中冷笑出声:“狗屁,他都在这里说些狗屁,这个世界的主角明明是牧景酌。”
“问问他从哪里知道了这些?”
简元白转述了系统的话,:“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又为什么说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简元白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你体内的那只凤凰去哪里了?”
“这些是不是那只凤凰告诉你的?”
赵子继大惊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体内有一只凤凰?”
简元白嗤笑:“我不仅知道那只凤凰,我还知道那只凤凰就是从海的那边,真正的九重大陆过来的。”
“凤凰的蛋是你从泰石山城得到的。”
“难道你也做了那个梦?”赵子继脱口而出道,这话一出,他就知道不妙。
果然就听到了简元白问道:“梦,什么梦?”
“没,”赵子继眼神闪躲的说:“没什么。”
简元白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在和你唠家常吗?”
“要么说,要么我搜魂。二者选其一,我相信你很快能做出选择。”
搜魂一种极其残酷的方法,修为高的修士能直接以神识闯进修为低的那个人脑海里,将此人过往的种种全部看在眼里。
但这样造成的结果也是极其残酷的,被搜魂的人轻则痴呆,重则暴毙。
这一切都是因为修士会无意识的抵挡,而这种抵挡在实力高深的人面前犹如螃臂挡车,轻松就能碾碎抵挡的神魂。
果不其然,简元白把这话一出,赵子继就变了脸色,他拼命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唤着凤凰,却再也听不到任何一个人的应答。
他心慌的不行,不知道凤凰究竟去了哪里。
在落水海域之中,他原本被凤凰掩护着蹲着,可自从镇灵龟石碎裂以后,他就再也喊不答应体内的凤凰了。
其实他隐约知道,在那压在落水海域的镇灵龟石碎掉之时,体内的凤凰就在第一时刻离了自己,可赵子继自己怎么会愿意承认这一事件。
凤凰的离开,就代表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赵子继只能自欺欺人的认为凤凰是遇到事了。
他还在挣扎,不断的摇着头,对简元白说道:“不,你不能搜我的魂,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若是没有了我,这个世界就会崩坏。”
“你现在不过,”简元白想说,他的实力不过筑基高级,话一开口,却突然顿住了。
眼前这个人,原本应该有着筑基期的修为,但现在赵子继在他面前,他却感觉不到一点修为的存在。
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赵子继的修为实力远超于他,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另外一种那便是,赵子继已经成为一个凡人了。
简元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等赵子继挣扎,他就沉声道:“你没有灵根。”
赵子继顿时脸色大变,像是被戳穿了什么一样,恼羞成怒道:“我可是筑基修士,单系的火灵根,怎么可能没有灵根?”
简元白想了想道:“那只凤凰代替了你的灵根,才得以让你修炼,是这样吧?”
“现在你不过是个普通人。”简元白说完,直接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对赵子继进行了捜魂。
身为普通人,被搜魂反而不像修士一般那么严重。
因为修士,无论实力高低,被搜魂时都会无意识的反击,可普通人不会。
这种没有任何防御的情况下,反而是最好的防御,被搜魂以后也不会对普通人造成任何影响。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或许也是普通人对自己的防御机制。
赵子继过往的一幕幕在简元白眼前展开,他很快就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赵子继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猎户,每日依靠打猎为生,日子过的虽然不富裕,但也不算艰难。
可从小时候起,他心里就一直渴望着成为呼风唤雨的修士。
但上天对于他或许是残忍的,他并没有觉醒任何一个灵根,就连最劣等的五色灵根也没有,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无法修炼的凡人。
直到某一天,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穿着奇怪衣裳的人告诉他,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现在没有灵根,就只是上天对他的考验,只需要他在打猎时到泰石山城,城东的深山里面,找到一颗蛋。
用自己的心头血染红那颗温度奇烫无比的蛋,那么属于他的故事就将彻底展开。
那人还特意叮嘱他一定要在特定的时间门去,否则一切都会来不及。
简元白看着那个赵子继回忆里那人的脸,总感觉带着几分眼熟。
可他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过简元白又回想了一下,那人口中说的时间门,应该正是在慎芷岚上门退婚,小勺儿抽不开身的那段时间门之内。
所以,这样的话说出来就带着几分刻意。
那人是故意引导着赵子继去拿走牧景酌的机缘。
简元白的手一松开,赵子继很快便睁开了眼,刚睁眼时还有几分茫然,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被搜了魂。
赵子继失魂落魄的颓然坐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不停的说着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未来会成为九重大陆的主宰。
其实在简元白看来,赵子继的梦里那个人也没有告诉赵子继什么有用的信息。
除了那颗凤凰蛋的获取方式以外,其余的不过是一些假大空的话,但显然,赵子继对此深信不疑。
看上去失去了精神的赵子继其实并没有任何问题,简元白走出关押他的地牢,对看守的人说道:
“把他放回泰石山城吧,他没有任何作用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寿命不过几十载,很快就会死在时间门的长河之下,简元白本就不是什么弑杀之人,也懒得再动手。
再则赵子继做出的事情,说起来也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对于赵子继这样拼命渴望修炼渴望成为主宰的人来说,对他的最大惩罚,就是让他在剩余的日子里绝望的接受自己的庸碌。
简元白处理完这些事情,就碰到了慌慌忙忙来找他的熊长老。
熊长老圆圆胖胖的脸上带着汗,说道:“宗主,阿斯里迦皇庭和其他各门各派的人全都聚集起来了,先前就传了话来,说是邀请我们过去,去阿斯里迦皇庭。”
“现在又派了人上门来迎接宗主,此刻正在大殿内等着呢。”
简元白点了点头,没有先动身,而是转身走了。
熊长老伸出手,对着自家宗主的背影无力的招了招,“宗主,你去哪啊?”
背影只在他眼前了两秒便消失了,可见自家宗主走得有多毫不犹豫,用上了多快的速度。
熊长老苦哈哈的扭头有去大殿,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先把人安抚住。
简元白哪也没去,去了无望峰主峰。
一宗之主简元白,对着关上的偏殿房门开口道:“小勺子。”
“阿斯里迦皇庭邀请我们去商讨相应事宜,你,”
他话还未说完,里面就传来冷淡的一道声音:“不去。”
“哦。”简元白可怜兮兮的失落的哦了一声,
又眼巴巴的盯着紧闭的门,看了几眼,到底没敢推门进去,失落的转身走了。
心里有几分委屈的想到:老婆,好冷淡呀。
想着想着,又害怕起来了,这么重要事关整个阿斯里迦帝国前程的事情都不能把小勺子从修炼当中叫出来。
这个炼体诀,该不会是要废寝忘食的修炼吧?!
简元白蔫头蔫脑的往大殿走,一点也没有来主峰时闪身而至的速度,他的怒目金刚老婆,可能要不远了。
但是比起小勺儿要修炼体诀这件事,简元白或许潜意识里更担心小勺儿会一直冷冷淡淡不愿意理他。
只不过怒目金刚这件事带给他的打击巨大,让他没有发现自己失落,是因为那句冷冰冰又疏离的不去。
房间门里,盘腿打坐的牧景酌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狠拍了一下身下的床。
就知道说错了,一点都不讲到底为什么!
牧景酌心里有些猜测,却还是更希望简元白自己开口告诉他。
他抿了抿唇,气鼓鼓的又闭上了眼,在心里自顾自的较上了劲:他就不信了,他撬不开简元白的嘴。:,,.